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潤,故事來到極度複雜的狀況,這是充滿心碎讓人心疼的一章,那麼就跟著主角曉琪一起進行第六次諮商吧!
註:此諮商創作小說人物、內容、事件皆為完全虛構,是以個案角度為出發點的小說。
曉琪回到家後,卸下疲憊,坐在書桌前,拿起諮商用的筆記本。她回想著自己長久以來的心理狀態,思緒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她知道自己平常非常沒有自信,總是充滿悲觀的想法,做起事情來也總是提不起勁。
可是,只要受到別人的支持和鼓勵,她就會瞬間充滿能量,變得非常有幹勁,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然而,只要遭受到一點點的打擊或是批評,她又會馬上變回毫無活力的狀態,做起事情來都沒幹勁,甚至會開始自我懷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曉琪仔細地整理出以上的心理狀態,在筆記本上寫下:
*缺乏自信,容易悲觀。
*容易受到他人評價影響。
*受鼓勵時充滿能量,受打擊時失去動力。
她思考著,這樣的心理狀態究竟是什麼樣的問題?她覺得自己的情緒就像一個雲霄飛車,忽高忽低,無法控制。
曉琪看著筆記本上的文字,心中充滿了疑惑。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靠自己的力量解決這個問題,她需要王心怡諮商師的幫助。
曉琪合上筆記本,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她想起諮商師今天說的話,想起所長對她的欣賞和讚美。
王心怡諮商師說:「曉琪,妳能夠清晰表達感受和分析問題,是對自己內心世界的更深認識,是一種力量。」
林欣潔所長說:「曉琪,妳的理解能力和分析能力真的非常出色。妳能夠用如此貼切的比喻來形容這個問題,讓我非常佩服。」
曉琪在心中默默地對自己說:「或許,我真的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糟糕。或許,我也有一些優點和長處。或許,我可以試著給自己一些支持和鼓勵。」
她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走到鏡子前。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輕聲說道:「曉琪,妳很棒,妳很努力,妳一定可以克服困難,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她試著對自己微笑,雖然笑容有些僵硬,但她仍然堅持著。她知道改變需要時間,需要耐心,需要不斷地練習。
她決定從今天開始,每天給自己一些正面的肯定,每天記錄下自己做得好的事情,每天鼓勵自己勇敢地面對挑戰。
她相信只要她堅持下去,一定能夠建立起自信,擺脫悲觀,找回內心的平靜和力量。
曉琪重新拿起筆記本,將她給自己的支持與鼓勵,簡短地寫在筆記本上:
*我很棒,我很努力,我可以克服困難!
*每天給自己一個肯定!
*勇敢面對挑戰!
接著,她開始在筆記本上畫插畫。她畫了一個小小的自己,正努力地向上攀爬一座高山,山頂上閃耀著光芒,象徵著希望和目標。
她又畫了一個小小的太陽,照耀著一朵正在綻放的花朵,象徵著內心的力量和美好。
她還畫了一個迷宮,裡面有許多岔路,但她知道只要堅持下去,一定能夠找到出口,走出困境。
她畫的插畫雖然簡單,卻充滿了力量和希望。她將這些插畫視為自己的練習,提醒自己要保持積極的心態,勇敢地面對挑戰。
她也畫了一些關於心理問題的插畫。她畫了一個被烏雲籠罩的小人,象徵著悲觀和負面情緒。她又畫了一個被困在牢籠裡的小鳥,象徵著被束縛和限制的感覺。
牢籠裡的小鳥,她不是第一次畫了,但有點不一樣上次畫是被困在恐懼的牢籠裡,無法掙脫的感覺。這次則是束縛和限制的感覺。
她畫這些插畫,是為了更深入地瞭解自己的心理狀態,並且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
曉琪看著筆記本上的插畫和文字,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感到充滿希望,但也感到有些害怕。
她突然想起,諮商已經進行了五次,但恐慌症似乎一點進展都沒看到。恐慌症發作時,她仍然感到非常痛苦和無助,彷彿被黑暗吞噬一般。
她感到有些沮喪,也有些害怕。她害怕自己永遠無法擺脫恐慌症的困擾,害怕自己會一直活在恐懼和不安之中。
她拿起筆,將這種害怕和擔憂寫在筆記本上:
諮商五次了,恐慌症一點進展都沒看到,我好害怕!
