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記憶中的溫暖時光,
不要等到最後,才後悔沒有說出那句話。
●這是一道無奈的「親情計算題」。
據統計,
大部分的人平均每週陪伴父母的時間只有2小時,
如果父母已經66歲,
以平均壽命79歲計算,
13年*52週*2小時=1352小時,
1352/24=56天
看似還有13年,
但其實我們只剩下56天可以陪伴在他們身邊。
●如果我們和父母相處的時間,
只剩下56天,
如果我們只來得及為他們做一件事、
說一句話,
彌補一個遺憾,
你,想要做些什麼?
●有一次陪朋友去醫院幫他住院的父親送飯,
當時朋友提著一瓶湯罐笑說:
「這裡面的晚餐可是價值好幾千呢!」
我看著他手中晃蕩的湯罐,
心想,裡面絕對是高級食材!
到了醫院,朋友的父親鼻孔插著氣管,
朋友熟練地捋起父親身上的一根管子,
裝上漏斗般的器具,
跟他爸爸說:「爸,吃飯了。」
說完,就將湯罐裡黏稠的液體倒入管子內。
後來我才知道朋友的爸爸得了鼻咽癌,
無法從嘴巴進食,必須把食物絞成汁液,
透過人工食道倒進胃裡。
此時只見朋友的爸爸彷彿「吃」得津津有味,
一副怡然自得的滿足狀。
走時,朋友問爸爸明天想吃什麼?
他爸爸早有準備地拿出一張寫好的紙條,
我湊過去一看,
上面寫著明天想吃的「菜單」:
滷豬耳朵、北京烤鴨、乾煎鯧魚、
鐵板牛柳、明蝦沙拉……
朋友抿嘴笑著說:
「最近胃口不錯唷,照辦!」
●隨著年齡增長,開始懂事之後,
我和大多數人一樣,
不再喜歡媽媽牽我的手或是親暱地摟抱,
但人在異鄉聽到媽媽受傷的訊息,
竟後悔起為何自己要逃避媽媽溫暖的懷抱。
工作告一段落之後,
我終於有假期可返台看望。
回到家,
看到拄著拐杖站在門前老態龍鍾的媽媽,
竟一時無法和記憶中那個強壯的媽媽連結起來。
家裡的燈光多麼溫暖,
而我卻視若不見,
捨棄了身邊的幸福而遙奔海外盲目尋覓。
假期結束時,
我再度收拾行李準備前往機場,
臨行依依,
媽媽又不捨地說:
「家鄉如果有事做,
一家人住在一起不知道該多好!」
我一手抱著媽媽,一手摟著爸爸,
輕鬆愉快地跟他們說:
「我很快會回來的!」
在飛機上,
我想著自己要用幾天的時間來打包行李。
不管外面的世界多誘人,
我決定回到有爸媽的家,
多抱他們幾年,不要有遺憾。
●前陣子過年大掃除,
媽媽從爸爸枕頭底下清出一疊旅遊社的廣告單,
那是爸爸從信箱收到後留下來的,
從紙張摺皺的痕跡來看,
爸爸不知翻看了多少次,
一個又一個打勾畫圈的行程,
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期待吧?
原來他嘴上不說,
心裡的思念卻沒有斷過,
但是礙於體力、礙於沒有人陪,
回鄉之行終是紙上計畫,
只能默默地對著廣告風景追想家鄉的模樣。
我和弟弟內心覺得好歉疚,
計劃下次過年一定要再抽空陪他們回一次老家,
不僅僅是讓爸爸再一家圍爐的感覺,
我更想順著他們人生的軌跡再走一次,
重新認識他們,
然後把他們好好存放在記憶中。
●走在清水最熱鬧的市場裡,
媽媽挽著我的手,
四處東張西望,
好久沒看到她這麼生氣勃勃的表情。
她說:
「今天要做你最喜歡吃的芋頭排骨湯,
還有……」
我陪著媽媽在市場裡鑽進鑽出,
這才發現,就算是我,
也禁不住冒了些薄汗,
更遑論對於行動不如以往方便的媽媽來說,
真是一件非常吃力的工作。
我怎麼會怪媽媽變得不愛出門呢?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粗心,
如果我能常陪著媽媽出門的話,
她應該會更有安全感吧?
看著身旁媽媽開心的笑臉,
我緊緊地摟著她的肩膀,
從現在開始,
我要當媽媽的拐杖,
帶給媽媽更多的安全感,
讓她不再畏懼走在路上,
為她擋住所有危險,
就像是她小時候為我做的一樣。
~ 作者/春光編輯室
~《最後56天,最想跟爸媽一起做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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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慧淑(Su)】
譯者/作家/旅人,
日文翻譯、口譯及寫作經歷超過20年。
透過自遊與工作之便環遊世界三大洋五大洲,
總計造訪過40國n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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