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孔子謂季氏:「八佾舞於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2. 注釋
1. 孔子謂季氏:「孔子」指孔丘;「謂」指評論;「季氏」指魯國的大夫季孫氏,當時掌握魯國政權。
2. 八佾舞於庭:「八佾」指周朝天子所專用的八列舞隊(每列八人,共六十四人);「庭」指庭院,意思是「在自己的庭院裡使用天子專用的八佾舞」。
3. 是可忍也:「是」指這種行為;「可忍」指能夠忍受,意思是「這樣的事情若能忍受」。
4. 孰不可忍也:「孰」指還有什麼;「不可忍」指不能忍受,意思是「那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忍受的呢?」
3. 白話文
孔子批評季孫氏說:「他在自己的庭院裡使用天子專用的八佾舞,這樣的事如果可以容忍,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容忍的呢?」
4. 總結
這句話批評了季孫氏僭越禮制,反映了孔子對禮樂制度的重視:
1. 強調禮制的重要性:周朝的禮制規定「八佾舞」是天子專用,孔子認為季孫氏的行為是對禮制的嚴重破壞。
2. 批評僭越行為:季孫氏只是魯國的大夫,卻逾越自身身份,擅用天子的禮樂制度,顯示出權臣專擅、僭越不臣的現象。
3. 禮樂制度與社會秩序:孔子認為禮樂制度是維持社會秩序的基礎,若任由僭越發生,將導致社會混亂。
4. 對現代人的啟示:這句話提醒人們應該遵守制度與規則,避免濫權或違規行為,維護公平與秩序,以促進社會的穩定發展。
二、
1. 原文
三家者以雍徹。子曰:「『相維辟公,天子穆穆』,奚取於三家之堂?」
2. 注釋
1. 三家者:「三家」指魯國的權臣季氏、孟氏和叔孫氏,他們掌控魯國政權。
2. 以雍徹:「雍」指《雍》這首樂歌,原本是天子祭祀時使用的樂舞;「徹」指撤除祭品,意思是「三家在祭祀時使用天子的樂舞《雍》來撤除祭品」。
3. 『相維辟公,天子穆穆』:「相」指輔佐;「維」是語助詞;「辟公」指諸侯;「天子穆穆」指天子莊重威嚴,這句話出自《詩經·小雅·雍》,本來是讚頌天子祭祀時的儀態。
4. 奚取於三家之堂:「奚取」指怎能適用;「三家之堂」指三家大夫的宗廟,意思是「這句歌頌天子的詩句怎麼能適用於三家大夫的宗廟呢?」
3. 白話文
魯國的三家大夫在祭祀時,使用了天子專用的樂舞《雍》來撤除祭品。孔子說:「《詩經》裡說『輔佐的是諸侯,天子威嚴莊重』,這樣的詩句怎麼能適用於三家大夫的宗廟呢?」
4. 總結
這句話批評了魯國三家大夫僭越禮制,孔子強調禮樂制度應當符合身份與尊卑:
1. 禮樂制度的等級性:孔子認為天子的祭祀樂舞不應該被臣子私自使用,否則就是僭越,破壞秩序。
2. 三家大夫的僭越行為:三家掌握魯國權力,卻使用屬於天子的樂舞,顯示權臣專權,擾亂了周朝的禮樂制度。
3. 維護社會秩序:孔子認為禮樂是維持社會穩定的根本,若下層階級擅用上層階級的禮樂,將導致倫理失序。
4. 對現代人的啟示:這句話提醒人們應該遵守制度,維護秩序,避免違反規則或濫權,以確保社會的穩定與公平。
三、
1. 原文
子曰:「人而不仁,如禮何?人而不仁,如樂何?」
2. 注釋
1. 人而不仁:「人」指人;「不仁」指沒有仁德,意思是「如果一個人沒有仁德」。
2. 如禮何:「如……何」表示「對……能怎麼辦」的意思;「禮」指禮儀制度,意思是「如果一個人沒有仁德,禮儀還有什麼意義?」
3. 如樂何:「樂」指音樂,意思是「如果一個人沒有仁德,音樂還有什麼意義?」
3. 白話文
孔子說:「如果一個人沒有仁德,禮儀又有什麼意義呢?如果一個人沒有仁德,音樂又有什麼意義呢?」
4. 總結
這句話強調了「仁」是禮樂的核心,沒有仁德的人,即使遵守禮儀或演奏音樂,也無法真正體現禮樂的價值:
1. 仁為核心:孔子認為「仁」是做人最根本的道德標準,禮樂只是表現仁德的方式,沒有仁德,禮樂就變得虛偽和無意義。
2. 禮的本質:禮儀並不只是外在的行為規範,而是應該由內心的仁德來支撐,否則只是形式主義。
3. 樂的作用:音樂的作用在於陶冶性情、和諧社會,但如果一個人沒有仁德,那麼音樂也無法真正發揮它的作用。
4. 對現代人的啟示:做人應該先修養內心的仁德,才能讓外在的行為舉止具有真正的價值,否則禮儀和文化活動就會淪為空洞的形式。
四、
1. 原文
林放問禮之本。子曰:「大哉問!禮,與其奢也,寧儉;喪,與其易也,寧戚。」
2. 注釋
1. 林放:春秋時期魯國人,曾向孔子請教有關禮的問題。
