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的藝術與科學

2月25日，No. 56，放棄的藝術

先老實說，今天這句話沒有做考證是不是麥克阿瑟說的。畢竟後來發現花太多時間考證，有點失去創作本身的趣味。這句話誤解的可能性較低，大致上也符合麥克阿瑟的人設：堅毅不放棄的將軍，如同另一句更經典的：「老兵不死，只是凋零」(Old soldiers never die--they just fade away)。所以這句話就算不是麥克阿瑟說的，傷害應該不算太大。

回到放棄本身，我們往往將堅持視為美德，三分鐘熱度、半途而廢視為魯蛇的特質。原則上應該可以同意堅持很重要，特別是人類當代社會下的畸形發展，我們常常失去正反饋的學習歷程——台灣工作一個月(或是在美國兩週）才能領薪水、高中唸書三年來考大學，或是持續苦讀幾年才能當律師、醫師。因此還有心理學家做棉花糖實驗（Stanford marshmallow experiment），企圖替堅持、不急著吃棉花糖做科學背書。同時，因為人生是一場馬拉松，就是得設計一些方式，讓自己不斷充電，得到一切回饋與肯定，才有辦法跑完，就好比目前規定要堅持一年的每日猜招，總是從中間得到一些療癒、得到一些成長，才有辦法堅持。

不過世事無絕對，堅持是糟糕的選項。堅持，很枯燥，很辛苦，但一方面，很簡單，反正就是撐著，打死不退。想想追求者死纏爛打，對雙方都是煎熬。準備司法考試十年，沈沒成本蒙蔽了雙眼，只能「堅持」。換句話說，停損，是放棄的藝術。

對於生命的問題，人文社會科學帶我到這裡，看見人生的挑戰與問題。

但解決問題，往往需要工程學與自然科學，彼此沒有必要互相輕視，甚至也無需畫地自限。碰巧我正在看這本書，Algorithms to Live By: The Computer Science of Human Decisions （中譯本：決斷的演算），就是以電腦科學的思維方式，來探討人類決策行為，而放棄的藝術，自然是一種決策行為的範疇。等看完再跟大家分享，「放棄的科學」。

對於人生的這種難解問題，最保守的就是名之為「ＸＸ的科學與藝術」，像是談判的科學與藝術、溝通的科學與藝術、教學的科學與藝術。

畢竟藝術只能欣賞，而科學有其侷限，需要彼此合作，才構成完整的圓。

我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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