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漫威電影到古文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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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看漫威電影嗎？從票房數字來看，世界各地的人們似乎都相當喜愛漫威英雄們。這些英雄的世界哩，充滿各種難以想像的能力，幫人們解決各種難題，甚至拯救世界。

我以前也很喜歡英雄電影，隨著小孩的誕生，照顧他們的日常瑣事，漸漸上電影院變成一種不容易的娛樂，透過電視的轉播，似乎也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這些看似荒誕神奇的能力，難道在東方的文學作品裡不是同樣的套路嗎？高來高去、飛葉傷人的武俠小說，72變的孫悟空，各種神奇道具的小叮噹。這些神奇的故事豐富了我們的想像，滿足了我們的娛樂生活。

直白地說，青菜蘿蔔各有所愛，每個人選擇去聽自己愛聽的故事好像也沒甚麼不對。但是，在陪伴小孩成長的過程，我倒是有點困擾：他們可以很輕易接受迪士尼的魔法世界，卻不容易理解左傳、二十四孝、西遊記、乃至金庸小說。可以簡單地理解國王、公主、王子，卻不容易去想像朝代、君主、大臣、妃子這些脈絡。可以體會勇敢冒險悲傷快樂，卻不容易去說明忠義孝順、禮義廉恥、丹青汗青。

日前聽聞茶業改良場的場長蘇宗振說：賣不出去的特等獎，其實跟脫褲(落選)是一樣的。倒是有點啟發：當人們不再讀那些曾經的經典文學，它們還有甚麼價值呢？

我們不喜歡戰爭帶來的各種流血傷害，但似乎總是對於戰爭遊戲趨之若鶩。貨幣或許也能從戰爭的角度來理解。文化又何嘗不是？西方的文化、文明，伴隨著影像、故事傳遞全世界，其中必然有其價值觀。或許是普世價值，或許是單一的信仰，有點像咖啡與茶，當你口渴的時候，一旦選擇了一個飲料，就喝不下另一種，久而久之，那個被遺棄的味道成了不那麼喜歡的滋味...

文字、故事、圖像、影像，都是文化的載體，挾帶著自我的文化價值觀出征全世界，儘管你可以選擇兼容並蓄、尊重多元文化，也還是難免有喜歡討厭的情緒。這些看似自由的選擇，往往在政治博弈之間被刪減、隔離。為何會有禁書、報禁，不就是擔心文字對於人心的影響嗎？語文作為溝通的橋樑，外語如是，古文亦如是。如果能欣然透過外語理解西方的神話，又何妨透過古文去探究東方的古代文明。當你放棄學習外語，無非代表你選擇用翻譯之後的文字去理解對方，你所理解的樣貌又取決於翻譯者的文字表述。這當然也沒有甚麼太大的問題，畢竟我們總是活在楚門的世界而未必自知，失去對古文的理解或興趣也沒有甚麼大不了的，無非當我們看到某位古人說：精白一心 對越神明的說法時，會變成一個亙古難解的謎之境界罷了。我們還是可以在迪士尼電影的陪伴下成長，經歷學測力爭上游的壓力，在躺平與努力不淪為下流老人之間掙扎，然後再回過頭來發現曾經有人在物質匱乏的世界裡致力於修身養性，達到一種不為物慾肉體所役使的心靈境界。

噢，其實那個境界也沒有那麼重要，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