2. 禮之本:「禮」指禮儀制度;「本」指根本,意思是「禮儀的根本意義」。
3. 大哉問:「大哉」表示稱讚,意思是「這個問題問得很好!」
4. 禮,與其奢也,寧儉:「與其……寧……」表示「與其……不如……」;「奢」指鋪張浪費;「儉」指節儉,意思是「禮儀與其過於奢華,不如選擇簡樸」。
5. 喪,與其易也,寧戚:「喪」指喪禮;「易」指輕鬆、草率;「戚」指悲哀,意思是「喪禮與其辦得輕鬆草率,不如表現出真正的哀傷」。
3. 白話文
林放請教孔子關於禮的根本。孔子說:「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禮儀方面,與其鋪張浪費,不如選擇簡樸;喪禮方面,與其輕鬆草率,不如表現出真誠的悲哀。」
4. 總結
這句話強調了禮的根本在於內心的真誠,而非外在的形式:
1. 禮儀貴在真誠:禮的本質不在於奢華的形式,而在於內心的敬意,過於奢華反而失去了禮的意義。
2. 儉約勝於鋪張:節儉的禮儀仍能表達應有的尊重,而奢華的禮儀可能流於虛浮。
3. 喪禮重於哀思:喪禮的核心是表達對逝者的哀思,而不是追求隆重的儀式,真正的悲哀勝過一切繁文縟節。
4. 對現代人的啟示:這句話提醒我們,在待人處事上應該重視內心的誠意,而不是單純追求外在的排場與形式,簡樸而真誠的態度更能體現真正的敬意與情感。
五、
1. 原文
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
2. 注釋
1. 夷狄:指中原周邊的少數民族,包括東夷、西戎、南蠻、北狄。
2. 有君:「君」指國君,意思是「夷狄雖然有君主治理」。
3. 不如:不比,不及。
4. 諸夏:「諸」指眾多;「夏」指中原華夏各國,即周朝的封國。
5. 亡:「亡」在此指政治混亂、無君治理的狀態。
6. 不如諸夏之亡也:意思是「夷狄雖然有君主,治理水平還不如華夏各國即使陷入混亂時的狀態」。
3. 白話文
孔子說:「夷狄雖然有君主治理,但還不如華夏各國即使失去君主時的狀態。」
4. 總結
這句話反映了孔子對華夏文化的重視,認為即使華夏諸國在動亂中,也比夷狄在有君治理時更加文明:
1. 文化優越論:孔子認為華夏的禮樂制度和文化底蘊,使得即使國家陷入動亂,仍比夷狄的統治更有秩序。
2. 禮樂文明的重要性:孔子強調「禮」與「德」是維持社會穩定的關鍵,而華夏文明比夷狄更注重這些價值。
3. 政治治理觀:孔子認為君主不僅要在位,更重要的是施行仁政與德治,否則即使有君,也無法帶來真正的治理效果。
4. 對現代人的啟示:這句話提醒我們,良好的社會制度與文化傳統比單純的統治更重要,國家的穩定與繁榮取決於人民的素質和文化基礎,而不只是領導者的存在與否。
六、
1. 原文
季氏旅於泰山。子謂冉有曰:「女弗能救與?」對曰:「不能。」子曰:「嗚呼!曾謂泰山,不如林放乎?」
2. 注釋
1. 季氏:指魯國大夫季孫氏,為魯國的三桓之一,權勢極大。
2. 旅於泰山:「旅」指祭祀;「泰山」指中國東部的重要名山,意思是「季氏在泰山舉行大規模祭祀」。
3. 冉有:孔子的弟子,曾在季氏家族任職。
4. 女弗能救與:「女」指「汝」,即「你」;「弗能救」指「不能阻止」;「與」是語氣助詞,意思是「你不能阻止嗎?」
5. 嗚呼:感嘆詞,相當於「哎呀!」
6. 曾謂泰山,不如林放乎:「曾」表示反問;「泰山」象徵莊嚴與正統;「林放」指一位平凡之人,意思是「難道泰山的地位還比不上林放嗎?」孔子此處諷刺季氏擅自舉行國君才能主持的祭祀,玷污了泰山的神聖性。
3. 白話文
季氏在泰山舉行大規模的祭祀,孔子對冉有說:「你不能阻止他們嗎?」冉有回答:「不能。」孔子感嘆道:「哎呀!難道泰山的神聖性,還比不上林放這樣的普通人嗎?」
4. 總結
這句話表達了孔子對季氏僭越禮制的不滿,認為季氏的行為違反了宗法制度和政治倫理:
1. 僭越禮制:祭祀泰山是天子或諸侯的權力,季氏作為大夫卻擅自舉行,嚴重違反禮制。
2. 對權臣的批評:季氏三家掌控魯國政權,孔子對此十分不滿,認為這種行為是對國家秩序的破壞。
3. 禮儀與政治的關聯:孔子認為禮制是維持社會穩定的重要原則,季氏擅權破壞了這一體系,導致國家混亂。
4. 對現代人的啟示:這句話提醒我們,制度與規範的維護比個人權力更重要,任何人都應遵守既定的規範,避免因權勢而破壞社會秩序。
七、
1. 原文
子曰:「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揖讓而升,下而飲,其爭也君子。」
2. 注釋
1. 君子無所爭:有德之人不與人爭奪。
2. 必也射乎:「射」指射箭比賽,這是古代六藝之一。
