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與母親聯絡之後,不管願不願意,準備好還是沒準備好,和解的路就此開始了。
其實我已經習慣了安靜的母親節,我想母親也是一樣。沒想到今年她會突然打電話過來,已經突破電話障礙的我,自然沒有迴避的理由;再加上想到是母親節,無論如何總是要給她一些慰藉,於是我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母親叨叨絮絮的問了我好多事情,應該是她第一次跟我通電話後,回頭又想到的新問題。母親像個認真的記者確認受訪對象講述的各項事件,遇到時序接不上的,還會再回過頭確認前後時間;不太懂的名詞,也會再請受訪者解釋得更清楚一點。
母親最關心的還是感情問題。談到擔心以後我和另一半的家庭支出分配,她說以前她和父親是講好她負責我和弟弟的教育費,父親負責家裡的大小開銷。這些話我從來沒聽過,自從母親離家後,父親對於母親的描述都是負面的,也許連母親曾經對我們在成長中的貢獻都一併抹除了。
時隔多年,我已無從去查證當年父母親的財務分配究竟為何,但母親的話,不論真實性有幾分,總是一個慰藉。原來母親並非印象中的如此無情,她對於我們的教養也並非全無參與。印象中童年的我總是愛讀巧連智的雜誌,而當年的巧連智是要價不菲的兒童讀本,在鄉下地區訂購這麼fancy的雜誌,的確很像母親的行事作風。
和解的路很長,我還要繼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