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的是真實的我嗎?這很難說,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麼,我希望你看到的是文字投射出來的我,而我試圖投射的,跟你看到的,不見得是相同的樣貌,作者追求的,也許就是那種惺惺相惜的共鳴,但,會不會那種所謂的共鳴,也只是各自表述的誤解?凡人都有想要被瞭解,也有想要保有的隱私,其中的界線,隱晦的、模糊的浮動著,充其量,我是呈現我心目中的想像部分的自己,我忠實的呈現我的想像,如此而已,如果我們的想像,在讀寫之間相會,就當作是心有戚戚焉吧,如果沒有激起任何火花,也就沒有交會而已,世界依舊運轉,我們的生活各自流動,說不定下一個路口,我們又再相會。
這個星期的工作重心,在準備下個星期的策略會議,對我而言這是一個很好的練習,我曾經一個人準備,很累,我曾想這會是所謂的僕人式的領導嗎?還是吃力不討好?後來也曾授權給同仁準備,又發現,我不是真正的能夠放手,跟不同的教練討論過這個授權的議題,似乎有些心得,有一個最大的體會在於,授權不是放手不管,一開始要訂出明確的結果,中間視需要跟授權對象核對方向,至於放多少、收多少,大概是歸類於藝術類了吧,我有過的不好經驗是,完全放手,又完全回收,結果是自己還是很累,所屬也很挫折吧。
蓋洛普研究顯示,讓我們想要繼續上班的,除了工作本身,工作上遇見的人,更是重要的因子,工作上的會議,未必每次都有建設性,反而是茶水間的巧遇,會有意想不到的療癒。工作夥伴中,有一群一起運動的朋友,我特別珍惜,有好一陣子,中午健身房的聚會,除了身體的活動,更有垃圾話的社交功能,那都成為支撐下半天的能量來源,近來的變化,包括在家工作、職務的變遷,還有我運動時間的調整,有種彼此各奔東西之嘆,趁著在外奔波同事難得有空回辦公室的空擋,相約了一場披薩午餐,闊別的朋友,反而需要刻意的相約,友誼也是需要經營,回想起過去的同學、朋友、同事,通常不是因為交惡而疏遠,大多是缺乏灌溉而漸行漸遠,某天回想起,跟誰曾經很要好,某一次的場合就是最後一次的會面,再回首已經年過半百。
中午的聚餐是刻意的安排,茶水間的深談則是出乎意料,問及近況,侃侃而談那些不以為意的雲淡風輕,其實承載多少的重量?並非「父不詳」,但從未出現在生命歷程中應該扮演的那個角色,突然又再社工介入的情況下出現,當年的拋棄養育,如今的拋棄扶養,是不等同的砝碼,無法全然放在天秤的兩邊衡量,從第三者的眼光,看出許多未被承認的情緒醞釀,我們不全然有相同的童年,但那類似暴力籠罩的陰影,像是陽光無法照射的角落,時不時會佔據心裡,血濃於水的親情,道義上的責任,法律上的義務,都未必是非黑即白,做出的選擇,只能盡其所能忠於自己的價值,無法面面俱到,過去無法留在過去,未來的擔憂提早來到,都在現在,一併擁抱。
近期的第二場喪禮,面對死亡,似乎該對生命有什麼體悟,其實也沒有,就是一個遲早來到的歷程,骨瘦如材,置入一只棺木,送進火爐,化為灰燼,收納進一罈瓷器,有沒有意識?有沒有靈魂?有沒有天國?有沒有來世?沒有答案,看到的是舅母的難以承受的悲傷,相處五十餘年的情份,就此分離。生命中,注定有人會讓我們傷心欲絕,因此認為相遇是一場錯誤,那就倒因為果了,愛的相反不是恨,是冷漠,只有路人甲我們無動於衷,愛過恨過的,在我們身上留下傷疤,心裡烙下痕跡的,都是生命中的天使。
你看不見全部的我,有一部分的我,我自己也看不見,我想讓你看見的,是一種想像的我,那是個不真誠的形象嗎?是一種虛假做作?不是說要做自己?不是說要真誠坦率?看過一篇文章,我接收到的訊息是:做自己沒錯,是那個原本的自己,也是那個理想中的自己,原本的自己不那麼完美,我接受;理想的自己難以企及,我不放棄,好像,這樣子內在衝突就不那麼激烈。
蕁麻疹的藥,讓我昏昏欲睡,感謝這個星期的我,在工作與生活不懈打拼,期盼下星期的我,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