3. 揖讓而升:「揖」是拱手行禮,「讓」是謙讓,「升」指登上射場。意思是比賽前,互相行禮並禮讓登場。
4. 下而飲:比賽結束後,無論輸贏,大家一起飲酒慶賀。
5. 其爭也君子:這種競爭方式符合君子的風範,即有禮貌、不傷和氣。
3. 白話文
孔子說:「君子不與人爭勝,若一定要說有,那大概就是射箭比賽吧!在比賽中,彼此行禮謙讓後才登場,賽後一起飲酒慶賀,這樣的競爭方式才符合君子的風範。」
4. 總結
這句話表達了君子之爭,重在風度與禮儀:
1. 競爭應該有禮有節:真正的君子即使競爭,也保持禮貌與風度,不會爭強好勝、傷害和氣。
2. 重過程勝於結果:比賽的重點不在輸贏,而是彼此的尊重與友善。
3. 良性競爭可促進和諧:競爭若能像射箭比賽一樣,遵循禮儀、相互尊重,那麼即使有輸贏,仍能保持和諧關係。
這句話對現代社會也有啟發,無論是職場競爭、學業競爭,還是運動比賽,都應該學習「君子之爭」的精神——重視禮儀與風度,珍惜競爭帶來的進步,而非單純追求勝負。
八、
1. 原文
子夏問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何謂也?」
子曰:「繪事後素。」
曰:「禮後乎?」
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與言詩已矣。」
2. 注釋
1. 子夏:孔子的學生,本名卜商。
2.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出自《詩經·衛風·碩人》,形容女子的笑容動人、眼神靈動,美麗的裝飾應當以素雅為基礎。
3. 何謂也: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4. 繪事後素:「繪事」指繪畫,「素」指白色底色,意思是作畫要先有底色,才能上彩。
5. 禮後乎:「禮」是否也應該有基礎?
6. 起予者商也:「商」指子夏,意思是「喚醒我思考的人是子夏啊!」
7. 始可與言詩已矣:現在可以與他談論詩的深層含義了。
3. 白話文
子夏問道:「《詩經》中說:『嫵媚的笑容動人,美麗的眼眸流轉,素雅的底色使華美更顯絢麗。』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孔子回答:「作畫要先有素底,然後才能上彩。」
子夏進一步問:「那麼,是否『禮』也是如此,要有內在的基礎,才能外顯於行為?」
孔子讚嘆道:「喚醒我思考的人是子夏啊!現在可以與他討論《詩經》的深層含義了。」
4. 總結
這段對話傳達了內外兼修、由內而外的道理:
1. 內在為本,外在為飾:「素以為絢」,就像畫畫要先有素底,然後才能施加色彩,一個人的內在品德是根本,外在禮儀是裝飾,不能本末倒置。
2. 禮是內在德行的表現:子夏的提問點出了「禮」應該建立在誠信與仁德的基礎上,而非流於形式。孔子因此讚賞他開始真正理解《詩經》的深層意義。
3. 學習的進階:孔子一直強調「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詩歌不僅是文學作品,更是修養品德的工具。子夏的理解讓孔子認為他可以進一步討論詩的深意了。
這段話對現代人的啟示是:外在的成功、禮儀、裝飾都應建立在良好的內在修養之上,無論是學習、為人處世,還是社交,都應該注重內在涵養,讓外在表現自然展現真正的美。
九、
1. 原文
子曰:「夏禮,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禮,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文獻不足故也,足則吾能徵之矣。」
2. 注釋
1. 夏禮:夏朝的禮制。
2. 吾能言之:我能講述它的內容。
3. 杞不足徵也:「杞」是夏朝的後裔國家,資料不完整,無法作為證據。
4. 殷禮:殷商的禮制。
5. 宋不足徵也:「宋」是商朝的後裔國家,相關文獻不足,無法佐證。
6. 文獻:記錄歷史與禮制的文獻資料。
7. 足則吾能徵之矣:如果文獻充足,我就能加以驗證。
3. 白話文
孔子說:「夏朝的禮制,我可以講述,但因為杞國沒有足夠的史料來作證;殷商的禮制,我也可以講述,但宋國的文獻也不足以證明。因為歷史記載不夠完善,如果文獻充足,我就能加以考證了。」
4. 總結
這段話體現了文化傳承與史料的重要性:
1. 歷史文化的流失:孔子能理解古代禮制的精神,但由於文獻殘缺,無法完全證實細節,顯示出文化傳承中記錄的重要性。
