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了解,所以慈悲。台灣預估一年因為憂鬱症付出了1500億的代價,其中當然也包含躁鬱症在鬱期的狀態。以我自己來說,第一次發病,就是以憂鬱的樣貌呈現,所以許多躁鬱症患者初始都被當作憂鬱症診治,當單服用抗憂鬱劑可能沒有辦法達到治療的效過,還是要以情緒穩定劑為主才好。
發病前的我可能遇到十個人,九個都是稱讚的語氣,剩下一個應該是不太熟。我確切發病的時間是在工作的第三年,也就是二十四、五歲的時候。這完全符合了這個疾病好發的年紀—青少年時期至成年初期,也讓我們了解,為什麼這個族群的自殺率居高不下。
我並非最典型的躁鬱症,所以躁症在用藥後控制極佳,但憂鬱的狀況卻是隨著秋冬交替之際很明顯的將我拽入深淵,然後,我就失能了,但等到春夏季節,我又獲得重生。所以在我發病後,了解病情的人看到我,總是沉默,因為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幫助我,更不知道該跟我說些什麼。其實,我也是,所以我現在對於人與人之間的靜默一點都不尷尬,有時無聲勝有聲。
今天的我,明顯感覺到能量非常低,所以一早起來我放一些音樂,讓自己感到平靜的音樂,無論是什麼,可以先開始這一步,你想躺在床上靜靜聽或想邊刷牙邊聽都可以。
下一步,刪掉今天的行程。不是真的要出門的行程,而是維持生命的事項一定要留下,像是吃飯、喝水、上廁所這些要提醒自己盡力完成,不管做多少,都要有。其餘的就先放著,或是求助。沒辦法自己煮東西就去買。無法出門就點外送,不能拿外送就請你的啦啦隊協助你買來放家門口。其實替代的方式有非常多,這時別再耗費心力想自己要怎麼樣才能好起來。只有現在最需要我們關照自己,過去都過去了,未來更是明天以後的事,明天誰又知道會怎麼樣呢?不用急著好起來,找一些讓自己更輕鬆的替代法,因為不要為明天憂慮,一天的難處一天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