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在全球,這些年頭,大家也活得好不容易。有多少難關被理解,有多少心聲被聽見,有多少需要被支援?我們也是如此艱難地活著。若路途上,有人理解、明瞭,甚至同行,再苦澀的旅程,大概可以走得更溫柔,走得更堅穩。
作家陳雪曾說:
「我期許自己可以柔軟地感受痛苦,能夠同理他人的痛苦,能夠對自己寬容,對他人仁愛。」
這是一間小學,全級四年級孩子教會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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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聖公會置富始南小學合作,四天日子不上課,跟全級四年級學生進行以「同理為」為主題的敘事體驗活動。
活動的目標是希望帶出——每個人心中都有把鎖,只有找到合適的鑰匙才能開啟別人的心窗。而「同理心」正正就是那把能開啟別人心窗的鑰匙。因此,學生化身為「同理掌匙人」,身懷一枝名為「『同理』啱Key」的鑰匙,學習以「同理心」來換位思考、感同身受,並善待他人。
一、「同理心」有甚麼時代意義?
//在停課及網課不斷的「新常態」學習模式下,學校原本的課時已相當緊迫,但校方仍特地騰空四天時間,讓學生進行生命教育體驗活動。
蘇詠思校長表示,自疫症以來,學生、家長及老師也很需要被理解及包容,因此特地為學生舉辦以「同理心」為主題的活動:
「疫症令眾人的生活習慣、學習模式、家庭狀況有明顯的改變,這些改變、這些處境是很需要被諒解及體諒的。」
她認為要彼此諒解及體諒,關鍵就是對人要有「同理心」,
「在這個時代下,抓緊機會跟學生分享能促進人際互動、關懷他人的同理心教育,實在刻不容緩。」
學校輔導主任趙慧思姑娘說,
「當學生能夠同理他人,往往也能跟別人進行有效的溝通。疫症的緣故下,學生少了很多與人實體互動的機會,所以裝備孩子有同理他人的能力,形同促進他們的人際相處及溝通。」
活動口號是:「We Care, We Share」,因為願意以「同理心」去「Care」他人,他人也較容易打開心扉地「Sh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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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甚麼是「同理心」?
//生命教育機構 (Why Not Education) 總監林秋霞老師表示,
「四天後,學生能掌握同理心是:一起『同』行、『理』解對方、用『心』代入。能貼地的與人『同』行,少不了『先理解』、『後代入』對方的將心比心及設身處地。因此,『同理心』其實帶有濃厚的利他精神。」
林老師補充說,透過戲劇體驗,讓學生探索「同情」與「同理」的不同,他們能指出:「同情」與「同理」同樣重要,但程度上有所不同;先有「同情」,再有「同理」;有「同情」,不一定能「同理」;「同理」,不等於「同意」;「同理」是既理解,又能代入別人的處境及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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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逆向角度反思「同理心」
//校方認為對小學生而言,可能未能立刻體會甚麼是「同理心」。所以,學校以從逆向角度,跟他們一起探索:
「當你傷心難過時,最不想聽到甚麼說話?」
學生的回應值得師長反思:關於責備、侮辱、輕看、否定、取笑、風涼、比較、粗俗、抹黑的話等。
若自己傷心難過時,不想聽到以上的話,若設身處地將心比己,其他人亦同樣如是,不喜歡聽到這些話。此時,在禮堂的學生,紛紛舉手回應:
- 「原來同理心中的『理』真的很重要,因為如果我們只從自己的角度出發,我們是無法理解別人真正的需要!」
- 「我有時候不明白一些人為甚麼會有一些表現,因為我沒有從他的角度來去思考。」
- 「如果一個人有同理心,他才能為有需要的人,提供真正的幫助,否則那些幫助也是很短暫的。」
- 「我不是他,我無法完全理解及代入他的感受,但我想嘗試,因為我也想別人這樣對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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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如何對別人有「同理心」?
//美國心理學家丹尼爾‧高曼 (Daniel Goleman) 指出,處理人際關係的能力是以「同理心」為基礎,可從三個原則為出發點,分別是「察覺他人需要」、「關心對方的看法」,以及「協助他人發展」。透過這些原則可有效了解他人的觀點,繼而認知別人情緒與回應對方的感受,也同步提高個人的同理心。
四天活動期間,學校從一套講述被欺凌的電影說起,跟學生探討「同理心」的重要,並以敘事體驗的方式,讓他們自主探索「同理心」的定義及意義。對小學生而言,把「同理心」由抽象概念,化作具體態度及行動,尤為重要。老師運用三個表情公仔 (Emoji) 及動作來教導學生「同理三部曲」,亦以身體六個部位來呈現「同理心」。學生在第四天,能靈活應用這些技巧於日常生活個案中。
「同理心在生活中俯拾皆是,被『同理』的對象可以是人、動物、大自然。以四個問題,啟發學生從平日發生的大小事情中,發現『同理心』。誰『同理』誰?理解對方甚麼?用心感受了甚麼?如何同行幫助對方?」
學生踴躍作答,並能從老師舉出的反面例子中,分辨哪些是「同理心」,哪些不是「同理心」,甚至哪些是「無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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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學生:「我要拿個心出來!」
在活動最後一天,導師請學生思考「善待他人」與「同理心」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