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回到熟悉卻陌生的房間
休學前的那學期,開學前幾天我就南下回到小套房,一方面整理住處、收收心,一方面和同學約好相聚烤肉。那段時間,我總覺得身體疲憊,做事時常不留神,手腳上不是被磕傷就是被劃破。後來,我開始無緣無故陷入低落情緒,朋友的邀約也總是以「不舒服、累了、想休息」為由推掉。但身體的疲累並非藉口 — 我時常血尿,本以為是作息不正常所致,多休息就好,沒想到疼痛越來越嚴重,經常痛到掛急診。醫生幫我打輸液後,診斷沒什麼大礙,讓我回家休息。但沒隔幾小時,炎症又復發,我不得不一次次往返醫院與套房,疲憊不堪。
那時男友跟我的住處有一段距離,他多次提出讓我住到他那裡,好照顧我,但我還是堅持回到自己的套房。而我因為心情低落,對這段感情也開始感到乏味與不確定,刻意與他疏遠。即使他一直很真誠地待在我身邊,甚至貼心地陪我頻繁進出醫院。
眼淚為什麼掉下來?
後來,我開始莫名其妙地掉淚。有一次,下課騎車回家的路上,眼淚就這麼落下來。那一刻,我才意識到 — 這是不是所謂的「憂鬱症」?
回到住處後,我鼓起勇氣撥了兩通電話給同學。第一位同學安慰了幾句,要我別想太多,然後就掛了。第二位,則讓我至今感激 — 她二話不說趕來我的寢室陪我,沒有質疑,沒有推測,沒有批判。她只是靜靜地聽著我說話,收起平日裡的笑鬧與幹話,給了我最溫暖的理解與支持。
開學才一個多月,這個房間發生了好多事。如果沒有妳那一天的陪伴,我不知道怎麼渡過那一天,腦中資訊炸裂,幹了許多莫明其妙的事;我想也是妳,才能聽到那些瞎事又同時保持鎮定。
也是我的病識感與E型人格拉了我自己一把。否則,我如何向朋友探出那隻手,又如何坦然地說出口。縱然還是學生的我們,不知道要拿這情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