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09/13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你的孩子究竟有多愛你?這個回答,戳中無數父母

我時不時會聽到有父母抱怨:
孩子怎麼跟我越來越不親了,連話都不願意跟我說。" 
孩子一點也不懂感恩,不體諒我的辛苦,不關心我……"

抱怨著抱怨著,就容易陷入一個悲觀的定論:
 "孩子根本不需要我,也不愛我……" 

每每這個時候,我都會堅定不移地反駁道: 
"不!你的孩子遠比你想像中更愛你,更需要你。" 

為何這樣說,請看今天這篇文章。

法國影片《乾柴烈火》裡的弗蘭茲,成長於一個破碎的童年:

父親早逝,母親改嫁,他跟隨母親與繼父生活。

在弗蘭茲的印象裡,母親是個情感淡漠之人,從不關心他。

年幼的弗蘭茲經常遭遇繼父猥褻,但沒人給他提供支援與保護,他只能一個人默默忍受。以致成年後的他,不懂得保護自己,在感情中屢屢受傷。

後來在經歷被富商玩弄、被女友拋棄的雙重打擊後,他絕望地選擇了服毒自盡。

奄奄一息之際,弗蘭茲讓朋友維拉幫忙撥通母親的電話:

“媽媽,是我。我服毒了,沒救了。”

電話那頭,母親沒有關心也沒有問候,只是面無表情地回了句“一路順風”。

仿佛即將要死去的,不是她的兒子,而是一個與她無關的微不足道的生命。

弗蘭茲對這一切也已經習以為常,同樣淡淡地回了母親一句“謝謝,媽媽”。

一旁的維拉看不過眼,罵了一句:“她真沒心肝!”

這下反而把弗蘭茲給惹惱了,他立刻提高音量為母親辯護:“她有!”

隨後他躺了下來,不再搭理維拉,很快便停止了呼吸。

一個從小未曾得到父母的關愛與保護的孩子,卻在生命終結的最後一刻,還在替情感冷漠的母親做辯護,著實令人心酸又無奈。

針對這種現象,英國心理學家費爾貝恩稱之為:

孩子對壞客體的「道德防禦」。

他在對問題兒童進行治療時,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

這些孩子明顯來自于問題家庭(比如父母酗酒、爭吵或暴力),經常被養育者以惡劣的方式對待。

但詢問時,他們卻無一例外地會為養育者辯解,將養育者的傷害性行為合理化。

比如會認為是外力因素(酒精)引誘養育者這樣做,或認為是自己做得不夠好,才會遭致養育者的懲罰。

回顧我們周圍的人群,類似這樣的場景,其實並不罕見。

比如很多在暴力家庭長大的孩子,或從小被父母情感忽視的孩子,在回顧童年經歷時,他們總能找到理由為父母辯護:

“唉,我爸也不容易,他從小也是被我爺爺打大的,再說打幾下也不會死人。”
“沒辦法呀,父母那時候忙於生計,能將我們養大就不錯了,其它的不奢求。”
“……”

如果有人客觀評價一句:“你的父母確實做得挺糟糕的。”

他們多半會下意識反駁:“才不是呢!你憑什麼說他們?”

說不定還會為了維護父母,不惜跟你吵起來,甚至絕交。

在道德防禦下——

孩子常常會不自覺地美化養育者,替養育者辯解,以此維持對養育者的忠誠。

為什麼在成長中,孩子要對養育者啟動道德防禦?

答案很簡單:

因為在我們的內心深處需要一個好客體——
為自己營造一個好的成長環境,增加安全感。

比方說有兩個世界,一個由上帝統治,一個由魔鬼統治。

相信絕大多數人都會想要居住在上帝統治的世界裡,因為它會讓人有安全感,哪怕犯錯也會有贖罪的希望;而魔鬼統治的世界,沒有安全感,沒有贖罪的希望,只有死亡和毀滅。

從某種意義來講,

孩子對養育者進行道德防禦,不斷美化養育者的一些傷害性行為,在幻想層面將其塑造成「好客體」。

這就等同於為自己營造一個由上帝主宰的世界,能夠令他暫時感受到安全和保護,獲得向上成長的希望。

這是「道德防禦」對一個孩子成長的保護作用。

但遺憾的是,這樣一種道德防禦是以「壓制感受、否定傷害」為前提的。

如果養育者是一個基本的好客體,不會對孩子有太多過分的言行,倒也還好;
但如果,養育者本身就是一個壞客體,有不良習慣,還會對孩子做出傷害性行為,後果就會有些嚴重。

道德防禦之下,孩子會很容易走向兩個極端:

一個是自我黑化。

比如:

一個在暴力家庭長大的男孩,長大後可能會成為一個暴力的丈夫、暴力的父親
一個從小被父母忽視的女孩,未來可能會成為一個情感淡漠、忽視孩子的母親。

當一個孩子選擇了美化壞客體,將傷害性行為合理化時,往往就意味著:TA認同了壞客體,也認同了壞客體的「壞」。

如此一來,TA便可能會不自覺地模仿壞客體的一言一行,認同壞客體的為人處世。當然還有一種情況——

孩子不一定會通過行為效仿來表達對壞客體的認同,而是通過自我歸罪的方式,將壞客體的傷害合理化,從而在關係中走向另一個極端:自我懲罰。

就像影片中的弗蘭茲,他從小到大遭受著母親的冷漠和繼父的傷害,並習以為常。

在跟富商交往的過程中,他同樣遭受對方的冷暴力和肢體傷害,但他從來不認為對方有問題,反而認為是因為自己做得不夠好,才會遭致對方的懲罰,即便懲罰也是基於對方對自己的愛。