2. 考據精神:孔子強調研究歷史應該依靠文獻證據,而不能憑空推測,體現了實事求是的治學態度。
3. 歷史的變遷:夏、商的後裔國家杞、宋因國勢衰微,無力保存完整的文化,說明一個朝代的滅亡往往伴隨著文化的流失。
這句話對現代人的啟示是:知識與文化的傳承需要有可靠的記錄與證據,不論是學術研究還是歷史學習,都應該重視文獻的保留與考證,避免因資料不足而導致文化的流失與誤解。
十、
1. 原文
子曰:「禘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觀之矣。」
2. 注釋
1. 禘:古代最隆重的祭祀儀式,用於祭祀天地祖先,特別是天子祭祀遠祖的大典。
2. 既灌:「灌」指祭祀儀式中的初步獻酒環節,「既灌」即完成灌酒儀式。
3. 而往者:指灌酒之後的後續儀式。
4. 吾不欲觀之矣:我不願再觀看了。
3. 白話文
孔子說:「禘祭從完成灌酒儀式之後,我就不想再觀看了。」
4. 總結
這句話反映了孔子對禘祭的看法與批評:
1. 儀式的失真:孔子可能認為當時的禘祭儀式已經變質,流於形式,失去了真正的意義。
2. 對祭祀的態度:孔子一向強調禮儀應該表達誠敬,而不只是繁瑣的形式,因此他對灌酒後的部分不感興趣,或許認為那些部分已經偏離了祭祀的本質。
3. 文化與宗教的反思:這句話顯示出孔子對於傳統禮制的堅持,並希望祭祀能回歸本質,而非只注重儀式的表面。
對現代人的啟示是:形式主義無法取代內在的誠意與真實的精神,無論是禮儀、習俗還是社會行為,都應該重視其本質,而非僅僅追求表面的流程與規矩。
十一、
1. 原文
或問禘之說。子曰:「不知也。知其說者之於天下也,其如示諸斯乎!」指其掌。
2. 注釋
1. 或:有人,指某位學生或詢問者。
2. 禘:古代最隆重的祭祀儀式,天子用以祭祀遠祖。
3. 說:道理、解釋。
4. 不知也:孔子表達自己對禘祭意義的不確定,可能是謙遜,也可能是質疑其現實意義。
5. 知其說者:真正了解禘祭意義的人。
6. 之於天下也:對於治理天下來說。
7. 其如示諸斯乎:大概就像把事情清楚地展現在手掌上一樣。
8. 指其掌:孔子邊說邊指著自己的手掌,比喻事情應該明顯易懂。
3. 白話文
有人問孔子對禘祭的看法。孔子回答:「我不清楚。如果真的有人能完全明白這個祭祀的道理,那麼他對治理天下的理解,應該就像看著自己的手掌一樣清楚吧!」然後孔子指著自己的手掌作比喻。
4. 總結
這句話表達了孔子對禘祭的質疑與治理天下的關聯:
1. 對禘祭意義的不確定:孔子可能認為禘祭的真正作用並不明確,或者後人對其意義已經失去了原本的理解。
2. 政治與禮制的關聯:禮樂制度在古代與政治緊密相關,孔子強調,若有人真正理解禘祭,那麼治理天下應該也是一件清晰明白的事情。
3. 比喻的深意:孔子以「手掌」來形容清晰可見,表明他認為真正理解禮制與政治的人應該能夠輕而易舉地掌握其精髓,而不只是拘泥於儀式的表面。
對現代人的啟示是:制度與文化的真正價值在於內涵,而非僅僅是表面的儀式。無論是學習、工作還是社會管理,都應該著重於理解其核心價值,而不是僅僅流於形式。
十二、
1. 原文
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與祭,如不祭。」
2. 注釋
1. 祭如在:祭祀時應如同祖先真的在場一般。
2. 祭神如神在:祭祀神明時,也應該如同神靈真的在場一般。
3. 吾不與祭:如果我不親自參與祭祀。
4. 如不祭:就好像沒有進行祭祀一樣。
3. 白話文
祭祀祖先時,應該心存敬意,如同祖先真的在場;祭祀神明時,也應該誠心誠意,如同神靈真的在場。孔子說:「如果我沒有親自參與祭祀,那就好像這次祭祀沒有舉行一樣。」
4. 總結
這段話強調祭祀的誠意與敬畏之心。孔子認為,祭祀不只是形式上的儀式,而是要發自內心地尊敬祖先與神靈。只有抱持這種態度,祭祀才真正有意義。
現代啟示:
無論是祭祖、信仰活動,或是其他儀式,最重要的是內心的虔誠與尊重,而不是流於表面的形式。這也延伸到日常行為,如工作、學習或待人接物,都應該專注其中,才能真正發揮其價值。
十三、
1. 原文
王孫賈問曰:「與其媚於奧,寧媚於竈,何謂也?」
子曰:「不然,獲罪於天,無所禱也。」
2. 注釋
1. 王孫賈:魯國的大夫,向孔子請教問題的人。
2. 媚於奧:討好屋內的神祇(指家中供奉的神)。
3. 媚於竈:討好灶神(古人認為灶神掌管家宅福祿)。
4. 獲罪於天:若觸犯了天道或天命。
5. 無所禱也:無論向誰祈禱都沒有用。
3. 白話文
王孫賈問孔子:「與其討好屋內的神,還不如討好灶神,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孔子回答:「不對。如果觸犯了天道,就算再向誰祈禱都沒有用了。」
