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練習曲 Ch.11】你們中間誰沒有說過謊的，先向你的伴侶要求坦白罷！──論關係中的善惡謊言

曾經，我們都聽說過或說出過類似的話：「一段關係如果有隱瞞，就不是真心的！」甚至有許多個案都會報告說，諮商回家後他們的伴侶總會好奇地或假裝關心地探問：「你今天跟心理師談了些什麼？我們之間不是要坦白嗎？！」

且慢！諮商中談的事，不是留在諮商室就好嗎？怎麼一聲「我是你伴侶」就使不說也成了罪過？

我想起新約聖經中的《若望福音》第八章有這樣的一個故事：有一個犯姦淫的婦人（即出軌小王）被經師和法利塞人抓住，被帶到耶穌面前，他們指出按照梅瑟的法律是可以用石頭砸死這個婦人的，然後等待耶穌回覆，好挑戰他的智慧。耶穌後來跟在場的人說：「你們中間誰沒有罪，先向她投石罷！」最後，人們一個個地溜走了。

「你們中間誰沒有說過謊的，先向你的伴侶要求坦白罷！」我想像人們最終會一個個地溜走，還伴侶諮商後或下樓去便利商後的一刻寧靜。

精神分析師 Reik 曾直接點破一些女性的小心機，他指出，一般而言，女性向男性（相較男性向女性）表達情感時會比較含蓄，目的是為了使男人迷惑、不解、看不穿，並使自己免於危險。換言之，因為說真話常常違反女人的利益，所以女性其實相較男性，更常說（關係中的）謊言。

說謊就一定不好嗎？如果是善意的謊言，你能接受嗎？

今天，繼續借香港歌手謝安琪（Kay）和麥浚龍（Juno）的專輯《the album part one》（2018）中的歌曲來分析下去──〈人妻的偽術〉，同樣由林夕填詞。

MV故事中，浦銘心（謝安琪）在浴缸中抽著煙，暫時逃離現實生活中的人妻身份（應該不是跟她的第一任丈夫董折（麥浚龍），而是跟第二任丈夫藍定凌（古天樂飾）一起的時候）。

你學會人妻的偽術了嗎?

誰見過我往往為是非黑白論辯
不想爭拗  對你極和善
如你愛笑我對大事並沒有主見
要軟弱笨拙  亦熟練

許多情侶的互補關係中，一方相對逃避、一方相對追趕，一方覺得事情沒甚麼好吵、一方覺得凡事都要辯出個結論。

這種關係模式有時候是自然而然的，但一些時候，是由單方的心理動力所催生的。有一些女性很有想法與主見，只是不太會表達，要是她的伴侶剛好是比較「大男人」，她為了不破壞關係、不掃對方的興，也可以配合扮演軟弱笨拙沒主見的「小女人」角色，這種熟練，是為了對他和善。

明白回到往日叛逆  令你討厭
寧願和氣那面  盡量被看得見
成為賢內助  令大家都滿意
壓抑了個性來奉獻

當然，羅馬不是一天就建成的；要成為一位演技精湛的賢內助，也得經過多年的修行。歌詞中的「令你討厭」說了關係中某種彈性的缺乏，即伴侶無法接納或忍受個性中比較倔強或尖銳的部份。

雖然沒有人希望相處不融洽，也沒有人希望被批評，但有時候伴侶間真的需要發展出一種「能去思考」的心智狀態，想想自己為何常被批評，會不會真的有些值得探討或改變的部份，而非一味的強調「和諧！和諧！」這樣跟中國目前政黨下的世界有何分別呢？

許多時候，伴侶性格中比較「叛逆」的部份，也是令關係充滿生機的力量來源。精神分析以一套內在能量動力的聯連系統來思考個人，因此可以說，縱使「叛逆」有時候很讓人討厭──有位女士每次吵架就要情緒勒索，說對方不愛她，要離家出走──但如果把這個部份純粹「壓抑」下來，關係亦早晚在某個層面出事。

二人相處，一些自我部份有所壓抑是難免的，但我們希望事情不只是用壓抑的，而是同時以轉化、新的意義、成長、昇華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