週六早上參加政大翻譯與跨文化研究中心所舉辦的翻譯大師講座,這次是西班牙文系的張淑英教授主講。西班牙文在台灣算是小眾語種,我很好奇西班牙文在翻譯上會有什麼樣的問題。因為演講時間比較長,很可惜最後提問的環節沒能聽完,畢竟我可是在報名填表單的時候就提問了。既然我都花時間聽完,還是大致整理一下我理解的演講內容,分享給有興趣但是沒有時間聽的譯友。
版權過渡期
張淑英教授的經歷非常精彩,詳細內容可以參考教授的個人網頁。教授出版過二十本譯作,算是我的同行,而且也是輔大的學姊。教授的翻譯經歷也是從輔大開始,當時的老師一聲令下就無酬翻譯了詩集和戲劇,在後面的演講中才得知這個時期翻譯的作品都沒有拿到版權。以現在的角度來看會覺得很震驚,不過以前對智慧財產權的認知確實比較薄弱。
我沒有想到版權意識其實抬頭的時間很晚。根據演講中的內容所述,1992-1994這段期間是版權從無到有的過渡期,也就是說1994年之後版權概念才比較成形。在這之前的翻譯作品,基本上就是一個想出就出的概念,以現在的角度來看的確是很不可思議。又一個譯者主導的出版案例
張淑英教授翻譯的其中一部重要作品是《杜瓦特家族》,作者是1989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塞拉。我之前在[小譯者說書006]《從臺中雙冬疏散學校到內地復員》提過,有時候譯者主動提案給出版社也是一種路線。《杜瓦特家族》也是由教授協助談版權最後順利出版的例子。當時台灣還沒有版權的概念,想必要做這件事一定不容易,更令人欽佩啊。
教授的另一部譯作《亞卡利亞之旅》更是掀起在地旅遊文學的風潮,上市僅三個月就再版,現在看起來是一件很夢幻的事情呢。塞拉的著作影響了台灣的旅行文學,逐漸有了用文學筆觸寫景、說歷史的形式。這兩本著作目前在博客來都還找得到,只是都已經絕版無法購買了。想要一讀的話只能到圖書館去找館藏。
凡事先說YES
除了書籍的作品之外,張淑英教授有很多在報章雜誌上的撰文,自己也有撰寫部落格。我快速瀏覽了一下教授的部落格,有部分內容在演講中有提到,像是我的翻譯筆記:《如此蒼白的心》很有趣,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教授在演講中提到,凡是有撰稿的邀約,他都會先說YES。我想這也是從事相關工作要有的心態,不必擔心自己會留下黑歷史,該擔心的是自己沒有什麼歷史才對。以前翻譯工作上的失誤,現在回想起來也是滿可愛的,偶爾到學校演講的時候,還能拿出來當作笑話講,不是也很好嗎?
文筆是從多寫、多練、多念培養起來的,自己有創作才能體會作者的作品。我非常能認同這段話,我自己也是用這樣的方式在訓練翻譯的能力。如果是外語進中文,說白了到最後看的成品就是中文,而中文的書寫能力即是翻譯作品成敗的關鍵。
一本原著翻譯兩次
教授出道的時間早,翻譯人生橫跨三十年。《佩德羅.巴拉莫》於是就有了同一位譯者翻譯兩次的故事。第一部中文版是在1988年出版,第二部則是在2012年,相隔二十幾年再譯同一本書,我不敢想像會有多激動。我回頭看自己剛開始翻譯的作品,都會尷尬到手指扭曲。《佩德羅.巴拉莫》是啟發馬奎斯寫《百年孤寂》的重要小說,能翻譯這樣的作品,身為譯者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而且,還可以再多年後重新以更成熟的譯筆來詮釋一次。
我最近有機會重新翻譯前輩翻譯過的小說,不過書尚未出版,等出版之後再跟大家分享。翻譯別人一過的作品,這個過程也是很奇幻啊!
童書翻譯好難
教授近期出版的作品是一系列的繪本。《這就是獨裁》畫風可愛,內容也很有趣,大家可以去博客來看一下書籍簡介。我可以想像翻譯慣了大人看的文學作品,突然讀者變成小朋友,整個語調都要重新調整有多麼困難。
除了口吻和與角色一致,用詞符合讀者年齡之外,還要處理童書經常出現的擬聲詞、語助詞。這一點無論什麼語言都一樣呢。

很簡單的No

中文變成滾!
教授在演講中提了很多例子,這裡就提供一組截圖讓大家參考,相信西文的譯者一定會心有戚戚焉。我相信不管是哪一個語種的翻譯工作者,多多少少都曾經碰過相同的問題,除了精進自己的文筆之外,像這樣參加演講,聽前輩的經驗也是很不錯的學習喔!
對了,教授提到2023-2026有台灣文學進入西班牙編譯出版暨推廣計畫,希望這個計畫能順利進行,讓更多西班牙的民眾認識台灣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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