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衝動,我們才有機會去找到新的體驗,或是成就一段荒唐的旅程。」——《一隅有花 Withering Calendar》
週末陪孩子看了一部迪士尼的卡通「動物方城市」,看完後讓我連結到不少之前在職場的經驗。不過以下有劇情雷,還沒看過的朋友慎入喔!
「動物方城市」在講一隻兔子—茱蒂,從小立志成為一個警察,想為世界帶來更多美好,儘管警察是比較適合肉食動物的一個職業,她還是憑藉著她的信念「有志者事竟成」,最後成功圓夢。但進入職場後,事情並不如她所想的那般順利,由於她的外表跟草食動物的身份,不受警察局長信任,導致她一開始只能成為開罰單的交通警察。
而她成為交通警察第一天,遇到所有動物都不信任的狡猾狐狸—尼克,但茱蒂並沒有帶著有色眼鏡看他,她第一眼印象中的尼克是個善良的好爸爸,儘管最後她發現自己被騙了XD。後來隨著兩人一起協力辦案及故事展開才知道,尼克小時候其實是善良的,只不過經歷一場霸凌,從此改變了他。當時,他滿心期待加入夢想中的童子軍,卻只因他是裡面唯一的肉食動物,慘遭其他草食動物強制戴上防咬套,從此以後他關上心門,「既然全世界都認為狐狸狡猾、不值得信賴,那就沒必要成為更好的人⋯」尼克心想,從那天起他成為招搖撞騙的「狡猾尼克」,直到遇見呼喚他善良那面的茱蒂出現。
說真的,在看這幕的時候我很觸動,原因是讓我連結到敘事的「人跟人之間是相互影響的」、「與不同的人相遇,會呼喚出彼此不同的樣貌」,茱蒂從第一次碰到尼克,就穿透外表、看見他心中的善良,也因如此尼克跟茱蒂在一起辦案時,被呼喚出的總是「善良尼克」的樣子。當尼克訴說著過去遭草食動物霸凌的創傷經驗,導致他從此決定當「狡猾尼克」時,「你不是這樣的人。」茱蒂聽完仍深信不疑地說。
看完我也回想起自己在公職的最後一年,身體又發出警訊,當時的我陷入深深地自我懷疑。人都是活在群體裡的,我們的自我價值常常跟所屬團體的價值牽連在一起,當我始終融入不了公職這個體系,自然我的自我價值也逐漸低落。在公職的我,硬生生被呼喚出「我不夠好」、「抗壓性不足」的那個樣子。我像站在人生的交叉路口,我只知道這裡不適合我,卻因自我價值感低落,導致我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帶自己往前移動。
其實早在七年前,我第一次生病、被我的醫生好好接住地當下,我就對他說:「你做的事情好有意義,有一天,我也想像你一樣。」只不過七年過去了,我還是沒能長出足夠的勇氣。而第二次的憂鬱,逼得我不得不正視自己的狀態,我過的生活真的是我想要也適合我的嗎?迷惘的我,打給不少朋友,訴說著我遇到的生命難題與我的不知所措,我像是在一片漆黑的隧道中迷了路,完全找不到出口與方向⋯
「在我心中,你就是助人者的料啊!你不適合還有誰適合?」一起學敘事的夥伴說。
「我從沒擔心過你耶!你一但下定決心就可以做到吧?」大學同學說。
「在我心裡,你一直閃閃發光。」前同事說。
幸運的是,在我自己都不願意相信自己、迷路的時候,我周遭的朋友替我點燃了一盞盞燭光,他們呼喚出我的其他樣貌,那些被我遺忘在記憶深處的樣子,對他人情緒共感的我、決定考公職後一路堅持的我、不達成目標不輕言放棄的我。看似微小的燭光,最後凝聚成火炬,照亮了我前方的道路,讓我看到其他可能。帶著對自己的相信,我終於勇敢辭職、離開不適合我的地方,踏上另一段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終點在哪的旅程。
生命總是互相影響生命,你所處的環境與人,是怎麼影響你?呼喚出你的樣子呢?如果此刻的你,也像是在警局的茱蒂、或童子軍的尼克般,總覺得自己在團體或職場中格格不入,先別急著檢討與懷疑自己,而是試著去尋找能看到你本質的夥伴或群體,藉由他們的眼光與呼喚,找回那個有力量、有資源的自己。
有人說,你的樣子,是你最常相處的五個人之平均值,意思是,你想活出什麼樣的人生,就多靠近那樣子的朋友吧!就算暫時還沒有勇氣帶自己離開現狀,也沒關係,多和會呼喚出你喜歡面向的朋友相處,並等待緣分與時機。如同「動物方城市」的結局,「狡猾尼克」在與茱蒂一同辦案完後,最終決定報考警察學校,成為茱蒂的同事,做回善良的自己。世界很大,只要願意尋找,一定會有我們的容身之處,也總會有那麼一個人,可以呼喚出我們最純粹又美好的樣子,讓世界因為有我們而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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