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糟透了!都已經上課這麼久了!這節國文課要小考,李爾森等一下又要生氣了,張盈枋都你害的!
沿路小跑的回到班上,氣喘如牛的扶著門。
「請入座吧!白封同學。」
微風吹過李爾森的臉龐,黃色短髮隨風飄揚,右手輕推黑框眼鏡,眼神中透露著疑惑。
「請問白封同學,你剛剛去哪了?」
「張盈枋找我!」
「好的!我晚點會去問盈枋主任的。」
看來李爾森不相信我的話,但我說的是事實啊⋯⋯何必怕他去問?
坐在位子上發呆,看著比臉還乾淨的白卷,無奈的轉起筆來,不是故意造反不寫,而是根本看不懂,誰可以告訴我[來往無白丁]的白話文怎麽寫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部分的人已經寫完趴下休息了,只有我的試卷還是白的,一旁經過李爾看了看森我的考卷,無奈的嘆了口氣。
「該不會全部都不會吧?」
「對啊~看不出來嗎?」
「你怎麽混的啊?有些題目明明就很簡單,只要動腦就能想出答案,為什麼不願意寫呢?」
「寫錯了還要改!很麻煩~」
「不試試你怎麽知道寫出來的是對是錯?」
說的真好!我應該試著寫寫看。
拿起筆在題目中來回穿梭,一題題的寫著答案。
羅爾森在一旁欣慰的笑了,默默的從我旁邊離去。
[來往無白丁]?這題我一定能寫對!
「[和我交往的人都沒有白色柳丁]? 什麼跟什麼啊?」
「不是寫白話文嗎?」
「唉⋯⋯高中不學好,學測不用考~你要不直接休學算了?」
「喂!有你這樣說話的嗎?會不會說話啊!」
李爾森扶著額頭,皺著眉頭看著我。
「你今天放學來找我,我有些問題想問你。」
我真是招誰惹誰啊!早上是被張盈枋叫去學務處,放學是被李爾森叫去辦公室,我到底拿裡得罪人啊!
放學後的學校有如鬼屋。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連小動物都沒有,只剩下風拍打樹葉的聲音,著實有些滲人⋯⋯
走在無人的走廊、落葉喀擦喀嚓作響、忽明忽暗的路燈,不遠處的辦公室也是暗的⋯⋯李爾森說不是放我鴿子啊?
悄悄推開辦公室的玻璃門,左右觀察,確認沒問題後走了進去。
裡面燈火通明,但大部分的老師都已經回家了,只剩坐在位子上發呆的李爾森。
「找我有什麼事嗎?有話快說!我家司機在外面等我。」
李爾森從一旁的書本中抽出一張考卷,上面滿滿的交叉和紅字,分數更是慘不忍睹。
「這分數你滿意嗎?」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我選擇安靜,聽他繼續碎碎念。
「這裡面有很多都我上課教過的,但是卻連六十分都沒有,你說你高中怎麽辦?」
「鬼混啊~反正還有兩年,大不了⋯⋯」
「大不了不讀大學事嗎?你怎麽這麽沒志氣啊!」
我聳聳肩,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左搖右晃的看著四周環境。
我和李爾森有來有往吵著,還好旁邊都沒其他老師,不然一定會把我們趕出去.....
突然!一個黑影從窗前閃過!我好奇的走了過去,暴力的把窗戶拉開,將刺刀伸到外面一頓亂揮,但什麼也沒砍到,探頭出去也沒半個人。
「爾森老師!這麼晚還留在學校,真是辛苦你了。」
這聲音再熟熟悉不過了!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轉頭看向後方,果不其然此人正是張盈枋。
「主任!你是在關心我嗎?」
李爾森驚喜的看著張盈枋,無奈的臉瞬間綻放出笑容。
張盈枋並沒有因為見到李爾森而喜悅,反而還有點嫌棄的樣子,煩躁的轉動鑰匙串,眼神逐漸變得可怕。
他面露兇惡的湊到李爾森耳邊,低語幾句後轉生離開,原本笑容滿面的李爾森被嚇的一句話也不敢說,眼神也變得驚恐。
「伍同學!趕快回去吧~白先生在外面等你很久了!李爾森你也是!我要鎖門了。」
這樣的李爾森我也不好多說什麼,揮手向他道別後走出辦公室,沿路小跑的奔向校門口。
白先生靠在車上抽著菸,吞雲吐霧的看著手機,眼神很是不耐煩。
「那傢伙是困在學校裡了嗎?怎麼現在都還沒出來?」
「哼!哪個傢伙?」
我緩緩走向白先生,看著他因等待而憤怒的臉,嘴角不自覺得上揚。
「呦~生氣嘍?」
「我沒有生氣!」
「哈哈~你臉上就寫著[我在生氣]啊,沒耐心的傢伙⋯⋯」
白先生氣的咬牙切齒,手中的菸也被折成兩半,只差沒把手機摔在地上。
「走了!回家去!」
唉呀呀!白先生生氣了~看來以後得事先跟他說,不然又會給我擺臉色了。
推開家門!隨手將外套丟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後走上二樓。
白先生無奈撿起外套,拍了拍灰塵後掛在衣帽架上。
「少爺!你的信。」
白先生拿著一封黑色的信封袋,上面沒有任何的地址,也沒有寄件人的姓名,只有[伍白封]三個字,看起來十分詭異。
我從櫃子中拿出拆信刀,一點一點的將信封劃開。
裡面有張電影票外還有一封信,信中寫道[白封同學!在這美好的週末本人想邀請您一起去看電影,不知道您是否有空?]