4. 總結
這段話批評人們只顧取巧、討好小神,而忽略真正的根本——天道。孔子強調,人應當敬畏天命,端正自己的行為,而不是一味地向神靈祈禱,企圖蒙混過關。
現代啟示:
與其討好別人,不如提升自己;與其祈求運氣,不如腳踏實地努力。真正決定命運的,不是表面的虔誠,而是是否遵循正道、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十四、
1. 原文
子曰:「周監於二代,郁郁乎文哉!吾從周。」
2. 注釋
1. 周監於二代:周朝借鑑了夏、商(殷)兩代的制度與文化。
2. 郁郁乎文哉:文采繁盛,美好而隆盛的樣子。
3. 吾從周:我選擇效法周朝。
3. 白話文
孔子說:「周朝參考了夏、商兩代的制度,文化深厚而昌盛,真是太美好了!我選擇效法周朝。」
4. 總結
孔子推崇周朝的制度與文化,因為它能夠融合並發揚過去兩代的優點,使社會秩序更為完善。他認為,真正的治國之道應該學習周朝的制度,因為它兼具創新與傳承。
現代啟示:
無論是個人成長或社會發展,都應該借鑑歷史、融合優勢、持續改進。學習優秀的傳統並加以創新,才能讓文化與制度不斷進步。
十五、
1. 原文
子入大廟,每事問。或曰:「孰謂鄹人之子知禮乎?入大廟,每事問。」
子聞之曰:「是禮也。」
2. 注釋
1. 大廟:指宗廟,是供奉祖先的地方。
2. 每事問:每件事情都詢問,表現出謹慎與尊重。
3. 鄹人之子:指孔子,因孔子生於魯國鄹邑(今山東省曲阜市)。
4. 知禮:懂得禮儀。
5. 是禮也:這正是合乎禮的表現。
3. 白話文
孔子進入宗廟時,對每件事情都仔細詢問。有人嘲諷道:「誰說這個鄹邑出身的人懂得禮呢?他進入宗廟,什麼都要問!」
孔子聽後回答:「這正是禮的體現啊!」
4. 總結
這段話顯示出孔子對「禮」的理解。他認為,真正懂得禮的人,並不是自以為是、不加學習的人,而是願意謙虛請教、審慎行事的人。因此,學習禮儀並非單純記住規則,而是抱持尊重與謙遜的態度,不恥下問。
現代啟示:
在生活與學習中,遇到不懂的事情時,不應該害怕發問或覺得丟臉。謙遜學習、尊重規範,才是真正的智慧與修養。
十六、
1. 原文
子曰:「射不主皮,為力不同科,古之道也。」
2. 注釋
1. 射:指射箭,比賽或習射。
2. 不主皮:「主」指重視;「皮」指箭靶的外層皮革,意思是「射箭比賽不以射穿靶皮為唯一標準」。
3. 為力不同科:「為力」指個人力量;「不同科」指等級不同,意思是「因為人的力量有強弱之分,所以劃分不同的等級」。
4. 古之道也:「道」指做事的原則,意思是「這是古時候的制度與做法」。
3. 白話文
孔子說:「射箭比賽不應只看是否射穿靶皮,因為人的力量有強有弱,所以要根據不同的等級來評判,這是古代的做法。」
4. 總結
這句話反映了孔子對公平競爭和因材施教的觀點:
1. 公平競爭:比賽應該考慮個體的不同條件,不能單純以單一標準來衡量勝負。
2. 量力而行:每個人能力不同,應該根據自身條件來制定合理的評判標準。
3. 強調內在修養:射箭不僅是技術的競技,更是品德與態度的展現,重視心態與準確性,而非純粹的力量。
4. 對現代人的啟示:這句話提醒我們,在考核與競爭中應考慮個體差異,設立適當的評價標準,讓每個人都能公平發揮自己的特長,而不是一刀切地以單一標準評價所有人。
十七、
1. 原文
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子曰:「賜也,爾愛其羊,我愛其禮。」
2. 注釋
1. 子貢:孔子的學生,名端木賜,字子貢。
2. 欲去:「去」指廢除,意思是「想要廢除」。
3. 告朔:古代每月初一(朔日),諸侯向宗廟報告新月開始的儀式。
4. 餼羊:「餼」指供奉的祭品;「餼羊」指用來祭祀的羊。
5. 賜也:「賜」是子貢的名,孔子在這裡直接稱呼他。
6. 爾愛其羊:「爾」指你;「愛」指珍惜;「其」指這個;意思是「你愛惜這隻羊」。
7. 我愛其禮:「我」指孔子自己;「愛」指珍視;「禮」指祭祀制度,意思是「我珍視的是禮制」。
3. 白話文
子貢想要廢除告朔祭祀中所用的祭羊,孔子說:「子貢啊,你珍惜的是這隻羊,而我珍惜的是祭祀的禮制。」
4. 總結
這句話體現了孔子對禮制的重視,認為制度的延續比節省物品更重要:
1. 維護禮制:孔子認為禮儀是社會秩序的重要基石,即使形式上看似繁瑣,也不應輕易廢除。
2. 形式與精神並重:儘管祭祀的核心是誠敬之心,但具體的儀式仍有其象徵意義,不能因節省物資而隨意更改。
