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的類型很多,像是小說、散文、工具書等,所以在這裡我只粗淺的把所有的讀者以「年紀」區分。
嗯?這分法是不是不太像話?老人家或成年人說不定也愛看冒險小說,或是年輕人愛看集結人生智慧之散文?兒童愛看專業,如小百科等知識類的書籍。之所以會這樣區分,是以書跟讀者溝通的語言來看。
書既然是由作者,或是編輯、寫手所寫,那在撰寫內容時,就會注意跟讀者溝通的語言,以年齡層來分會比較容易理解。
以年齡區分的讀者,我分為三類:
這裡的「成年人」不是指法律上的成年,而是指認識詞彙的成熟度,以及理解文字編排後面所傳遞出來的意義,大致上來說,以受過基本教育,並且到十八、二十歲的人而言,只要會識字、會講話,一般的閱讀能力沒問題。寫給成年人看的書,是讓他們去「體悟」、「領悟」書中的道理,有所「收獲」。
舉例來說,二十歲時看了一本講述人生大道理的書,卻不明白為什麼作者會講那句話?等過了十年、二十年,或是被社會鞭打……我的意思是經歷過許多事之後,心境轉變,看待事物的視角也更加廣闊,這時候再把那本書拿過來讀,就會有「啊!原來是這樣啊!」的感覺。
專業的書籍就不用說了,像是經濟學、電子理論等書,不只要懂專有名詞,還要讓讀者一看就知道這個名詞指的是什麼?所以通常讀這專業書籍的人士,寫作的人跟讀者之間有專業,或是成熟的語言。
因為經驗夠多,感受更多元,想法更豐富,所以要寫給這類讀者看的書籍時,不論是在資訊或是情感的撫慰,這類的讀者主要是想從書得到資訊,或是讓他們有所收獲,文筆會是基本能力,書籍的內容,以及字、辭的準確性,這些都會比修辭的精美性要重要多了。
青少年的階段,多數的讀者閱讀的能力也差不多具備了。再怎麼說,從國小,甚至有的家長在孩子還沒到就讀年齡的階段,就開始教孩童識字,那到青少年時,基本的識字量,以及常用的字,其實跟成年人是差不多的。
而寫給青少年的書籍,比如說冒險小說、比如說給青少年的話,需要「共情」,需要站在青少年的角度,寫出給青少年看的書。
青少年對人生的體悟不像成年人經歷那麼多,卻有著探索世界的雄心壯志,這時候他們還在摸索,所以這類的書籍,撰寫的時候,站在他們的角度,就以貼近他們的語言下筆,也就是共情。讓青少年覺得寫這篇文章,或是這本書的人,是理解他們的。
其實不只青少年的書,想要寫給特定族群的讀者,「共情」、「共鳴」都是必須的。
在寫給兒童的書籍時,文字和語言最輕、最薄、最白話,但也最費功夫。童書,是由已經具備文字能力的人,寫給兒童看的,當這套語言架構已經建立,卻要忘掉成熟的語言架構,去寫給孩童看,要忘掉自己會的東西。
舉例來說,在寫兒童故事時,「成語」的運用要適當,但已經習慣使用成語的成人們,要忘掉自己所學的語言,而去屈就孩童時,在撰寫兒童的語言時,不免有些卡卡的,所以在寫兒童的書籍,不論是童話故事、橋樑書、繪本,就要忘掉「大人」的語言、「大人」的姿態,恢復到單純的心性,去跟孩子講話。
換句話說,我們以為「平常」的東西,對學齡前的孩童來說,太過「成熟」了。要如何保留書想要呈現的內容,但語言的形式要貼近兒童的語言,這對已經用慣成熟語言、成熟詞彙的人來說,需要一點調整。
坊間的書很多,類型也很多,不能說青少年就讀不懂《巨流河》或是《原子習慣》等書,也不是說低年級的學生就不懂「杯弓蛇影」、「詰屈聱牙」等成語,而是站在寫書(或出書)的角度,對於讀者的閱讀能力及程度,也會納入考量。
台灣常用的漢字約4800多個,字跟字之間、詞跟詞之間,單獨使用或排列組合,或是同意,卻用不同的說法,就變幻無窮,如何正確利用字、詞、文傳遞給讀者,這是在寫書的時候,編輯跟作者(或寫手)常討論的事情。所以在寫書的時候,也要切換自己的角色。
我覺得這種狀況有點像把大分子的內容,利用技術分解成小分子,甚至是奈米,然後將內容透過書的這層媒介,滲透到輸入的那一方。
那麼,想像一下,霍金的《時間簡史》正常來講,是由已經認識專有名詞、認識詞彙的人會拿來讀,如果是孩童的話,想要告訴他們關於科學或數學,則會用簡單的語言,告訴他們有趣的科學,比如《十萬個為什麼?》或《科學小百科》等。
成年人包括青少年的用字遣詞可以深奧,但想要傳遞給讀者時,就要「深入淺出」,除了深入淺出,能夠「生動活潑」就更好了。
用更白話一點,寫書這回事,就是將作者擁有的內容用最容易讓讀者吸收的方式呈現出來,而不同階段的讀者,所採用的語言當然也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