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兩年前爆發的 REDD+ 醜聞近日有了新進展。儘管 Verra 以及其他標準機構都重新審視與更新 REDD+ 方法學,但案例本身就已經對市場造成傷害。而專案內的利害關係人無論是蓄意欺騙或者是受到蒙蔽的受害人,似乎還沒有完全定下能讓所有人滿意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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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議背景
Kariba REDD+ 專案位於辛巴威北部,初衷是減緩森林砍伐並帶動當地生計改善。然而:- 媒體如《New Yorker》、《Guardian》,以及學術機構皆發現該專案大幅誇大森林砍伐威脅,導致碳權量估算高得不合邏輯,部分獨立評估甚至認為超發多至 30 倍以上。
- Verra 官方審查後確認,約 57% 的發放碳權過量,即超過 1500 萬噸 VCU 是無效或被高估的。
- 該專案收益流向不明,專案開發商 Carbon Green Investments(CGI)及中介 South Pole 被指資金操作缺乏透明、資金大幅回流西方公司,且審計困難重重。
專案停發及後續爭議
- 2023 年 10 月,Verra 收到嚴重指控後暫停 Kariba REDD+ 專案,啟動碳權核算與品管雙軌調查。專案方 CGI 之後主動將專案自 Verra Registry 下架。
- 調查顯示基線區實際砍伐率遠低於原假設,導致碳權超發。
- Verra 要求 CGI 以購買與註銷其他碳權的方式作為補償,但對於已售卻未用做抵換之碳權,僅呼籲買方自願註銷。
- 專案經過 5 次第三方審核仍未及時發現問題,審查流程與方法學也受到嚴重質疑。
財務、治理與信譽危機
- 調查揭露專案資金從註冊於避稅天堂的 CGI 賬戶流出,資金流向不明,並疑有規避國際制裁及非法操作。
- 全球多家企業(如 Gucci、Volkswagen、Nestlé)因採購 Kariba 碳權進行碳中和,被質疑為漂綠行為(greenwashing)。
- 專案醜聞導致中介 South Pole 退出合作,並有其他專案跟進自查。
市場與政策影響
- 事件大幅動搖全球自願碳市場信心,辛巴威政府宣布暫停新碳權項目審核並加強監管。
- 也促使國際對 REDD+ 相關方法學、第三方驗證機制進行滾動性檢討。
Verra 要求針對 Kariba REDD+ 超額碳權進行賠償
在中止辛巴威北部具爭議性的 Kariba REDD+ 專案兩年後,Verra 已完成對該專案的全面審查,並要求針對由開發商 Carbon Green Investments(CGI)發行的超額與無效碳權部分進行賠償。
這項專案原本宣稱是為了減少辛巴威 Kariba 湖周邊地區的毀林與森林劣化,並與 Gucci、Volkswagen、Nestlé 以及 Greenchoice 等知名品牌簽訂多項碳權銷售合約,讓這些企業用以抵換營運排放。該專案於十多年前啟動,由瑞士碳權經紀商 South Pole 與 CGI 合作推動,後者由辛巴威企業家 Steve Wentzel 創辦並經營。
媒體與碳市場專家長期以來都對這項專案提出質疑,認為其碳盤查存在問題,無法兌現所承諾的效益,並指出整體上似乎過度誇大了其氣候績效。
在《The New Yorker》於 2023 年底發表對 Kariba 專案的調查報導後,Verra 隨即中止該專案,並啟動內部審查。同一時間,South Pole 退出 Kariba,將 REDD+ 專案的主導權交由 CGI 負責。據報導,自進入市場以來,該專案已創造超過 1 億美元收入。
Verra 歷時兩年的全面調查發現,專案約 2,700 萬單位碳權中,有 57% 屬於「超額發放」。根據 Verra 的評估,專案開發商最初選定的「參考區域」實際毀林情況遠低於預估,導致其對二氧化碳保存能力的推算大幅高估。另有獨立機構研究指出,該專案透過誇大森林風險,實際上可能發行了應有數量 30 倍之多的碳權。
在這方面,Verra 宣布,雖然它認定這些超額發行的碳權「毫無價值」,但對已購買的買方而言仍然有效。不過,作為補償,登錄機構要求 CGI 必須從其他專案購買並註銷等量的碳權。
根據 Climate Home News 的報導,CGI 對 Verra 的補償要求表達了正面回應,但並未提供具體的後續行動細節。CGI 在一份線上聲明中則表示,公司已要求 Verra 對補償程序設置一個「暫緩期」(moratorium),直到其能完成對登錄機構二氧化碳評估的檢視。
至於已售出但尚未用於抵銷的近 500 萬張 Kariba 碳權,Verra 鼓勵買方自願註銷,並澄清這部分將計入補償額度。在業界等待事件進一步發展的同時,Kariba 專案已引發相關產業利害關係人的反應,他們憂慮在類似情況下缺乏明確程序、後果與行動時限,這顯示責任歸屬上的不確定性令人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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