3. 價值觀的對比:子貢關心的是實際利益(節約羊隻),孔子則更看重傳統規範的延續,兩者代表了不同的價值取向。
4. 對現代人的啟示:這句話提醒我們,在變革與傳統之間要找到平衡,不能因為短期的便利或節省而忽視制度的價值與長遠影響。
十八、
1. 原文
子曰:「事君盡禮,人以為諂也。」
2. 注釋
1. 事君:「事」指侍奉、服侍;「君」指君主或上級,意思是「侍奉君主」。
2. 盡禮:「盡」指做到極致;「禮」指禮儀與應有的規範,意思是「完全遵循禮儀來侍奉君主」。
3. 人以為諂也:「人」指一般人;「以為」認為;「諂」指諂媚、逢迎,意思是「人們認為這是阿諛奉承」。
3. 白話文
孔子說:「如果一個人侍奉君主時完全遵循禮儀,人們往往會認為這是在諂媚。」
4. 總結
這句話反映了孔子對世俗看法的批判,以及對真正「盡禮」的堅持:
1. 強調禮的重要性:孔子認為侍奉君主應該遵循禮制,這不只是表面的服從,更是維護秩序與倫理的行為。
2. 世俗的誤解:一般人可能分不清「盡禮」與「諂媚」,認為過度講究禮儀就是討好上級。
3. 真正的忠誠:真正的忠誠不是逢迎,而是在恰當的禮儀框架內行事,保持原則與尊嚴。
4. 對現代人的啟示:在職場或社會交往中,恪守原則與禮儀可能會被誤解為討好上級,但真正的專業與品格應該超越這種誤解,而堅持正確的做法。
十九、
1. 原文
定公問:「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對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
2. 注釋
1. 定公:魯定公,魯國的國君,孔子的弟子之一。
2. 君使臣:「君」指君主;「使」指使喚、命令;「臣」指臣子,意思是「君主命令臣子」。
3. 臣事君:「臣」指臣子;「事」指侍奉;「君」指君主,意思是「臣子侍奉君主」。
4. 如之何:該如何做,怎麼辦。
5. 以禮:「以」指按照;「禮」指禮儀、規範,意思是「按照禮儀來對待臣子」。
6. 以忠:「忠」指忠誠,意思是「臣子應該以忠誠來侍奉君主」。
3. 白話文
魯定公問:「君主命令臣子,臣子侍奉君主,應該怎麼做?」孔子回答說:「君主要按照禮儀來對待臣子,臣子則要以忠誠來侍奉君主。」
4. 總結
這句話強調了君臣之間的相互關係與責任:
1. 君主要以禮待臣:領導者應該尊重下屬,按照規範行事,而不是隨意驅使。
2. 臣子要以忠事君:臣子應該盡忠職守,但這種忠誠應建立在合理的基礎上,而非盲目服從。
3. 相互尊重,維持和諧:良好的君臣關係應建立在「禮」與「忠」的相互配合上,這樣才能維持政治穩定與社會秩序。
4. 對現代人的啟示:這句話適用於現代的領導與管理關係,管理者應該尊重下屬,公平對待,而下屬則應該盡責盡忠,共同促進團隊或組織的發展。
二十、
1. 原文
子曰:「關雎,樂而不淫,哀而不傷。」
2. 注釋
1. 關雎:指《詩經》中的《關雎》篇,是《詩經·國風》的首篇,描寫君子對淑女的思慕與追求。
2. 樂而不淫:「樂」指歡樂、愉悅;「淫」指過度放縱,意思是「快樂而不放縱」。
3. 哀而不傷:「哀」指悲哀、憂愁;「傷」指過度傷感,意思是「悲哀而不過度傷痛」。
3. 白話文
孔子說:「《關雎》這首詩表現出喜悅,但不放縱;表現出哀愁,但不過度傷感。」
4. 總結
這句話體現了孔子對文學與情感表達的態度,強調適度與節制:
1. 文學的典範:《關雎》作為《詩經》的首篇,符合儒家倡導的情感節制與道德規範。
2. 適度的情感表達:快樂不能過於放縱,悲傷也不能過於沉溺,應該保持平衡。
3. 中庸之道:這句話體現了儒家的「中庸」思想,主張情感與行為應該適可而止,不偏不倚。
4. 對現代人的啟示:在生活與工作中,應該學會控制情緒,適當表達喜悅與悲傷,避免極端情緒影響判斷與行為,保持理性與穩重的態度。
二一、
1. 原文
哀公問社於宰我。宰我對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戰栗。」子聞之曰:「成事不說,遂事不諫,既往不咎。」
2. 注釋
1. 哀公:魯哀公,魯國的國君,孔子的學生之一。
2. 社:土地神的祭祀場所,代表國家的社稷。
3. 宰我:孔子的弟子,擅長辯論,曾因輕率言論受孔子責備。
4. 夏后氏:夏朝的君主世家,指夏朝統治者。
5. 松、柏、栗:不同朝代用來代表「社」的樹木,松象徵長青,柏象徵剛直,栗因與「戰栗」諧音,被解釋為讓百姓畏懼。
6. 使民戰栗:「戰栗」指發抖、害怕,意思是「讓百姓恐懼」。
7. 成事不說:「成事」指已經完成的事情;「說」指評論,意思是「已經成就的事情不再多談論」。
