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又跟L哭訴為什麼我討厭他。
L:問我我怎麼知道!
我:對啊,下次你叫他來問我,我會告訴他。
對啊,這多造成人家的困擾,真是不曉得他國中畢業了沒有還這麼熱衷傳話遊戲(我對國中生沒有偏見。)當然其實這個問題一言難盡,他如果真的來問我我也只能說「因為你整個人讓我倒盡胃口,」這種比較像是感想的答案。但想來這等人是沒有勇氣來問我的吧。不過想到這裡我又想問難道我就有勇氣嗎?
簡單人物介紹:
S:對面辦公室的主管,上次叫我們去喝酒,因為「喝酒要有女生陪」;隔天感謝我等赴約,因為要是我們沒去他就要花大錢帶客戶去夜總會。
L:對面辦公室的女孩子。午休時間常常來串門子找我們玩。
L:S想跟你和好啦。
我:⋯⋯我這樣一個跟他沒什麼瓜葛的人的好惡實在沒必要那麼在意吧?而且本來也沒有好吧?(只是個認得臉記得名字的人。)
L:他想走進你的心扉!
雖然感覺只是L的口誤,但還是想說聲他算哪根蔥,我連我自己都沒有很清楚我自己了居然膽大妄為想要挑戰叩門。
我:這樣一個對面辦公室的,又不是同事也不是什麼的五十幾歲的人⋯⋯
L:他六十五了。
我:喔,這樣一個六十五歲的人,硬要跟一個沒什麼關係的女孩子保持良好關係,就是讓我覺得不舒服的地方。
L:好吧,不過因為S就是⋯⋯護花使者!女好き。
這個問題我最近正在思考。
如果先摸索問題的原型再來把諸多條件狀況加回來思考的話;假設原型是:S喜歡女孩子,這個喜歡包含很多,包含喜歡女孩子哄他捧他(可能還有其它但其它的就不猜了,)然後遺憾的是他的喜歡建立在歧視女性上,而我討厭這等人。這樣看起來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這裡面我所判讀的歧視是真實存在還是我的被害妄想呢?
不對,我為什麼要考慮是被害妄想,這是真實存在的。並不會因為對方沒有惡意言行舉措就不存在。再更長遠說,跟性有關的一切犯罪,源自於權力傾軋,當然也跟性別歧視有關;所以眼見性別歧視的人我可能就不由自主地考慮這個人是不是只要有足夠的權力而且沒什麼道德感就有可能犯罪吧。這依然是我的被害妄想嗎?
H在旁邊插嘴說:因為你愈是這麼抵抗他愈是要來關注你。
當然了,我當然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公司應酬聚會裡的人是抱著「我出席了所以不要盯上我」的買個平安險的想法出席的。但在混有性別歧視議題的事件裡講出這句話只讓人覺得淒涼,有多少對於初步性騷擾選擇沈默的人的第一個想法是這個?然而悲傷的是,我的想法也是這樣。恐懼跟美一樣,只存在觀者的眼裡。那我何不去死呢?如果我總是讓我的精神活得如此狼狽。我不過是塗鴉寫寫,心裡就自動浮現一大段一般論,好像這個世界總是不給我等懦弱之人一點後路。然後一般論像自動AI聊天機器人一樣在我崩潰之後無意義地來盤「被害妄想症?不要想太多」的清粥小菜。接著我還要收操「一般論到底是誰我為什麼要被一般論擺佈」。
我怎麼寫到這裡的?
我:S今天如果跟我同一間辦公室,我的處置方式大概就不一樣。我可能基於CP值,只要吃幾次飯笑一笑,他就不會一直哭爸哭母哭我為什麼討厭他擺出受害者的嘴臉好比他天生就應該人見人愛,我可能就會想忍一時之痛。不過既然他在別間辦公室根本不常見,那就我何必要特地去受苦受難。
H:有一次下班搭車的時候S傳簡訊來問說要不要一起去喝酒。但因為我已經在回家路上,就拒絕了,然後他就和客戶一起去夜總會了。
這種事真讓我絕望。不過在絕望中途也還是卡個暫停想一下,這件事本質上有問題嗎?還是我意氣用事了呢?雖然想換個比喻抽掉表面看看內裡,但我不是S,並沒辦法知道這兩件事的意義以及啟用備案的考慮角度,就也沒辦法換位比喻了。但最無害平心靜氣的假設,「既然認識的人不陪我喝酒,那只好花錢請人陪我喝酒了。」是不是可以相似於「既然在別人家蹭不到飯吃那只好出門花錢吃飯了」?天啊換位比喻只讓我更火。又話說既然帶著客人就是有招待性質,那麼找人陪喝酒是不是跟招待吃飯跟招待打高爾夫是一樣的道理?那不就更應該找專業人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