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大師林語堂幼時住在福建鄉村,父親是牧師,教堂就像林語堂的家。有位外國教士送了這教堂一座鐘,牧師把鐘掛上教堂頂,林語堂與其兄喜歡爬到教堂頂敲鐘。村中來了位儒生,貧困讀書人,住進荒廢佛寺。每當儒生聽到教堂鐘聲,就起了反感,在中國土地上焉能讓洋教囂張,於是在村中募款,籌得一座大鼓,把大鼓掛將起來。於是,當儒生聽到鐘聲,就擊打大鼓,相互往來,儒生曰:「基督叮噹佛隆隆!」林語堂覺得受到挑釁,就和哥哥輪流敲鐘「噹噹噹噹噹………」儒生不甘示弱,掄起雙手擊鼓「咚咚咚咚咚……」但,兩隻手敵不過四隻手,儒生累癱了,敗陣下來。
日昨參加為期三天的「存有、思想與生命意義——沈清松教授逝世六週年紀念國際學術研討會」,藉著沈教授哲學神學研究貢獻探討漢語語境內的儒家、道家、佛家和泛基督信仰之間的互動。沈的神哲系統深廣,無法一言畢之,在此盡可能說個大綱:
沈教授認為理哲學甚至神學的探討,首在翻譯,或曰詮釋。翻譯,不只是語言之間,如英翻中,德翻法等,更是思想之間的翻譯,人際之間的翻譯。我們怎樣翻譯行為的現象,怎麼翻譯別人的信仰,怎樣翻譯他者的喜怒哀樂。在翻譯中帶著譯者本身的認知,這是一種詮釋。詮釋不但是要是譯者本身的知識論,也必須站在讀者或接受者的認知立場,否則便是無效的翻譯。於是,儒家的體系如何翻譯至道家。佛家的系統如何翻譯到基督信仰,翻譯做好了,才能發現「大同」。
自身的認識,需要讓人知道,也要知道他者的認知。沈教授在翻譯之後的下一步就是要做「外推」的工程。外推,是把自己推介給別人,同時也讓別人走向自己。外推的功能,就是透過互動循環,認識他者,也認識自己。這不僅是儒道佛基彼此的外推,更是各信仰與其信仰對象多向外推,才能真正除去成見,登堂入室。
在有效互動後,就要能夠「會通」,在儒道佛基間,互通有無,互為相遇,互有交集。要能會通,就必須具備「慷慨」的本質。此慷慨非「慷他人之慨,出手大方」的慷慨,而是承襲古羅馬帝國主人奴隸關係的處境下,主人對奴隸的恩惠給予不求回報。在如今慷慨的意義就是捨去自己利益,把自己交給他者(神或人),讓他者得到好處。這就衍伸出博愛與自由的觀念,藉著博愛與自由,釋放自己,釋放對方。
透過一系列的研討,我得到想法是:
一、有神論和無神論都在太極涅槃永恆的「神觀」中。
二、形而上和物質界都在那「不二之一」中。
三、精神思想和肉身都在「鍊(丹、氣、靈、仁)」中。
四、太極涅槃上帝天都在「圓(滿)」中。
我的會通腦補圖(或有誤點)
等於
總結而言,透過沈清松教授論理,我粗淺的想法是:
一、只有太一形上唯一至高神,其餘神、靈、人皆為翻譯和詮釋表達問題。
二、我之生命的意義,或曰自我定義,必須是先成為「一個人」,真正來自天性有人性而成的人,而不是先成為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