8. 遂事不諫:「遂事」指已經發生的事情;「諫」指勸諫,意思是「已經發生的事不再勸阻」。
9. 既往不咎:「既往」指過去的事情;「咎」指責備,意思是「已經過去的事不再追究」。
3. 白話文
魯哀公向宰我詢問關於社的問題。宰我回答:「夏朝用松樹,殷商用柏樹,周朝用栗樹,因為『栗』與『戰栗』諧音,表示讓百姓恐懼。」孔子聽到後說:「已成的事不必再議論,已發生的事不必再勸諫,過去的事不必再追究。」
4. 總結
這段話反映了孔子的務實態度,並對宰我的過度解讀提出批評:
1. 歷史事實應如實看待:宰我對「栗」的解釋過於牽強附會,孔子認為不應該對既成事實妄加評論。
2. 重視當前與未來:孔子主張過去的事既已發生,就不必再多加批評或勸諫,而應該關注當下與未來的發展。
3. 務實態度:人們應該學會接受歷史,對過去的事不再執著,而應該著眼於如何改進現狀,讓未來更好。
4. 對現代人的啟示:這句話提醒我們,不要過度糾結於過去的錯誤,而應該專注於當下的行動與未來的規劃,以更積極的態度面對人生和工作。
二二、
1. 原文
子曰:「管仲之器小哉!」或曰:「管仲儉乎?」曰:「管氏有三歸,官事不攝,焉得儉?」「然則管仲知禮乎?」曰:「邦君樹塞門,管氏亦樹塞門;邦君為兩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管氏而知禮,孰不知禮?」
2. 注釋
1. 管仲:春秋時齊國宰相,輔佐齊桓公成為春秋五霸之一。
2. 器小哉:「器」指器量,意思是「管仲的氣量太小了」。
3. 或曰:「或」指有人,意思是「有人問」。
4. 儉乎:「儉」指節儉,意思是「管仲節儉嗎?」
5. 三歸:指管仲家中設有三處婦人居住的地方,象徵奢華。
6. 官事不攝:「官事」指官職;「攝」指兼任,意思是「管仲不兼任其他職位」,暗指他不願減少自身權力。
7. 樹塞門:「樹」指設立;「塞門」指宮門前的高門屏障,意思是「只有諸侯國君才能設立宮門屏障」。
8. 反坫:「坫」指盛放酒器的台座,「反坫」指外交場合為表示尊重而設置的酒器台,諸侯才能使用。
9. 孰不知禮:「孰」指誰,意思是「如果管仲這樣就算懂禮,那誰還不懂禮呢?」
3. 白話文
孔子說:「管仲的氣量太小了!」有人問:「管仲節儉嗎?」孔子回答:「管仲家裡有三處專門安置妻妾的地方,而且他從不兼任職務,怎麼能說他節儉呢?」又有人問:「那麼管仲懂禮嗎?」孔子回答:「諸侯國君才能設立宮門屏障,而管仲也設立了;國君為了促成兩國和好,設置反坫,管仲也設置了。如果說管仲懂禮,那誰還不懂禮呢?」
4. 總結
這段話表現了孔子對管仲的批評,主要涉及以下幾點:
1. 器量狹小:孔子認為管仲雖然有才能,但氣度不夠宏大,難以成為真正的大人物。
2. 不夠節儉:管仲生活奢華,不符合儒家提倡的儉樸精神。
3. 僭越禮制:管仲僅為臣子,卻設立只有國君才能擁有的門屏與酒器台,違反了周禮。
4. 對現代人的啟示:這句話提醒我們,真正的賢者不僅要有才能,還應該具備寬廣的胸襟、節儉的品德以及對制度的尊重,否則即使擁有權勢,也難以被視為真正的君子。
二三、
1. 原文
子語魯大師樂。曰:「樂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從之,純如也,皦如也,繹如也,以成。」
2. 注釋
1. 子:指孔子。
2. 魯大師:魯國的樂官,負責管理音樂。
3. 樂其可知也:「樂」指音樂;「可知」指可以理解,意思是「音樂的道理是可以理解的」。
4. 始作:「始」指開始;「作」指演奏,意思是「音樂剛開始演奏時」。
5. 翕如:「翕」指收斂、和諧,意思是「音樂初起時,收斂而和諧」。
6. 從之:「從」指進一步發展,意思是「音樂繼續進行時」。
7. 純如:「純」指純正,意思是「音樂變得更加純正和諧」。
8. 皦如:「皦」指明亮、清晰,意思是「音樂變得清晰透徹」。
9. 繹如:「繹」指連綿不絕,意思是「音樂流暢而不斷」。
10. 以成:「成」指完成,意思是「最終形成完整的樂曲」。
3. 白話文
孔子與魯國的大樂師談論音樂,說:「音樂的道理是可以理解的。剛開始演奏時,顯得收斂而和諧;繼續發展時,變得純正和諧;再進一步,就顯得清晰透徹;然後連綿流暢,最終形成完整的樂曲。」
4. 總結
這段話反映了孔子對音樂的理解,同時也蘊含深刻的哲理:
1. 音樂的發展規律:音樂從開始到結束,應該經歷由收斂到和諧、清晰、流暢,最終達到完整的過程。
2. 音樂與人生:這種發展過程也可比喻為人生的成長——從起步時的謹慎收斂,到逐步純熟,再到清晰明確,最後連貫流暢地達到圓滿。