*我害怕自己永遠無法擺脫恐慌症!
*我害怕自己會一直活在恐懼和不安之中!*
她寫完,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她覺得自己很沒用,明明已經很努力了,卻還是無法戰勝恐慌症。
她擦乾眼淚,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放棄,曉琪。妳已經很努力了,繼續堅持下去,一定會看到希望的。」
曉琪將筆記本收好,決定暫時不去想恐慌症的事情。她知道過度的擔憂只會讓自己更加焦慮,她需要讓自己放鬆一下。
隔了幾天她想起自己要去身心科回診,順便把諮商師給她的照會單一起帶過去,下次諮商再交給諮商師。
她起身,換好衣服,準備出門。她想著,或許身心科醫生能夠給她一些建議,幫助她更好地控制恐慌症。
她走出家門,深吸一口新鮮空氣,讓自己放鬆心情。她告訴自己,今天是一個新的開始,她要勇敢地面對一切。
曉琪來到身心科診所,掛號後坐在候診區等待。她感到有些緊張,不知道醫生會怎麼看待她的病情。
輪到她看診時,她走進診間,向醫生問好。醫生是一位看起來很親切的中年女性,她微笑著對曉琪說:「曉琪,最近怎麼樣?恐慌症和憂鬱症的狀況有好一點嗎?」
曉琪搖搖頭,有些沮喪地說:「沒有,醫生,還是很糟糕。我還是常常會感到恐慌,而且越來越頻繁了。另外,情緒也常常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馬上陷入陰暗谷底。」
醫生聽完,仔細地詢問曉琪的生活狀況、睡眠狀況、用藥狀況,並且根據她的情況調整了用藥。
最後,曉琪拿出王心怡諮商師給她的照會單,遞給醫生。
醫生接過照會單,仔細地閱讀。她看著照會單,抬頭看著曉琪,溫柔地問道:「曉琪,妳跟諮商師主要在治療恐慌症還是重度憂鬱症呢?諮商完有時心情不一定能馬上調適過來,諮商感覺還好嗎?」
曉琪低下頭,猶豫了一下,才小聲地說:「其實…其實我主要跟諮商師說的是恐慌症,我沒有告訴她我有重度憂鬱症。」
醫生有些驚訝地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諮商師呢?」
曉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因為我覺得光有恐慌症就很糟糕了,如果再讓諮商師知道我有重度憂鬱症,她可能會覺得我很麻煩。而且社會大眾普遍對憂鬱症的觀感都不好,我怕諮商師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待我。」
醫生聽了曉琪的話,點點頭,表示理解。她拿起照會單,指著諮商師簽章處,溫柔地對曉琪說:「曉琪,妳的諮商師是執業諮商心理師,是有受過專業訓練的,我相信她可以幫助妳的。而且在藥物和諮商並行治療下,妳會越來越好的。」
說完,醫生在病歷那邊用英文寫下「Panic Disorder」和「Major Depressive Disorder」,並簽名蓋上自己的章,然後將照會單交給曉琪。
醫生看著曉琪,鼓勵她說:「曉琪,妳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醫生和諮商師。我們都會盡力幫助妳,讓妳早日擺脫恐慌症和憂鬱症的困擾。不要害怕尋求幫助,這不是丟臉的事情,而是勇敢的表現。」
曉琪謝過醫生後,繳完費拿完藥後離開了診所。
走在回家的路上,曉琪的心情有些複雜。雖然醫生說諮商師可以幫助她,而且在藥物和諮商並行治療下,她會越來越好,但她還是很不放心。
她仍然擔心諮商師會因為她有重度憂鬱症而對她另眼相看,她仍然害怕諮商師會覺得她很麻煩。
她也擔心諮商師會因為她隱瞞病情而感到生氣,她害怕諮商師會因此對她失去信任。
曉琪嘆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需要鼓起勇氣,將重度憂鬱症的事情告訴諮商師。她也知道自己需要相信諮商師,相信她能夠幫助自己。
曉琪走在回家的路上,腦海中不斷地浮現著醫生說的話。她開始反思自己對憂鬱症的態度,以及憂鬱症對自己造成的影響。
