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左是毛時代鑄造的「毛坯」——兼論宋山木

其實，仔細想一想，現今社會還存在毛左是不奇怪的。

事實上，在毛時代長大的中國人，都是按照毛時代的教育理念鑄造的「毛坯」。準備用來進一步加工作為革命事業的「螺絲釘」，「做毛主席的好戰士」，「做革命事業的接班人」，等等。在學校、家庭和社會無所不在的灌輸與影響下，絕大多數人喪失了個體意識，缺乏自主意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價值所在。他們無法在與他人平等相處中得到滿足，只有在支配和服從的關係中才能感到滿足。一旦不受他人支配或不能支配他人，就感到茫然所失。所以，與其說毛左是認識問題，還不如說是人格問題。

「文革」結束後，為加工成為「螺絲釘」而鑄造的「毛坯」就得另尋用途。少數「毛坯」找回了自己，脫胎換骨，不再是「毛坯」了，而一些「毛坯」在新的環境下披上新的外衣有了新的用途，而大部分則被廢棄與被拋棄。

人們往往會有這樣一種錯覺，一說毛左，就聯想到國企的下崗工人。其實不只於此。當今社會中許多成功的企業家或成功人士也是毛左。比較著名的有牟啟中、李教主和宋山木。我在現實生活中也接觸和聽說過一些這樣的人。

看看山木教育集團的宣傳語：「企業的文化來自于領袖的性格，正是總裁性格中的成功因素，把優秀的品質融入到我們的企業文化中，使我們在行業中獨樹一幟。」「總裁不僅僅是總裁，他既是事業成功的楷模，也是道德的聖人。」宋山木活脫脫以員工的精神領袖自居，要求員工不僅在言語上、行動上、身體上，甚至在精神上和心靈上都要服從於他。他的佔有欲和支配欲如此之強烈，與毛有一拼。宋山木是一個披上企業家外衣的徹頭徹尾的毛左分子。他與普通毛左的區別是他的表達語言不再是毛語錄，而轉換了新的形式，以企業文化的面目出現。但精神實質是一樣的，都是要將個體納入絕對的支配與服從的關係之中。他們都是毛時代鑄造的「毛坯」，只不過，普通毛左缺乏進一步的發展，基本上就停留在「毛坯」階段，沒有當成「螺絲釘」，更沒有當上「接班人」，容易識別；而宋山木等則得到了發展，成了新型的「接班人」，但他們的底子仍然是「毛坯」。

毛左的人格特徵是對偶的，是支配與服從，是虐待與被虐待。毛左需要一個處於絕對支配地位的領袖，沒有這樣的領袖，毛左就無所適從。反過來，毛左也需要對他人的絕對支配，例如對「牛鬼蛇神」，「地富反壞右」的殘酷迫害與無情打擊。他們需要絕對的服從與支配。他們之所以要絕對的服從，是為了免去責任感、犯罪感和負疚感；他們之所以要絕對的支配，是為了得到對他人任意驅使和淩辱的快感。而毛左在社會從過去的「階級鬥爭」環境轉換到「經濟鬥爭」的環境下是否能得到發展，則取決於他其他方面的能力和變通性。得到了發展，那麼支配欲就得到釋放與外顯，如沒得到發展，那麼就會產生強烈的服從願望而外顯，盼望出現強人。

如何對待毛左，是一個大問題。首先，要減少新的「毛坯」的形成。只能是減少，完全杜絕是不可能的。其次，對已形成的「毛坯」，再回爐重新熔煉怕是來不及了，成本也太高了，只能是包容。包容不是縱容，也不是寬容。而是保護他們言論自由等公民權利，但反對他們的主張，和限制、阻止與制止他們危害他人公民權利的行動。

2010年5月28日

江上小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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