是誰這麼閒啊?週末不好好在家待著,居然想約我出來看電影,大家不是都討厭我嗎?
電影票是西爾電影院的,時間是明天的早上十點半,雖然沒有什麽重要的行程,但不確定對方是誰,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去好了。
「少爺!是誰寫的信?信上寫了什麼?」
「是一封電影的邀請函,邀我明天到西爾電影院,沒有信件主人的資訊,所以我打算將它丟掉。不過......你是在哪找到的?」
「您剛剛脫下來的外套。」
白先生偏著頭看著我,似乎看出我所顧慮的點。
「少爺!您可以改變穿著方式。」
白先生的話讓我醍醐灌頂,瞬間明白該怎麼做了!
隔天早上!我穿著簡單T恤和牛仔褲,整理出不一樣的髮型,帽子、口罩戴好戴滿,打扮得和平時不一樣。
「哇~為了揪出著位可疑的傢伙,少爺還真是努力呢。」
「沒辦法!不去看一看怎麼知道這人對伍家有沒有危害?放心!我會注意安全的。」
說完我便離開了家,前往西爾電影院......
我站在電影院門口前的石柱旁,仔細的觀察是否有可疑的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距電影放映時間只剩二十分鐘。
可疑人......到底再哪裡?
不想白跑一趟的我決定進去看電影,反正我不可能倒楣到剛好坐他旁邊。
「先生!選位子嗎?請讓我看看您的電影票。」
我將電影票交給櫃檯店員,她熟練的操作眼前的螢幕,手指在上面來回遊走。
「抱歉!只剩下A13的位子了,實在抱歉。」
看來新上映的電影很搶手呢⋯⋯早知道早點進來選位子了。
我加快腳步的趕往放映室,想趕快找到位子坐下,但詭異的是系統顯示座位全滿,可是放眼望去全是空位。
警戒握著刺刀,小心翼翼的做到位子上。
「喂!你走錯放映室了吧?」
「沒錯啊⋯⋯我確實是選這個位子。」
我將電影票遞給男子,不解的看著他。
男子緩緩摘下帽子,金燦燦的頭髮散開,眼鏡的霧氣散去,青金石般的藍色眼睛看著我。
「李⋯⋯爾森?」
「嗯?你認識我?」
李爾森疑惑的看著我,絲毫沒認出我是誰。
電影播放著感人的喜劇,為這詭異的氣氛增添了幾分違和。
李爾森一邊吃著爆米花一邊看著電影,空蕩蕩的電影院內只有單調的播放聲,沒有情侶的劇情討論聲,沒有老人的打呼聲,也沒有小屁孩踹人椅背,如此完美電影環境,我卻無心看電影。
李爾森為什麼要要包下整個影院呢?故意坐我旁邊是什麼意思?是打算暗殺我嗎?
「要吃嗎?草莓口味的。」
李爾森將爆米花伸到我面前搖晃著。
平時最愛吃的草莓此時卻像個毒藥,只有李爾森知道裡面有沒有加料。
我搖頭拒絕,將刺刀握的更緊了。
「等一下要不要一起去兔子咖啡廳?」
「好啊⋯⋯我都可以。」
李爾森⋯⋯我倒要看看你能變出什麼花招,我絕對不能讓你迫害伍家!
電影播完!我和李爾森一起去了新開的兔子咖啡廳,隨便點了杯焦糖瑪琪朵,而後找位子坐下。
這裡的兔子每隻都都很可愛,要不是因為對長毛動物過敏,還真想抱一隻回家養。
「您好~兩杯焦糖瑪琪朵!請慢用。」
店員將咖啡放到桌上,轉頭埋進忙碌的工作中。
李爾森為什麼跟我點一樣的?這是巧合嗎?還是說他是故意和我點一樣的?難不成他已經知道我的身分了?!
「唉~本以為今天白封同學會來的,結果他居然把票送你了⋯⋯好可惜啊~」
「他今天有事不能來,所以把票塞給我。不過⋯⋯你約他出來做什麼?」
李爾森嘆了口氣,輕輕的攪動眼前的咖啡。
「你跟白封同學以前是同學嗎?他以前上課是不是都不太專心?現在他已經開始自暴自棄了⋯⋯雖然我不是他的班導師,但今天約他出來是為了幫他補習,想問他哪幾天有空,快段考了!不想看他這樣墮落⋯⋯」
青金石的眼珠透露著擔憂,金髮中參雜著幾條銀絲。難不成是我錯怪李爾森了嗎?但怎麼想怎麼怪,要約我出來看電影、吃點心、談學習沒必要搞得這麼大費周章吧?買下所有的位子是什麼邏輯啊?!
「我會將這件事告知白封,請您不用擔心,我會叮囑他好好讀書的。」
吃完茶點後我和李爾森道別。緩緩地走回家中,將這離譜的事告訴了白先生。
「別在意!習慣就好!之前老爺和他同班也是這樣,他家就是有錢沒地方花~」
李爾森和父親大人同班?所以......他也是張盈枋的學生?事情越變越有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