她漸漸明白,憂鬱症對自己的影響真的很大。很多時候,她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馬上就會陷入很低落的情緒,這種情況越來越頻繁了。
尤其讓她感到困擾的是,她常常會莫名其妙地覺得想哭,明明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卻總是感到悲傷和無助。
她也明白,如果她不將重度憂鬱症的事情告訴諮商師,諮商的效果可能會大打折扣。她需要讓諮商師瞭解她的真實情況,才能夠得到更有效的幫助。
可是,她更害怕的是說出來不被瞭解,那會讓她感到更加孤單。她害怕諮商師會認為她小題大作,或者認為她只是在找藉口。
曉琪帶著複雜的心情走入諮商所,準備進行第六次諮商。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
她一樣繳完費,坐在等候區等待著。她總覺得每分每秒都坐如針氈,時間彷彿變得特別漫長。
終於,時間到了,王心怡諮商師來引領她到諮商室。曉琪跟在諮商師身後,默默地走進諮商室,兩人坐下之後,曉琪從包包裡拿出照會單,遞給諮商師。
但她並沒有直接將照會單交給諮商師,而是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諮商師,我…我其實有件事情一直瞞著妳。」
王心怡諮商師溫柔地看著她,鼓勵她說:「沒關係,曉琪,妳慢慢說,不用著急。」
曉琪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其實…其實我除了恐慌症之外,還有重度憂鬱症。」
她說完,低下頭,不敢看諮商師的眼睛。
王心怡諮商師接過照會單,看了看,有些驚訝地問道:「曉琪,妳怎麼不告訴我呢?如果知道妳有憂鬱症,我會調整諮商方式。」
曉琪聽了諮商師的話,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她哽咽地說:「因為…因為我覺得光有恐慌症就已經夠麻煩了,再加上憂鬱症,我認為妳會更加覺得我很麻煩。」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而且…而且每個人都討厭充滿負面能量跟情緒的人,就算我不想、不願意這樣,事實上我就是充滿滿滿負面能量跟情緒的人。很多人都說會陪伴著我,到最後還不是都離開了,什麼『妳不會是孤單一個人』根本都是假的。騙人……」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聲音顫抖地說:「而且這社會充滿對憂鬱症異樣的眼光,總是不友善的,會認為妳說出來然後呢?所以妳就可以做不好?可以擺爛?最討厭這種人了。」
她越說越激動,情緒也越來越崩潰。「太多了,說不完。總之,我常常覺得說出來沒有人懂我的痛,反而更加孤單。會有一種…對!你們都是正常人,我有病可以了吧!」
說到這裡,曉琪已經完全崩潰了,她趴在桌上,放聲大哭。
王心怡諮商師看著崩潰大哭的曉琪,心中充滿了不捨和心疼。她著實沒想到曉琪的反應會那麼大,也沒想到曉琪內心竟然承受了這麼多的痛苦和壓力。
她輕聲地說:「曉琪,沒事的,沒事的。我知道妳很難受,我知道妳承受了很多的痛苦。沒關係,想哭就哭出來吧,我在這裡陪著妳。」
她讓曉琪盡情地哭泣,直到曉琪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她才輕聲地問道:「曉琪,現在感覺好一點了嗎?」
曉琪抬起頭,滿臉淚痕,眼神充滿絕望:「我有恐慌症又有重度憂鬱症,我是不是沒救了,好不起來了?會不會我來諮商只是自欺欺人,都諮商五次了,恐慌症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我好累…」她覺得自己像個無底洞,不斷吞噬著希望,只剩下黑暗。
王心怡諮商師溫柔地輕聲說:「曉琪,妳不是沒救了,也絕對不是自欺欺人。諮商五次沒有立即見效,並不代表諮商無效。恐慌症和憂鬱症就像洋蔥,需要一層層剝開,才能找到核心。妳願意勇敢面對,已經是很棒的開始。我們一起慢慢來,好嗎?我會一直陪著妳,直到妳找到屬於自己的陽光。」
