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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孔子的理想世界」有感

楊道還5/2/2021
最近網上流傳一篇《孔子的理想世界》。這篇文章節選了孫震的《孔子新傳》。既雲節選,有點兒斷章取義也就理所當然。我寫這篇博文評論這篇文章,主要是梳理,也有消斷章歧義的意思。孫震這本書淺讀之下,已使我獲益良多。
這篇短文不是書評,而是有感而發。
(一)
文中節選了孫論述「孔子所處的時代是技術與經濟停滯的時代」兩段。這兩段話可能會使人誤以為,孔子思想發生於停滯的時代,因而就侷限於那個時代,不適用於現代。但這並不是孫的原意。他在書中的表格裡指,1700年之後才是非停滯的成長時代。他提到停滯時代,是為了引出他在書中所講的,成長時代也需孔子的智慧。但這個轉折轉地有點兒大,以至於節選的人直接將其裁直了。
孫說,「孔子的理想人生最根本的部分,是倫理優先的價值觀。」他這句話將三層意思合在一起講了:首先孔子所講的是倫理,其次是倫理的價值,最後孔子有個價值取向。」價值取向是個人的,是個道德範疇,主觀的。倫理的價值,是社會性的,有對象和邏輯,是客觀的。從這兩個方面出發,才能知道為什麼「成長時代也需孔子的智慧」。
實際上,這個論斷,還有第三個方面,只有在成長時代到現代,以至於未來,倫理會一直存在的情形下,才能成立。這樣一來,似乎他提及停滯或成長時代,屬於畫蛇添足。但我想,他是有見於現代人對倫理不甚了了,認為倫理屬於應該被拋棄的舊事物,所以才有意提及的。
孫定義說,「倫理就是人與人之間適當的關係」。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管過去未來,總是會存在的,所以,這裡的「關係」一詞很準確。但「適當」卻是表象層次的定義。所謂適當,參照和根據是什麼?如果利字當頭,人際關係只有在促進生產力發展的時候,才是適當的,就會有一套倫理。如果法律為王、政治為王、政治正確,人際關係只有在規定的正確軌道上一絲不紊地遵行,才是適當的,就會有另一套倫理。如果像《1984》或《黑客帝國》,倫理就會是另一種樣子,端看系統如何定義。如果當社會處於怪、力、亂、神情形之一或多個的時代,就會有更多的各種各樣的倫理系統。這些所謂的「倫理」,是倫理嗎?
利字當頭和法律為王的兩類所謂「倫理」,現代中國人很多人沒經歷過,大概也見過了,兩者也頗有些支持者。其實這兩種所謂「倫理」,邏輯上講得通,奉行起來也並不難,只是總有些人還有點兒人味兒尚存而覺得不舒服,是個問題。所以孔子所講的倫理,只適用於這些感覺不適的人,其餘人如魚得水,對他們講這些東西,就聒噪了。
倫理是有常的。子不語,怪力亂神。很多人不能理解為什麼?通過怪力亂神,是不能得到倫理的。現代人喜歡看新聞、小說、電影、電視,不管其載體是報紙、媒體、還是多媒體,其內容很少有能脫離怪力亂神這四個類別的。這其中涉及到倫理的那些,無法借鑒,只是提供人一個機會去驚嘆一下不倫是什麼樣的。走路很平淡,摔跤花樣多,但從不能從摔跤學步,這個道理很簡單。不管你對如何鉈他(她)事件如何關注、瞭解、譴責,如何分析個水落石出,是不能從中得到任何可以為法則、可以借鑒的適當的關係。又如,民國著名電影《一江春水向東流》,藝術成就可觀,但這個電影是對離亂中的夫妻倫理的表現,對夫妻倫理問題幾無任何貢獻。電影中男主角在日寇佔據區有位「蒙難夫人」,在漫長的抗日期間又有了「抗戰夫人」,最後拋棄了蒙難夫人」,蒙難夫人絕望投江,這裡適當的關係在哪裡?古希臘悲劇很輝煌,柏拉圖卻認為藝術無用,為什麼?「一江春水向東流」而已。
倫理是稱不上停滯還是成長的,但存在有常和混亂之別。孔子說的「父父子子」,是有常的,不是說到了經濟成長時代,父就不該是父,而是父變成兄弟、兒子、或者可出賣的貨物了;子也是如此。這是由人的生物性的生命決定的,人是有世代循環的,父母生子,子又生孫。所謂倫理的合適與否,最終只能歸結於對世代循環的輪轉合適與否。倫,人而侖。某種「倫理」會打斷循環,會殺人,那它就是自殺性的理,稱不上倫。
