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克薪酬方案的出現與爭議、特斯拉 2018 年的黑暗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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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週，來聊聊剛落幕的馬斯克天價薪酬方案背後的來龍去脈，為什麼有這方案的出現？2018 年的特斯拉，情況究竟有多糟糕？

最後，也會聊聊一些我對薪酬方案的想法，這背後有個蠻值得討論的延伸議題：「信任」，此外也會討論在高獎金、低底薪的薪資結構下的機會與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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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前陣子你常滑 X，可能會注意到關於馬斯克天價薪酬的討論。同意派覺得這就是 deal，說好該給就要給；反對派則認為薪酬方案拿到約 460 億美元，太多了。

會有這樣的爭論是因為特斯拉股東要在 6/13 特斯拉股東會前，投下是否支持馬斯克的天價薪酬。最後，這結果也出爐，有 72% 股東同意。

但為什麼前陣子開始吵馬斯克的薪酬方案，還要讓特斯拉的股東們投票決定是否同意天價薪酬呢？

馬斯克天價薪酬方案的來龍去脈

把時間倒回到 2018 年。這年是馬斯克薪酬方案通過的一年，也是特斯拉正在經歷 Model 3 的生產地獄。

馬斯克身上背負董事會的重任，帶領特斯拉走出地獄。薪酬方案就像是馬斯克跟董事會打的賭。可以把他的薪酬方案想像成沒有固定薪水，但都達成董事會給他的目標，他就可以領到大量股票。

他必須完成 12 個綜合市值與獲利表現的目標，只有同時達到「市值門檻」、「營收」與「排除特定支出後的獲利門檻」才算達成。舉例來說，馬斯克要帶領當時市值 590 億美金的特斯拉，達到 1000 億、1500 億、2000 億，再到 6500 億。如果馬斯克都達成目標，他可以獲得當時換算超過 500 億美元的薪酬。

這項薪酬方案需要股東特別表決，在當時有 73% 的股東投票支持。但也有不滿聲浪，認為條件真的太優渥。

引發如今需要第二次投票的原因正是源自美國德拉瓦州一場訴訟。

2018 年，一名特斯拉股東 Richard Tornetta 起訴特斯拉，他聲稱馬斯克在董事會談判他的薪酬方案時影響董事會，並且董事會誤導簽署天價薪酬方案的股東。

到了 2024 年初，美國德拉瓦州的法官判定馬斯克的薪酬方案無效。她認為，董事會的程序「存在嚴重缺陷」。

為了要回應法官的裁決和質疑，於是特斯拉董事會決定再舉行一次股東投票，再授權天價薪酬方案給馬斯克。這除了回應爭議之外，也希望可以避免未來的法律戰。這結果也在 6/13 特斯拉股東會中出爐，有 72% 的股東支持馬斯克的薪酬方案。

為什麼會有天價薪酬方案的出現？

看到這，你可能會想當時是在什麼樣的時空背景下，馬斯克會談定這天價的薪酬方案？沒有人覺得天價薪酬不合理嗎？

與其說薪酬不合理，不如說要馬斯克達成的目標太異想天開，幾乎難以達成。特斯拉薪酬委員會主席曾貼切地形容：「這是硬幣正面算你贏，背面你也不會輸的遊戲。」

如果馬斯克真的完成這難如登天的目標，股東是贏家，畢竟他提高產量、營收和股價等；但如果他沒有達到目標，股東也不用付他薪水，完全沒損失。

美國財經記者 Andrew Ross Sorkin 在《紐約時報》寫道：「馬斯克必須以某種方式將特斯拉的市值提升到 6500 億美元，許多專家都認為這個數字是不可能達成的。」

2018 年特斯拉的黑暗時刻

當時，幾乎沒有人認為馬斯克可以達成這 12 項綜合市值與獲利表現的目標。這樣的推論也是有根據的，畢竟特斯拉正深陷每週量產 5000 台 Model 3 的地獄中、手上現金流不足，外界都在看特斯拉會不會倒。

沒有人相信他們可以做到每週 5000 台的量能，也讓特斯拉成為最常被做空的股票。

2017 年 7 月，Model 3 開始正式量產，每週要生產 5000 台，特斯拉才有辦法活下去。到了同年底，Model 3 每週只能約一半的生產速度，因為內華達電池工廠一週的產量最多只能生產 1800 組電池。

2018 年初，特斯拉股價在歷史高點附近，市值一舉超過通用汽車，但通用汽車在前一年賣出 1000 萬輛車，獲利 120 億美元。反觀，特斯拉只賣出 10 萬輛、虧損 22 億美元。沒有人相信特斯拉可以達到每週生產 5000 台的承諾。

到了 2018 年 4 月，每週只能生產約 2000 輛的 Model 3，但他必須在 6 月底達到每週 5000 台的數字。在這段時間，馬斯克發現過度自動化拖慢生產速度，他學到一個教訓：無止盡追求自動化會帶來不少壞處，人工效率有時還是比機器高。在 5 月他們做了產線去自動化等調整後，每週可生產的車子也來到 3500 輛。

距離每週 5000 台生產承諾還剩下不到一個月，能夠完成嗎？「特斯拉完蛋了」這時許多看空的人透過間諜和無人機刺探情報得出的結論。特斯拉佛利蒙工廠只有兩條生產線，能夠每週做到 3500 台已經是極限。

但他們又是如何真的在 6 月做到 5000 台 Model 3。他們在既有工廠內的「臨時汽車維修廠」搭建了另一條生產線，這讓他們在最後一個月達成了，也讓他們在下一季中轉虧為盈。

如果你記得之前聊過馬斯克爆能模式（surge），可能有印象他 2017、2018 年在特斯拉工廠啟動過兩次「爆能模式」，正是因為他們要達成每週 5000 台 Model 3 的產能。

時間快轉到 2020 年，佛利蒙工廠每週可生產超過 8000 輛台，而且在當時即將成為全美最有生產力的汽車工廠。他們也在德州建了超級工廠。這些都讓 Model 3 迎來了成功，也幫助馬斯克實現 2018 年薪酬方案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