王心怡諮商師看著曉琪默默地擦拭眼淚,知道她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情緒。她沒有催促,只是靜靜地陪伴在她身旁。
過了一會兒,王心怡諮商師輕聲地說:「曉琪,妳剛剛說妳覺得自己很麻煩,害怕別人會因為妳有憂鬱症而討厭妳,對嗎?」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曉琪,我想告訴妳,妳並不麻煩。妳有恐慌症和憂鬱症,這不是妳的錯,這是一種疾病,就像感冒一樣,需要治療。而妳願意尋求幫助,這是一種勇敢的表現,而不是麻煩。」
她看著曉琪的眼睛,真誠地說:「而且,曉琪,我不會因為妳有憂鬱症而討厭妳,更不會覺得妳麻煩。我是諮商心理師,我的工作就是幫助妳們這些需要幫助的人。我會盡我所能,陪伴妳一起面對恐慌症和憂鬱症,讓妳早日擺脫困擾。」
她溫柔地說:「妳還說妳覺得自己充滿負面能量和情緒,害怕別人會離開妳。曉琪,我知道妳過去可能經歷過一些不好的經驗,讓妳對人失去了信任。但是,曉琪,不是所有人都會離開妳的。有些人會願意留下來,陪伴妳、支持妳,給妳力量。」
她堅定地說:「而我,曉琪,我會是其中一個。我會一直在這裡,支持妳、鼓勵妳,陪伴妳走過這段艱難的時光。妳不是孤單一個人,妳還有我。」
她繼續說道:「妳還說這社會對憂鬱症充滿異樣的眼光,讓妳感到害怕。曉琪,我知道這個社會對精神疾病的認識還不夠,有些人會對憂鬱症患者抱持偏見和歧視。但是,曉琪,妳不能因為這些偏見而否定自己。妳要相信自己,妳要愛自己,妳要接納自己。」
她輕聲地說:「妳有恐慌症和憂鬱症,這不是妳的全部,這只是妳的一部分。妳還有很多其他的優點和價值,妳是一個善良、勇敢、有想法的人。妳要記住,妳是獨一無二的,妳值得被愛和被尊重。」
她看著曉琪,溫柔地說:「曉琪,我知道妳現在很難受,很絕望。但是,請妳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只要妳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願意相信我,我們一定可以一起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王心怡諮商師充滿溫柔和鼓勵的話語,並沒有像她預期的那樣安慰到曉琪。相反地,曉琪聽完這些話,反而更加崩潰了。
她開始劇烈地顫抖,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她捂住耳朵,大聲地喊叫:「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妳們都一樣!妳們都只會說這些!什麼相信自己!什麼愛自己!根本都是假的!都是騙人的!」
她從沙發上跳起來,在諮商室裡來回踱步,情緒非常激動。「我已經夠努力了!我已經很努力地想要好起來了!可是為什麼還是這麼痛苦!為什麼還是這麼絕望!為什麼沒有人可以真正瞭解我!」
她指著王心怡諮商師,大聲地說:「妳根本就不懂!妳根本就不懂我的痛苦!妳只會說一些空洞的安慰!妳根本就沒有真正地關心我!」
曉琪的情緒完全失控說著:「就像感冒一樣?感冒還有明顯的症狀可以醫治!憂鬱症沒有!負面的情緒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根本無法掌握!我根本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我的人生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
她眼神充滿了不信任,直直地盯著王心怡諮商師:「就因為妳是諮商心理師,我覺得更難理解!我知道妳什麼?什麼都不知道!妳知道我什麼?什麼都知道!誰知道妳會不會在這邊很關心我,私底下覺得我很棘手、很麻煩、很討厭!妳自己都說了,這不過是妳的工作而已!工作結束後,妳會記得我嗎?妳會關心我嗎?還是覺得我只是妳眾多案例中的一個?」
她眼淚潰堤,聲音嘶啞地說:「妳根本就不懂!就是所有人都離開我了,我才那麼孤單!什麼陪伴、什麼妳不是孤單一個人…我聽多了,早就麻痺了!根本都不會是真的!到最後,還不是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早就習慣了!」