更確切地說,倫理是在平平常常的年代和社會中的世代循環之理,是平常的、普遍的。人不知新奇而稀奇東西是未知,人不知平常而普通的東西,才是真正的無知。未知是正常的,無知是愚昧的。倫理因其平常和普遍,不適用於怪力亂神的時代。
經濟可能威脅到人類社會的生命輪轉,比如吾友陳京論述的社會經濟中的人口問題,在加拿大主流經濟學家那裡漸得重視。人口不可持續,經濟又有什麼用呢?這樣的經濟學除了紙面上的正確和鼠目寸光下的效益,到底是有利的還是有害的?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經濟如此,法律、政治、科技、文化這些花樣毛色也不例外。如克隆這樣的技術,將整體上改變輪轉的機制。有些人認為科學成長總是好的,畢竟現在是成長時代麼。因而對克隆人類技術的限制是保守、反智、或者愚昧的。但這屬於無知,克隆並不是什麼新知、新思想,人類對農作物的世代輪轉的干預,早就試用過各種方式。不知道這一點的人,可以去瞭解一下大香蕉在五十年代幾乎滅絕的事件。對人自身生命輪轉的嘗試,只是在利益和無知的驅動下,照貓畫虎而已。
以上可以說是我對「成長時代也需孔子的智慧」。的註解。可以說,孔子的訓誡,不是什麼善良、老練、道德,而是平常地、平庸的、平淡的人道和人道的有常之理。只要社會中人道尚存,就繞不開。這就像車輪不管如何千變萬化,如何進步、fancy,它永脫離不了圓和規矩。講倫理不提儒家,就跟講車輪不講圓一樣混帳——你重新發明的輪子不圓,怨不得別人看不上眼。
現代人講些愚公移山的話,是很可笑的,如科學會發展,然後會解決任何問題云云。愚公移山寓言裡的山神有知,當問,你能「子子孫孫無窮匱」嗎?先去琢磨一下如何移民填人口吧。
話說回來,孫在書中也提及成長時代對資源消耗的不可持續性的顧慮,詳見其書。也就是說,成長時代真的是成長麼?成長暗示著有個成熟在後面,不是有個滅絕鬼影幢幢地在後面等著的呀。
(二)
孫說,「所謂價值就是可以直接滿足我們內心需要,讓我們感到幸福的東西,主要為倫理、財富,以及社會地位與名聲;由於可以直接滿足我們內心的需要,所以叫作『內在價值』(intrinsicvalue),也是人生追求的『最終目的』(ultimate end)。」
倫理的價值平常不易見,人們對財富和名聲、地位孜孜以求,倫理就顯得很次要,往往是可以作出犧牲的。財富和名聲已經有了、地位顯著的人,卻往往發現倫理對他們來說是個棘手的問題。對於普通人來說,那些恬淡,知足常樂的人,也能發現倫理是他們生活中的首要問題,是有價值的。
每個人都是有追求的,這是人的本性,是人的自由意志的存在造成的。人的自由意志是非常飄渺的東西,哈佛大學某教授2003年即發布著作,論斷「自由意志是錯覺」,據說成為了心理學接的普遍共識。哈佛最新實驗也發現,分成區的大腦,沒有哪個是主管自由意志的。沒有那個結構,功能從何而來?
心理學家的這種共識,造成一個很麻煩的問題:罪犯不該被懲罰,被補償才是正確的。根據這個共識,犯罪是沒有主觀意願的,所謂主觀意願,是個「錯覺」;其實罪犯是被驅使的,其原因可能是生物電短路、化學污染、基因缺陷、生理不足等,最終背後的原因可以歸於成長、家庭、社會的不完善和人的原罪。心理學家的這種共識如果成立,那麼在我們維護法律的權威時,每個人都不公平地對待了罪犯們——偽裝的聖徒們,在扔石頭。
心理學家的這種共識,還好,沒有成為法律界和社會大眾這些科學缺乏症患者的共識。
討論價值,只有在存在自由意志的情形下才成立。價值需要有高低,也需要有選擇,而不是像擲骰子那樣,六面其實都是一樣的。
價值還有個體系,這個體系就像個建築的房間和樓層一樣,有波動變化,但從拓扑上講,有高低不變性。倫理意義上的價值,尤其如此:比如說,愛情,不管是在父母之命還是自由婚姻的時代,長久總是保值的;不管花花公子的愛情技巧被高估還是低估,長久總在其上。
所謂價值,是社會話語層面的追求,即對人的追求的社會性、集體性描述和衡量。在此之上,將林林總總的價值合成一個體系來看,才有價值觀。