甚至富商當著他的面勾引別人,並將他拋棄以後,他內心依然深愛著富商,不忍心責怪。極度痛苦之下,他把憤怒和攻擊性轉向了自己,並通過服毒自盡的方式,完成了自我懲罰。

也就是說,

面對一個壞客體,當孩子啟動道德防禦後,
要麼會演變成「惡人」,要麼會演變成「罪人」。

無論哪一種,都可能是一條充滿荊棘的深淵之路。

以上這些文字——

可能會令身為孩子的你,感到有些沉重;也可能會令身為父母的你,感到有些壓力。

畢竟,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十全十美的父母,誰還沒有一些小缺點,或小瑕疵呢?

如此一來,孩子在成長中或多或少都會啟動道德防禦——

比如:

面對一個常年缺席的父親,孩子會傾向于相信父親在外努力賺錢養家,而不願意承認父親並不關心自己;
面對一個虛弱的母親,孩子會傾向于相信母親已經盡力愛自己,而不願意承認母親其實不具備愛的能力。

通過道德防禦,孩子在幻想層面將養育者的種種行為合理化,維持他們在自己心中的理想形象,獲得安全感。

這聽起來很美好,但卻不是事實真相,反而掩蓋了養育者愛的缺失與匱乏;
它無法在關係層面真正滋養孩子,甚至還會無形中蒙蔽孩子對愛的感知能力。

正因為如此,身為孩子的我們,要學會覺察並識別自己對養育者的道德防禦,尋求破解之道。

具體該如何做呢?

首先我想說,覺察到道德防禦的存在,是改變的開始。

從長遠來講,我們可以試著通過以下三個步驟,一點點卸下道德防禦,走向自我整合。

第一步:勇敢地離開養育者懷抱。

可以是空間上的分離——
比如通過向外求學、外出務工等方式,離開養育者去體驗外面的世界。

也可以是心理上的分離——
比如在做一些選擇的時候,不再事事依賴養育者,而是遵循內心選擇。

年幼時候,我們無力抵抗外界的洪水猛獸,需要養育者為我們提供庇護。

但現在,我們已經長大,已經具備足夠的成熟與智慧,與真實世界碰撞。

從中你也許會發現:

我們並非不堪一擊,外面的世界也並非險境橫生;哪怕離開養育者的庇護,我們大概率也是安全的。

第二步:在不同關係中內化客體體驗。

在現實世界去接觸不同的人,進入不同的關係體驗。

借助好關係的力量,重塑我們的生命體驗——

想起在我的原生家庭,我的養育者屬於非常挑剔的類型。
他們總是放大我的缺點,批評我做得不夠好的地方,對我的優點卻視而不見。
也因此,我小時候其實很自卑,總覺得自己很糟糕。
但幸運的是,我上學後遇到了一個很好的班主任。
他經常表揚我在學習、生活中的小進步,予以肯定,還委任我為小組長,鼓勵我不斷突破自己、完善自己。
就這樣,隨著在學校獲得的成就越來越多,我逐漸擺脫了自卑,變得越來越自信。

第三步:在體驗中完成自我的重建。

當我們離開養育者懷抱,進入到更廣闊的世界,與不同的客體做聯結,收穫不同的關係體驗。

我們將會越來越清晰地知道什麼是好與壞,什麼是善與惡,什麼是愛與恨……
我們會變得越來越完整。

當帶著這份完整去回顧身後的原生家庭,去看見並接納父母真實的樣子——
感恩他們含辛茹苦將我們養大的不易,同時也承認他們曾有意無意帶給我們傷害。

從而跟他們產生更真切的聯結,承接他們身上好的部分,遠離他們身上壞的部分;並由此衍生出一種出於自愛的忠誠,而不是盲目的忠誠。

如此一來,鑲嵌在我們身上的那層厚重的道德防禦,就可以一點點卸下了。

寫在最後


當我們知道了孩子對父母無條件的愛和忠誠之後,再去理解很多人對於生育的選擇,就更為清晰。

前段時間跟一名女性朋友聊天,她說暫時不打算生孩子。

我問道:"你不喜歡孩子嗎?"

她回答道:"不,恰恰相反,我太喜歡孩子了。但也正因為如此,在沒確定自己具備愛的能力之前,我不願意貿然要孩子。"

寫到這,同樣想起前不久,50歲的林有慧(蕭敬騰未婚妻)在回應外界關於"她還能不能生孩子"時所說的一句話:
"生孩子是因為愛,不生孩子也是因為愛,這是一個選擇,不是一個任務。"

是的。

一個孩子對父母的需要、愛與忠誠,遠遠超乎我們的想像。

當我們尚未懂得如何愛孩子之前,不那麼倉促地將TA帶到這個世界,這或許才是更加負責任的體現。

而如果,你已經是一名父母,那就請盡你的能力去好好愛自己,完善自己,然後再用這份愛一點點滋養你的孩子。

別害怕,在這條路上,你並不孤獨,因為你的孩子遠比你想像中更愛你、更忠誠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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