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愈云:「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意者是指老師有責任把知識、學業教給學生,並解決學生在學習上的疑惑。這算是當老師的最高境界,而這種境界,應該也是不少老師們嚮往的目標;但這目標,或許只存在「吾十有五而志於學」的學生之間,也就是有這種志於學的學生,才會有這種理想的老師。如此,才有孟子的第三樂,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
放眼古今中外,確實存在許多這種亦師亦友的老師,除了教授專業知識,也會對學子們給予諸多生活、人際、甚至人生職涯的提點,甚至學生畢業後,成為這些學生們的「娘家」。遇到人生人事,諸如嫁娶生育,都會想到要請老師喝喜酒、吃油飯;反之遇到不順利,想找「長輩」說說話,很多頭一個就會想到「解惑的老師」。
然而古典文學好像沒說到15歲以前的學生跟老師在幹嘛,也就是當今國中、國小、甚至幼教老師在做什麼?筆者從事志工家長,先是幫老師管理班費收支記帳,進出學校不少次;有時看到老師要處理孩子們的受傷敷藥、跌打損傷,再者要處理人際議題、霸凌衝突。前者其實是還看得到的,然而還有許多看不到的像是「請叫○○幾點到校門,有人會接」「請○○今天準時回家」「請○○記得換衣服」「請○○中午要吃藥」「請○○要去保健室換藥」這種「班級群組」裡家長的要求。
各位沒看錯,這些是經過國考合格的老師,在眼下教育大環境,似乎還要斜槓當保姆,在各種即時通訊軟體的盛行,每天都有暴量的訊息闖入老師的工作領域裡,讓老師在勞心勞力的課餘之間,還要已讀再回、配合辦理。而幼教托嬰的老師更是需要面對各種「即時請託」,包括「幫他蓋好棉被」「提醒他刷牙」「換衣服」「中午睡前麻煩餵感冒、過敏藥」。試問,隨時都有突發狀況的幼兒學童環境裡,還能兼顧各種即時訊息的老師能有幾位?
試問,這些一件又一件的請託,是否會壓縮到專業的教職展現,甚者耗費老師的心神與體力;現如今,全國都被幼教餵藥事件搞得人心惶惶,而這或許也是一個契機,讓我們停下來思考一下,幼教、中低年級的老師們,是否可以回歸專業本務,回到傳道授業解惑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