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個月,八月底,我居然已經迎來了這份工作的一週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稍微回顧一下,這一年來每天都很像在打仗,度日如年,回首一望,卻又像度年如日。
這應該是普遍傳產的狀況吧~公司規模要大不大,要小不小,多請一個人浪費,少請一個人嘛......? 要跑業務、對內要做管理、財會也不能落下,要對公司的永續經營負責、要對營業額負責、要對員工負責、要對客戶負責、還要適時遊走在各個供應商之間,輪流叫貨。
我還是當初那個我嗎?又青澀又笨,僅磨練一年,倒也是相差不多。唯一可以肯定的改變是,曲終人散,當初回來是因為阿公,又過了一個冬夏,物是人非。這首曲,譜了一年,後半段,卻是獨奏。
人們都說,真心換絕情,但是想要真心,只能用真心去換。如果真心得用真心去換,那麼想要錢,也得用錢去換,用勞力換得的錢,不是錢,頂多只能說是勉強還活得下去的生存資本。
資本是要累積的啊,財富資本、社會資本,用錢所換取的財富資本會有複利,但是用錢所換取的社會資本就沒有。
人世間的遊戲規則真的好複雜又好矛盾啊~越有錢的人,越不需要花到自己的錢,都是用借的,一堆人捧著白花花的銀子希望有幸能被借走。而越需要仰賴「錢」生存的人呢,借貸條件那是愈加嚴苛。於是乎,不平等出現了,許多困境也逐漸被邊緣化。
銀行啊,其實不是存錢的地方,是借錢的地方才對。存錢好辛苦好辛苦,可是存錢卻又不是錢該有的用法。花錢才是。可是啊,越沒有錢,就越不敢花錢,唯一能做的,就是存錢。於是乎,限制了錢的用法,也限制了錢的複利。
今天是月經的第一天。在傳產,是不存在「不舒服」的。硬幹就對了。於是乎,今天一整天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一下腰酸、一下手指頭酸、一下腳踝酸、一下肩頸酸、一下肚子抽痛、一下又要擔心會不會側漏,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一整天都好焦慮好焦慮。不舒服的時候就會皺眉頭,一皺眉頭又覺得好衰,心情好差。
避諱談論月經就好像女性的身體是羞恥與不雅,可是社會風氣又要將女性形象塑造成豔麗、性感。特別是傳產,又特別是業務。
女性每個月都會迎來一次身體週期的適應,卻會被視為整體,被要求和男性一樣展現精力充沛。女性豐沛的情感來自於我們一直向內感受身體的變化,已經是需要練習一輩子的事情,卻又被社會刻板印象定義為「想太多」、「凡是只靠感覺」,但我們的感覺就真的有在感覺????(笑)
「月經貧窮」正是因為越避諱,才越將女性特徵的困境邊緣化,藉此來壯大男性的權力與地位,讓資源分配更加不平等。
前幾天的下班時光。阿嬤吃著活動中心做的老人餐,是健保卡領的,我吃著客廳桌上,三顆一盒裝的蛋黃酥,也是活動中心做的。
知道姨嬤從家門口過,明明很怕熱,有冷氣的客廳不待,阿嬤逕自跑出來拿把椅子坐,說是那裡的風很涼。這次我看懂大人的小心思了,她是在等姨嬤回程路過,然後不經意的說:「涼涼的~來坐一下啊~」再後來,舅公也來了。
明明我跟阿嬤說話的音量都要用吼的,他們仨卻泰若自然的隨意交談著,或許其實他們真的也都聽不清彼此到底在講什麼,但那是相伴一輩子的默契。果然很多人的位置是取代不了的。無論如何。
因為那個人,也代表了自己的某段人生。
看著白髮鬢鬢,搓揉著膝蓋的阿嬤,我突然湧起一股好巨大的悲傷,水珠滾落。她也是17歲在南崁溪放牛吃草的黃花閨女呀。
其實人,終其一生,最重要的是學會自處。
昨天看到一段文案,這麼寫著:「你為什麼要這麼努力?因為我要去的地方很遠」水尾什麼都有。可是待在這裡,找不到回家的路。
魯豫在podcast裡頭說:「當不用強調女性獨立的那天,女性才真正獨立」如果能任性,誰想要好強。
予晞,一週年快樂。
其實快樂是一種祝福,而我並不是因為過得很開心才送出快樂的祝福,因為能讓自己快樂,是一種能力。
生日快樂、分手快樂、結婚快樂、離婚快樂。結婚是為了幸福,離婚也是。因為人,終其一生,最重要的是學會自處。
未來的日子還很長......,
「總有一天,曾經在我面前的那座山,會被我遠遠拋在後面,遠到幾乎看不見。但在學習攀登的過程中,我成為了什麼樣的人,這件事將永遠陪伴我。因為人生中那些山的真面目,一個個都是禮物。」——《你就是困住自己的那座山:20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