她絕望地看著諮商師,質問道:「相信自己、愛自己、接納自己就有用嗎?這世界、這社會就不會傷害自己嗎?妳根本不懂我受過什麼創傷!妳根本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妳只會說一些輕飄飄的話,根本沒有辦法解決我的問題!」
王心怡諮商師靜靜地聽著曉琪充滿絕望和不信任的指責,沒有打斷她。她能感受到曉琪內心的痛苦和掙扎,也能理解她對諮商的懷疑和不信任。
等曉琪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王心怡諮商師才輕聲地說:「曉琪,我知道妳現在很難受,也對我很失望。妳說的沒錯,憂鬱症和感冒不一樣,它沒有明顯的症狀,也很難掌握。妳覺得自己的人生像一顆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這種感覺一定很可怕。」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妳也說的沒錯,我是一個諮商心理師,幫助妳是我的工作。但是,曉琪,這不代表我對妳的關心是虛假的。我選擇成為諮商心理師,是因為我真心想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我會盡我所能,陪伴妳走過這段艱難的時光。」
她看著曉琪的眼睛,真誠地說:「我知道妳過去可能經歷過一些不好的經驗,讓妳對人失去了信任。妳覺得所有人都會離開妳,讓妳感到非常孤單。曉琪,我無法保證我永遠不會離開妳,因為人生充滿了變數。但是,我可以保證,在諮商的這段時間裡,我會一直陪在妳身邊,支持妳、鼓勵妳,給妳力量。」
她溫柔地說:「妳說相信自己、愛自己、接納自己沒有用,這世界、這社會還是會傷害妳。曉琪,我知道妳受過很多創傷,這些創傷讓妳對這個世界充滿了不信任。但是,曉琪,妳不能因為這些創傷而否定自己。妳要相信自己,妳要愛自己,妳要接納自己。只有這樣,妳才能夠保護自己,才能夠在這個充滿傷害的世界裡生存下去。」
她輕聲地說:「曉琪,我知道我現在說的這些話,妳可能聽不進去,也可能覺得很空洞。但是,我希望妳能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我是真心想幫助妳的。我願意花更多的時間來瞭解妳,來傾聽妳的痛苦,來陪伴妳一起面對恐慌症和憂鬱症。」
她溫柔地說:「曉琪,我知道這條路很漫長,也很艱辛。但是,請妳相信,只要我們一起努力,一定可以找到屬於妳的陽光。」
曉琪聽完諮商師的回應,更加不開心地說道:「這就是我最討厭的地方!為什麼一定要陽光、正向?我現在就是不開心、不快樂、負向、很黑暗,這樣好像有罪一樣!好像我不應該這樣!好像我必須要假裝堅強、假裝快樂,才能夠被接受!」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在網路上看過一段話,我一直很有感,那段話是這樣說的:『強迫別人正面思考,不是支持,而是否認。真正的支持,不是只會告訴別人「一切都會好轉的」,而是願意陪他們一起面對「現在可能真的很不好」。人們真正需要的,不是被強求假裝開心,而是自己能否被人理解、被人陪伴。同理心,不是要我們抹平痛苦,而是讓人在痛苦中,也感覺到自己不是孤單的。』」
她看著諮商師,眼神充滿了控訴:「妳剛剛說的那些話,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但實際上根本沒有辦法真正地幫助我!妳只是在強迫我正面思考,否認我的痛苦!妳根本沒有真正地理解我!妳根本沒有真正地陪伴我!」
王心怡諮商師聽完曉琪的話,陷入了沉默。她低下頭,仔細地思考著曉琪所說的每一句話。她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沒有完全理解曉琪的痛苦,也沒有真正地體會到她內心深處的創傷。
