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就是社會原子化,對左派來說打掉既有組織,有助於重塑階級型態,所以會大力支持削弱傳統價值的政策。但,這個過程是重塑,不是像某些左派想的真的消滅,只是換成另一批人爬上較高階級,這在共產國家實驗中我們都看到了,並不會實質達成階級平等,因為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人有天生智愚,我們可以抹平態度跟特權,但抹不平能力差距。
上周提到消費主義,不過這跳太遠了,下周慢慢再來講細節。這周先來提一下,現況有哪些問題。
筆者認為,問題最大的叫做沒有對症下藥,輕信各種偏方。
嗯,這不是在講賣藥,是政治。
只管販賣道德贖罪券,忽視改革付出的成本
總體經濟太多違反直覺的項目,一般人無法理解,導致各政黨競開唬爛項目,整體短視化,那也就罷了。各種社會制度改革的政策,新穎難料,反對者眾,這你我也都可以理解。
但怎麼在解決問題上,老是搞錯方向?
舉個筆者之前看過的例子,幾乎毀掉台灣中年人以上的世代互信,各種進步的性別政策。這難道都是錯的嗎?並不是,是這類文化性質的轉變,你不能強求速效,尤其是訴諸情緒勒索,動輒以某人的時間不能等、來不及,販賣同情心。
證嚴法師靜思語:行孝、行善不能等;加薪不能等;所有「不能等」的事情終究該進行價值比較,也會被比較。(影片截圖)
直接的下場,就是當大家熱情冷卻,看到這些應該要被同情的對象,其實也不怎麼值得同情,退潮的速度就會遠遠超過支持者想像。
這很合理,各位讀者應該可以理解,凡事都有成本,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進步政策最大的問題,是老講「改這個對你有影響嗎?」好像對他人沒影響,就可以改也沒差,你確定?
妄想改革一步到位,逆襲的力道會讓你「砍掉重練」
其實有關係的人可多了,只是通常這涉及主動被動,所謂的損害增加或是獲利變少的差異。進步派通常是把損害增加當成賣點,然後將別人獲利變少的部分,道德化的斥責。結果就是,厭惡跟反對者只是不說話,不代表你支持者變多。
現在已經不少原本是積極的進步政策支持者,慢慢脫離轉變成為進步派指責的保守派上。雖然就我們這種新古典自由來看,你還是距離保守派差的很遠。但這些發現既有改革成果,就快要被激進的進步分子毀掉,想要力挽狂瀾的人,有搞對方向嗎?
完全沒有喔(看著遠方)
之前的跨性別宿舍、廁所使用,就是一個典型的問題,台灣根本沒有進步到可以接受生理性別跟心理性別不同這件事,最多處在「你好就好,別來煩我」的狀況。當然激進的進步派,是可以為了自己所想要,0.001%的利益去犧牲99.999%人,強推到底的結果,先不管政黨怎樣,最終一定會導致反彈力量,把過去的都翻掉。
抹平階級各自為政,敵人的敵人還是敵人
筆者就直說好了,這些算「背叛進步價值」的前進步派,他們應該做的是什麼?
答案是,去找保守派合作,因為他們人多。
但實際上有嗎?沒有嘛,他們對於保守派是本能上的厭惡,一種寧可死也不想妥協的心態。但就筆者來看,難道沒有合作空間?超級大的好嗎。因為保守派對於「既成的事實」,只要可以達成一定的平衡,通常是能「雖不滿意但可以接受」。
性平教育已經是事實,但絕大多數人對於更進一步的性別教育,是高度敵視的。像上段說的跨性別宿舍跟廁所使用,坦白說就台灣的保守派來說是沒得商量,那麼這些對於生理X心理O很反感的自由主義者,為何不去找保守派合作?
這個就回到這篇一貫的主題,答案就在階級抹平中,所帶來的鄙視。簡單說,自由派往往不去看保守派的理論,就筆者所見大概都是看導論的程度,反過來保守派能提理論的,通常都是從左翼一路「被」轉到右翼的人。不懂這其中道理者,可能永遠無法理解保守派的成形,來自於「對既有的美好事物保有尊敬」上。
互相批鬥、監視,沒有人敢帶頭「政治出櫃」
總之,筆者所見,講到跟保守派合作,他們想到的就是跟護家盟站在一起,然後更多的是擔心右轉後,跟既有的朋友、戰友圈就要分道揚鑣,這種焦慮的共同感。
好問題,是誰告訴你,台灣保守勢力都是護家盟的?正是他們自己,為了便利貼標籤跟劃分敵我,自己跑到極左邊,劃條線強調對面都是右邊。
現在變成,發現狀況不對想要找盟友時,最近的保守派看來好遙遠……
這心態,筆者是很能理解的,因為統獨問題上就是如此。許多深藍的朋友,是非常擔心自己一但用詞開始台灣化,是不是就會走到深綠台獨的路上,變成台獨分子的一員,自己的朋友圈怎麼面對?真的別擔心,跨出第一步,後面是海闊天空,因為跟你一樣的朋友圈中,不乏早就覺得這樣下去不行的人。
欠缺溝通與協商能力,把政治搞成零和遊戲
講了1千字,到底哪裡對題了?
呃,其實筆者一直在講沒有對症下藥這件事,你反對某個政策,覺得太過激進,那麼怎樣阻止政策推行?不就政治施壓嘛。
政治上怎樣施壓,就靠人多跟民意大啊,自己一小群人在那邊擔憂這擔心那,就是不肯做出妥協,讓出自己的一小步,那別人幹嘛要配合你?在公司上班都知道業務要互相,朋友之間也要互相,結果在政治上就擔心「互相一下」就將失去自我。
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就是自我感覺良好的多數人,其實欠缺自信。因為自信來源不是自己,也不是對於價值、信仰的堅定,而是從眾跟自我辨識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