現代人喜歡直接講三觀,三觀「優先」,反推出倫理規則。但沒有倫理底蘊的三觀是空中樓閣,完全是話語體系,是名詞學,在現實中寸步難行。個人和集體主義者往往大放厥詞之後,又必須乖乖回到家庭去做慈父孝子、賢妻良母——自欺欺人。
孫文中說的倫理「優先」是孔子的「理想人生最根本的部分」,是很精確的。「倫理優先」是儒家理論的一個支柱,這個支柱不是個人優先、集體優先、科學優先、利益優先、三觀優先、某個主義優先等等任何其它的東西。
科學優先一個典型例子是愛德華.威爾遜的《人的本質》。威爾遜研究螞蟻和蜜蜂,認為幾乎所有人類文化都可以從這些生物的行為得出。卻不知道,他的「幾乎所有」,所遺漏的,才是最關鍵的部分,包含了人類突破生物世界的閾值和門檻。正如黑猩猩有著「幾乎所有」的人類基因,但那不足道的約1%的,卻決定了人在動物園柵欄的另一邊這樣的巨大差別。愛德華.威爾遜的洋洋萬言,卻還沒及「人的本質」的門檻,不知所云。一個簡單的問題,文化基於文本而來的部分有多少?而人腦處理文本閱讀的部分,不是自然界或進化論的東西——動物沒有。
人的追求有兩類。一類是人本性的追求。第二類是被社會的各種價值驅動的人,不再是個人的淳樸本性,而是夾雜著被動在裡面。完全被社會價值驅動的人屬於極罕見的「天才」,這裡不予考慮。
老子說,「虛其心,實其腹」。小孩子困了、餓了、鬧著要某個玩具時,就無法理喻,只有在「虛其心,實其腹」之後,才能真正地去玩耍——甚至學習,本性的追求才能得以實現。民作為一個整體也是如此。但個人層面上,純粹地屬於人本性的追求,是很難能而罕見的。所以大多數人在上述兩類中浮沉。
很多人認為老子所主張的是愚民政策,這種誤解來源於理性人的假設。持這種主張的人,認為人沒有自發的追求,自發的追求是不理性的,不理性就無價值,所以主張灌輸他們所謂的價值和理性,用利益、命令、政治正確這類的東西去像操縱殭屍一樣去操縱人。這即是現代的「明民」政策的底蘊。莊子說,在樊籠裡的雞,「神雖旺,不善也」。明民社會,各種價值和理性流行,各種思想、主義、精神及其載體,林林總總,不一而足,可說是精神奕奕了,但只有一點,它是各種各樣的道,卻不是人道的,「不善也」。
所以「內在價值」和「外在價值」,是人道在個人人性和人與社會關係兩個層次上的表象描述。
孔子的人道可以看作人之道路之一種。儒家個人對自己精神的看顧中有個取捨,是根據人倫永恆輪轉。很多人不能理解,何謂人之道路之一種,看到孔子就反感,以為孔子講了,就「壓迫「他了。這種思維的本質,是假定了人之道路僅有一種。這種人往往空談個人自由,也不相信價值觀的個人性,因為他兩者皆無。《論語》中,孔子見道家人,嘆,「鳥獸未可同群也,非斯人之徒誰與?」這裡孔子感嘆路不同,並無強求一致。見到孔子就反感的人,顯然與孔子相差甚遠——這是如此地理所當然,甚至不值得驚訝。正如老子的不可道,下士必笑一樣,就是這樣自然而然。
事實上,中國傳統社會至少有四路。孔子的「理想人生最根本的部分「,不是孔子的全部理想,這局域的「部分」對應著其中一路。孔子之偉大,在於這條路是社會的根本,如毛之附皮裡的那張皮。孔子逝後,儒分為八,才差不多是孔子的全部理想。
四路的其中的另一種,個性精神之路,是無價的,同時也是非價值的;出世當然也就不可市。「德潤身」,舒服不舒服,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不能交換,也不值什麼,雖然《浮士德》對此有所探討。這樣的人行走於社會中,對他行出來的道路的評判和衡量,乃生價值。顯然這樣的價值隨時、地、人群、和個人的不同而殊異。但異中有同,因為違背倫理而帶來負價值時,就古今中外咸同了。不摔跤,不知重力不可忽。
「為什麼儒家不需要功名利祿,依然可以快樂的過一生?」從負價值就很好理解。孔子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追求人定勝天的財富和名聲、地位。孔子又說,「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為什麼不處,天道好還,除了正價值,還有負價值哪!
