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這麼痛,我仍然心存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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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還是到了要告別的日子,在棺木中的你安祥如同沈睡一般,但已無法回應我的聲聲呼喚,我一樣哭得淚眼婆娑,甚至一度聽到眼淚掉落地面的聲音,有時情緒稍微平復,但儀式中的一些環節,又再度刺激我的淚線,我親愛的小弟,你一路好走。

你看到了嗎?親朋好友們都來送你了,依習俗媽媽是不能送你的,所以我和姐夫負責送她回家,我就不送你去火葬場了,火來了時,你要記得快跑喔!

即使這麼痛,我還是心存感激的,日發當天是中秋節,媽媽延後了一天,才打電話通知我,婆家的人容忍我這個長媳長時間關在房裡哭泣,四天連假的後三天,我慢慢地用淚水洗去劇痛,用哭泣代謝悲傷,多幸運不是隔天就是上班日,而你的頭七法會我隔天早上沒課,我可以好好調整情緒狀態,再回到工作崗位;告別式則是整天沒課,省去繁複的調課程序,我也有空可以陪一下媽媽,我們在新莊的一家素食自助餐吃中飯,在送媽媽回家的路上,我跟媽媽說:「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想像著益銘去了很遠的地方旅行了,想他時就在心中跟他說話,他會聽到的。」媽媽最近眼睛不太舒服,不久前才去馬偕看眼科,真的不能再哭了,在她面前我儘量克制自己,甚至不敢陪她上樓,只怕一聊起你又淚水潰堤。

前天終於夢到你了,但時間很短,只見你從躺姿變坐姿,然後我就醒來了,我猜那個動作是代表你要往下一個階段去了吧?因為起身代表要開始行動了,代表你又行動自如了,從此脫離肉身的束縛,自由自在地往西方極樂世界去吧!想著以後母親節前一週,由我作東的餐會從此少了你一人,又是一陣鼻酸,但你會來吧?希望你來,等你百日時再去看你了,我親愛的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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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為接下來的連載小說計劃所新創的專題,小手上路,不熟練之處請多包涵,題材均來自周遭人事物,再加上想像與自由發揮而成,寫作的時候我是作者,完成之後,讀者才是作者,可以邊看邊恣意想像,化文字為想像畫面,讓人物靈動有生命,讓我們共同完成這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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