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2/06/06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從失去到麻木到學會調適。

我常把人生比喻為「馬拉松」,在這個過程裡,我們會不斷遇到不同的人,不管是人、還是補給站,甚至是一個讓你可以長期居留的所在。
我是一個不准自己哭的人,不管是生氣還是難過,我不准自己把脆弱的那一面顯現給別人看到,我也知道這樣活著很累,但對我來說,這是一種保護,以前在這場馬拉松裡會碰到一些願意和你一起走的朋友,走著走著,為了贏他推了你一把,連頭都不回的向前跑,可是我沒有因此而不相信人類,奔跑的過程,經過了一些補給站,暫時休息一下,休息時也碰到許多可以一起跑的朋友,也和開設補給站人成了知己,所以不管我跑多遠,我都會回到同一個補給站,有天這個補給站不見了,因為開設補給站的人去當了天使,世界還在繼續旋轉,所以我必需繼續跑,心如刀割,卻始終不讓人看見淚水。
就這樣一回回的不管是失去也好,背叛也好,帶著這些傷痕持續的跑著,可是我不交朋友了,我也不去補給站,不管我有多渴多餓多孤單,更不要說找一個長期居留的地方了......
我知道我不該如此,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再去承受任何的背叛與失去,每一次,我只能跑進一間漆黑的空房,無聲的大哭著,或許會想問我「為什麼不讓人家看見你的傷口?」
我想這是一個華人的通病,也是我自己的壞習慣,我從小就裝的好像自己很強,跌倒受傷都沒有在哭的,被欺負,或是犁田,哭了就是弱,我不能讓人家覺得我很脆弱,我怕被看不起,在爸爸過世後,我認為我有責任要扛起這個家,儘管我不是老大,也沒有弟弟妹妹,不過我就有這個莫名的使命,倘若讓人看見我的脆弱,我是不是就沒有任何籌碼去告訴別人我有多厲害?
長大後我才明白這是一個扭曲的心態,不過我已經這樣十幾年了,我一時之間改不過來,其實在這十幾年裡,有讓我覺得可以依靠的人,但他就這樣消失了,他沒有裡開這個世界,只是一聲不響的離開"我"的世界,從此我對這世上所有的信任都在那一刻瓦解,「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我還是靠自己不要去奢望任何人。
如此扭曲的心態,在一次諮商中我說出來,結論是,這場馬拉松我不用跑的如此緊繃,我還是可以交朋友,我還是可以去補給站,只是我不再把自己的百分之百交出去,而是一點一點的交出去,最多可能交出七成,這樣最後受傷的時候也不會這麼痛。
現在的我會在別人面前哭泣,但那個哭泣,是感動的、是覺得「終於做到了」的那種哭泣,我還是不會釋出軟弱,只是偶爾會提出來,在講述時用平淡的語氣去說出那些傷痛,我仍舊在裝堅強,但至少裝的不那麼累了,未來走向會如何,我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願有天我可以學會釋出脆弱的那一面,以及找到那個可以讓我交出百分之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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