孫說,「儒者進則兼善天下,退則獨善其身,只做社會的資產,不為社會的負債。停留在任何階段都可以安身立命。」這句話是得到了孔子的精義的。
(三)
孔子的教誨,是從人的生命倫理,向外延及社會倫理,向內達到個人道德的一個體系。漢儒只看到了向外延及社會的用,宋明儒卻向內發現了道德的理學和心學的體。很多人喜歡引用黑格爾對孔子的評論,「在他那裡只有一些善良的、老練的、道德上的訓誡。」這些人可說是些無知之輩。黑格爾除了詭辯,從歷史哲學、社會理解、人格、社會影響力來講,憑什麼的資格和理解來評論孔子呢?即從黑格爾這句話而言,蔑視善良、老練、道德,那只能是不善良、輕浮、不道德了——我不認為他夠得上中庸的境界,可以中道無為而行。
黑格爾與老子的辯證,都是難以讀懂的,但老子在外,道行之而成,有效驗。黑格爾卻在內,被辯證所辯證,追求一個絕對精神。既然講絕對,就不可能得到,這是自相矛盾的。得到絕對精神,就絕對正確;無論正反合,一貫絕對正確。有人能絕對正確地讀懂這種不知所云嗎?從尼採到羅素,都知道黑格爾只有自言自語,就像黑格爾的歷史哲學一樣。黑格爾在國人中的影響,只不過是馬克思主義教育的後遺症而已。但馬克思對黑格爾也是先批判的。
人莫不希望能夠自由地率性而行。不明所以的人,用個性之道行走於社會之路,用生存之道行走個人精神之路,往往發現這兩者是衝突的。這就有兩種觀點。一是認為衝突不可解,如」越名教而任自然「,現代主張個性解放的人與魏晉名士相比,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
二是認為衝突可解,這即是孔子的「隨心所欲不逾矩」。孫說,「倫理的實踐是道德」。這裡的道德是指社會道德,人的內在自我之德,外化而為符合倫理的社會道德。哈耶克也主張「真正的個人主義既是個人道德,也是社會行為規範。」
個人自由地率性而行,是倫理的天然、客觀規律。這裡的個人,是質樸而自然的人,不是像有些人所認為的任意的一個人。被利慾熏到骨子裡的人「自由地率性而行」,不成其為倫理,是與哈耶克所講的正相反的「假個人主義」。被利慾熏到骨子裡,卻不自知,自以為自然的人,沒有個人,也就沒有能夠理解倫理、「真正個人」的資質。
「子路問君子。子曰:『修己以敬。』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人。』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百姓。修己以安百姓,堯、舜其猶病諸。』」(《論語.憲問.四十五》)「修己以敬、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即是莊子講的「內聖外王」,「真正的個人主義」。這很難,只有完人才能做到。孟子講,「能者從之」。普通人能知道德和倫理的互通,漸行漸知,日有所得,就很不錯了。
曾參的「每日三省吾身」,似乎很迂腐,但他實際上是很謙遜的一個人,每天按照孔子所講完人之道而修行,「周而不比」,不管他人如何,也不裹挾他人,總是先反省自己。他是個追求理想的人。孔子說,「參也魯」,不靈活,不變通。這是很中肯的評價。但曾參卻因此「能者從之」,是承前啟後的不得了的人物。
曾參不是生而知之者。《論語》中,記載曾子對人講,「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忠是對自心誠實,不自欺;恕是用自己的心去推想別人的心、推己及人,因而能寬容人之常情,不是一味地寬容。曾子這個講法,是倫理中個人與社會銜接的契機。不知其機,所有人與人的關係都是貌合神離。就像惠施在樑上,永不知魚之樂一樣。忠恕一體,沒有不忠而能恕的。用宋儒的話講,沒有自明誠自誠明的功夫,寬容只是鄉願。
曾子這個講法,不能說錯,但說「而已矣」,顯見其神氣飛揚之態。而曾子臨終前,已經不復此態度了,說:「《詩》云:『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而今而後,吾知免夫,小子!」曾子態度改變的原因,在《論語》中,也記載分明,他說:「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曾子漸行漸知,日有所得,然後有態度改變和修養的日深。胡適年輕時寫《中國哲學史》,以為曾子戰戰兢兢是畏縮氣象,那是胡未曾擔當過大任的輕浮,遠不及忠恕之道。
孫說,「不過『修己以安百姓』需要很多主觀和客觀的條件,『堯、舜其猶病諸』,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也不需要每個人做到。」這是非常實際的。事實上,孔子也批判客觀現實,既有「知其不可而為之」,也有「卷而懷之」,「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惟我與爾(顏淵)有是夫」。很多人認為莊子的藏,出世而恬淡,錢穆卻說,莊子有熱心腸:」不遣是非」,對人間世已經無語而已。這與儒家是互通的。此意錢穆解得,蘇軾也解得,庸碌之徒卻忙於門戶之爭。
7/7/2023
後記,這一部分發布之際,正有網友提出舉報和告密區別的問題。這類問題,屬於孟子講的「義」的範疇。倫理優先才有這兩者間的差別。不知倫理,然後有困惑。孔孟過時了嗎?!
不合五倫,舉報即為告密,貶義;合乎五倫,無告密有舉報,褒義——是為倫理優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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