3. 音樂與政治:孔子認為音樂與禮制密切相關,一個國家的治理也應該如音樂般有序、和諧、穩健發展,最終達成理想的社會狀態。
4. 對現代人的啟示:無論是學習、工作還是處世,都應該遵循「由淺入深、由簡至繁、循序漸進」的原則,才能達到圓滿的境界。
二四、
1. 原文
儀封人請見。曰:「君子之至於斯也,吾未嘗不得見也。」從者見之。出曰:「二三子,何患於喪乎?天下之無道也久矣,天將以夫子為木鐸。」
2. 注釋
1. 儀封人:儀封是地名,儀封人指該地的官員。
2. 請見:請求會見孔子。
3. 君子之至於斯也,吾未嘗不得見也:「君子」指有德行的人;「至」指來到;「斯」指這裡;「未嘗不得見」指從未被拒絕過。意思是「凡是有德行的人來到這裡,我從未不能見到他們」。
4. 從者見之:「從者」指孔子的弟子或隨從;「見之」指安排會見。意思是「孔子的弟子安排他與孔子會面」。
5. 二三子:孔子對弟子的稱呼,類似於「諸位」或「各位」。
6. 何患於喪乎:「何患」指何必擔憂;「喪」指失去官職或遭遇挫折。意思是「你們何必擔憂失去官職或遭遇困境呢?」
7. 天下之無道也久矣:「無道」指天下混亂、政治不善;「久矣」指已經很久了。意思是「天下混亂、政治不善已經很久了」。
8. 天將以夫子為木鐸:「天」指上天;「夫子」指孔子;「木鐸」是一種木製的鈴,古時用來宣傳政令,比喻傳播教化的人。意思是「上天將讓孔子成為宣揚教化的使者」。
3. 白話文
儀封的地方官請求見孔子,並說:「凡是有德行的君子來到這裡,我從未不能見到他們。」孔子的弟子便安排他與孔子會面。會面結束後,他出來對孔子的弟子們說:「各位,何必擔心失去官職呢?天下已經混亂不堪很久了,上天將讓夫子成為傳播教化的使者。」
4. 總結
這段話表達了對孔子使命的肯定,包含以下幾個重點:
1. 天下混亂已久:當時社會動盪,政治失序,禮樂制度遭到破壞。
2. 孔子的責任:儀封人認為孔子不是普通的士人,而是肩負教化天下的使命,如同古代傳令的木鐸,負責向世人宣傳正確的道理。
3. 勉勵弟子:孔子的弟子可能因為仕途受阻而感到憂慮,儀封人則鼓勵他們,不要因失意而氣餒,因為孔子的學說將對天下產生深遠影響。
4. 對現代人的啟示:即使身處亂世,仍應堅持正確的價值觀,不因環境困難而放棄理想,並努力傳播正確的理念,影響社會。
二五、
1. 原文
子謂韶,「盡美矣,又盡善也。」謂武,「盡美矣,未盡善也。」
2. 注釋
1. 子:指孔子。
2. 謂:評論、稱讚。
3. 韶:指《韶樂》,相傳是舜時的音樂,代表仁德與禮樂的完美結合。
4. 盡美矣,又盡善也:「盡美」指極其優美;「盡善」指道德與內容也極其完善,意思是「《韶樂》不僅音樂優美,而且道德內涵也完美無缺」。
5. 武:指《武樂》,相傳是周武王克商後的音樂,象徵征戰與勝利。
6. 盡美矣,未盡善也:「盡美」指音樂優美;「未盡善」指道德內涵尚未完全圓滿,意思是「《武樂》的音樂雖然優美,但內涵仍有所不足」。
3. 白話文
孔子評論《韶樂》說:「它不僅音樂優美,而且內容也極其完善。」又評論《武樂》說:「它的音樂雖然優美,但內涵尚未完全圓滿。」
4. 總結
這段話表達了孔子對音樂與道德的結合的看法,包含以下幾點:
1. 藝術與道德的結合:孔子認為音樂不僅要優美,更要符合道德標準,才能達到真正的「盡善盡美」。
2. 對《韶樂》的推崇:《韶樂》象徵舜的仁德與太平盛世,因此孔子認為它既美且善,符合理想的禮樂精神。
3. 對《武樂》的評價:《武樂》雖然音樂動聽,但它表現的是征戰勝利,帶有武力色彩,因此在孔子看來,尚未達到「至善」的境界。
4. 對現代人的啟示:藝術創作不應只追求外在美感,更應承載正向的價值觀,才能對社會產生深遠的影響。
二六、
1. 原文
子曰:「居上不寬,為禮不敬,臨喪不哀,吾何以觀之哉?」
2. 注釋
1. 居上不寬:身居上位卻不寬厚待人。
2. 為禮不敬:行禮時不懷有敬意。
3. 臨喪不哀:面對喪事時不表現出真誠的哀傷。
4. 吾何以觀之哉:我還能對這樣的人抱有什麼期待呢?
3. 白話文
孔子說:「身居高位卻不寬厚待人,行禮卻不懷有敬意,面對喪事卻不流露真誠的哀傷,我還能對這樣的人抱有什麼期待呢?」
4. 總結
孔子強調,真正有德行的人,不僅要在權位上寬厚待人,還要在禮儀上懷有敬意,在面對生死時表現出真情。如果一個人連這些基本的態度都缺乏,那麼他的品德就無法讓人信服,也難以承擔重任。
現代啟示:
為人處世應該寬厚待人、誠懇守禮、尊重生命,不應該流於表面的形式,而是要有真誠的內心。領導者若缺乏這些特質,便難以服眾,做人亦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