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情緒外放的想法是,我希望我不管難過開心都應該要能夠表達出來,可能是用比較冷靜的陳述句。對我來說,我的情緒我很清楚,知道應該是我自己要處理跟面對那個情緒。表達出去主要是讓別人知道我的狀態,但不是為了讓別人安撫我(不是想要情緒勒索),所以我希望別人就算看見我的情緒也能不受影響。但現實生活中我覺得能夠同樣理解並有能力不被他人情緒影響的人不多,所以我很難率直的表達出來。」
6/16 我寫下了這樣的,對於情緒的想法。然後在7/6遇見難得的崩潰,無意識之中,維持著理性和情緒的分割,讓我一邊難受一邊很冷靜地把自己的狀態說給大家聽,今天剛好看到快一個月前寫下的句子,突然才發現自己真的做到了。
至於難不難率直地表達,現在的我因為過於幸運,身邊都是讓我很安心也很能互相溝通的人,所以就算看起來難堪到爆,我還是很努力講出來、承認自己的錯、跟自己的無力了。我並沒有覺得我能繼續存在著,我很坦然接受我應該消失的結果。
雖然自此,心中的黑暗像刺,一直插著。時不時在和人對話時,心神會飄離看見自己正在被自己踢著,我是被踢著的人球,由手跟腳像藤捆成一顆球,踢著的那方只看得見腳,一邊喊著酸著罵著,「你怎麼」或是「你再來啊」。人球是很輕的,而且是空心的,好像手腳在保護著什麼一樣,沒有發聲,但是有悶響,被踢著但壓抑著不發聲。
其餘的一切都還是正常運作,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得要維持一切正常運作。
被問了是不是有很多情緒壓抑著,需要自己好好清理。當下想不起來,我總是很快樂的發現問題、承擔、然後再前進著啊,有什麼被壓抑的嗎?眼淚流下來就是,讓他流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謝謝大家仍然大驚小怪,果然有什麼又做錯了。
陷入飄飄然但很詭異的狀態,反而更能隨意的快樂起來,但同時也隨時都能哭出來。本來因為奇怪的狀態而更焦慮了,但說不定這樣才是正常的吧。一邊想著我能不能很輕易的接受大家的鼓勵,我覺得不行,因為這樣就不是懲罰了。一邊又默默學到,其實我可以很輕易地改變我腦中的想法來轉換狀態,我其實不需要緊抓著罪惡感不放,我只是覺得不能輕易背叛一直以來相信的東西。
那可能是,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