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假面
我想,在每個人身邊總有一個人,你是如此地愛他,卻又如此的厭惡他。其實一點也不矛盾,我們能一起在草地上奔跑,能在月圓之際一起倘佯於公園的草皮上,能因為一個西風帶的笑話而開懷大笑,同時也能在夜晚時分打隔夜電話,悄悄訴說彼此的內心話。
但是為什麼,大家總是喜歡你,為什麼大家的目光總在你身上?走在路上,大家的目光永遠在你身上,他們向你打招呼,卻永遠忽視我的存在。當要交心,大家永遠選擇和你說,而我永遠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有趣的是,全世界好像只有我,知道真實的你是什麼樣子的,你會在我面前肆意罵髒話,你會在我面前抱怨各種瑣碎的事情,你會在我面前坦承你的煩惱。阿,講來講去,我還是很愛你,即便你的心思我永遠也猜不透,但到頭來與其看著你掉入深淵,我更希望你永遠快樂,甚至比我快樂也好。
以前的我總把妳放在我心裡的第一順位,但時間漸漸流逝,我再也不相信「最好的朋友」那種說詞,不過徹頭徹尾的童話故事罷了。把你放下,放在和其他人一樣重要的位子上,而我不再掉入深淵中,而是和你一起迎向光明。
(二)真實的愛,是很吝嗇的
真實的愛,是很吝嗇的。迄今,我只感受過我父母對我的愛,儘管他們從未親口說過。父母親的愛起於一些細枝末節,在一樓昏暗燈光下等我回家的父親,在二樓默默拾起掃把為我打掃的母親,他們的愛,是沉默卻清晰的。但是在生活中「愛」變得廉價,從朋友、老師甚至是陌生人的口中,可是又有多少真情實意,不過是虛浮而已。我們不吝於對這個世界說愛,卻忘了轉身輕擁父母,說愛。
(三)最糟的是,我挺過來了
曾經,我以為我會用一把美工刀結束我稍縱即逝的生命。絕望是痛苦的攣生兄弟,他們相伴相生,彼此相輔相成。在無數個夜裡,我抱著我的雙腳,無助的縮在角落裡哭泣,有時顫抖,有時平靜,但無論如何,我是怎麼樣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那時候的我好像被丟入了默劇一樣,嘗試發出點聲音,卻我早已失去它,如同小美人魚被剝奪聲音一樣。
那時候的我,是多渴望有一個溫熱的肩膀能讓我依靠,能讓我把眼淚抹在他潔白的襯衣上面,可直到最後還是沒人出現。所以我想,或許我只能用我自身的溫度來溫暖自己,輕輕一割,紅色血便會汩汩流出,奇異妖豔的,但我終究還是沒那個膽。有時候我會用黃色的蠟筆,輕輕磨蹭我的動脈,感受裡面的跳動,是如此的熾烈,好像能撫慰我千瘡百孔的心一樣。我以為在某一個風和日裡的下午,我會拿起美工刀,結束我短暫的生命,不過最糟的是,我挺過來了,所以我還得在這個骯髒的世界繼續活下去。
佳句
1. 不要回頭。那些終將離去的事物,注定是一場蒼白的擁有。
2. 於是你重複著每天的疲累、平凡與無聊。還是有點難過的,因為你知道明天的生活還是不會善待自己。
3. 我也想成為一個只需要愛就活下去的人--就算沒有其他人愛我,反正只要我愛自己,一直愛下去,就能永生,對不對?
4. 我知道你會忘記我,就像我忘記你一樣。
5. 絕望的不是疼痛,是我現在荊棘裡頭破血流體無完膚的時候,我呼喊的每一句話,都沒有任何人回應。
後記
這些小散文,是我在閱讀《 願你在深淵盛放》 隨筆寫下的文章,我總能在字裡行間中看見「我」,看著內心的自己被作者血淋淋地揭出來,他的文字絢爛而瑰麗,每一個字都能將我帶進他的內心世界,淡淡的孤獨感,時而強烈時而平淡的情緒,將我一度拉進他的世界裡。
我想,每個人都能在他的故事裡看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