她抬起頭,看著曉琪,輕聲地說:「曉琪,妳說的對。我剛剛說的那些話,可能讓妳覺得我在強迫妳正面思考,否認妳的痛苦。我真的很抱歉,我沒有想要這樣做。」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意識到,我可能沒有真正地理解到妳現在真的很不好,也沒有查覺到妳更深的痛苦和創傷。我一直試圖用正向的話語來鼓勵妳,希望能夠給妳一些力量。但是,我忽略了妳現在最需要的,可能不是正向思考,而是被理解、被陪伴。」
她溫柔地說:「曉琪,妳一定經歷過很多痛苦的事情,這些事情讓妳對這個世界充滿了不信任,也讓妳對自己失去了信心。妳可能覺得自己很糟糕,覺得自己不值得被愛,覺得自己永遠無法擺脫恐慌症和憂鬱症的困擾。」
她試著說出曉琪的情緒和感受:「妳可能感到非常孤單,覺得沒有人能夠真正地理解妳。妳可能感到非常害怕,害怕自己會再次受到傷害。妳可能感到非常絕望,覺得自己的人生沒有任何希望。」
她繼續說道:「曉琪,我知道我無法完全理解妳的痛苦,因為我沒有經歷過妳所經歷的事情。但是,我會盡我所能,去傾聽妳的故事,去理解妳的感受,去陪伴妳走過這段艱難的時光。」
她看著曉琪的眼睛,真誠地說:「曉琪,我還是真心想幫助妳的。我希望能夠成為妳的夥伴,陪伴妳一起面對恐慌症和憂鬱症,一起找到屬於妳的方向。但是,我不會再強迫妳正面思考,我會尊重妳的情緒,接納妳的黑暗,陪伴妳一起面對痛苦。」
曉琪聽完諮商師的話,臉上沒有明顯的表情變化。諮商室的門突然被敲了敲,提醒著時間已到。她用緩慢、幾乎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語氣說道:「時間到了,掰掰。」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包,起身打開諮商室的門,沒有再看王心怡諮商師一眼,便快步離去。
這是一次充滿支離破碎的諮商。
曉琪的心境:她的內心充滿了混亂和矛盾。諮商師真誠的回應讓她感到一絲動搖,但過去的創傷和對人性的不信任,讓她無法輕易放下防備。她害怕再次受到傷害,害怕再次失望,因此選擇逃離,回到自己熟悉的黑暗世界。
王心怡諮商師的心境:她看著曉琪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她感到挫敗,因為她沒有能夠真正地幫助到曉琪。但她也感到一絲希望,因為她看到了曉琪內心的動搖。她知道,要幫助曉琪走出困境,需要更多的耐心和努力。她決定,下次諮商時,她會嘗試用更貼近曉琪的方式,去建立更深層次的連結。
(待續)

AI繪圖
《葬月》裡深刻的孤寂與壓抑,透過破碎的窗與牆、冷冽月光和飛向星河的渴望,希望能呈現出那份將心埋葬在月夜下的意境。那模糊性別的背影像一則詩,也像《葬月》裡那個不被理解、被孤寂包圍的靈魂。不需臉龐、不問身分,只有情緒在月光下靜靜流淌。

AI繪圖

AI繪圖
《無聲之窗》
風,斜斜吹過 。
月,傾斜映照殘缺的窗。
背影無語,站在墟墟廢牆,
性別早已模糊,就如痛早已無需名狀。
情緒被釘在牆角 ,
如浮塵、如煙霧,
浮掠在不再有人問津的時光 。
唇未言,淚未墜 ,
整座城市只剩一人擔當。
月色啊!可否聽我心聲。
若命運只剩沈默這一場 ,
請許我在冷霧裡消亡,
將靈魂收進星河的遠方。
此處是終章,也是希望 ,
願迷路的影,終能見月光。
註:寫這篇的時候,我一直想到張學友『葬月』這首歌。
這篇我最想表達的就是諮商很多時候真的太過於正向了!!!
很多時候諮商忽略了現在最需要的,可能不是正向思考,而是被理解、被陪伴。
葬月
演唱:張學友 作詞:潘源良 作曲:潘哲玄
給我依靠傾訴唯有身邊幾塊牆 給我窺看天際唯有是零落破窗
一堆空白思想 每天腦裡眼內藏 廢棄了的青春 殘留在面上風霜
當初一切歡笑全數變得很抽像 他朝一切希冀全數就如是妄想
身邊祇有孤單 誰人會經過心上 寂寞盡情膨脹 卻似覺很應當
月光 請聽我訴說寄望 若果 這世界祇得這樣
請准許將我心 在月夜下埋葬
就此 拋棄這冷冷世上 飛到星河新生方向
擁抱明月 再哭笑一場
應不應該忍痛忘卻最終的希望 可不可以不再懷緬自由在那方
束綁祇有束綁 如何破解也一樣 無權無情無理 卻要我去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