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員工旅遊有兩個國外選項:國家A、國家B。我很想要去,但是我不要去。
團體中有一種影響力很負面,伴著一種巨大的效應,其中可以是大部分的人都耳聞過的霸凌,甚至大部分的人都經歷過;也許今天的你/妳不隨波逐流,明天的你/妳就是被霸凌的那個對象。於是你/妳為了要能要安身立命,選擇了同流合汙。
霸凌有很多種,不一定要是肢體的,也可以是語言的。可以是肉體的致命,可以是心靈的打擊。
我個人遭遇的,不是肢體的。是所謂言語上的,以及被排擠、被孤立的霸凌。
酸言酸語,就已經是攻擊力十足的霸凌了,這不是人的心不夠堅定。肉做的人心,怎麼可能不痛不癢;一而再再而三的攻擊,又怎麼能夠讓人堅強內心療癒自己進而內化再發出正面能量呢。
負能量的累積悄無聲息,但是一觸即發。
被團體的排擠、孤立,比之言語暴力是不相上下的恐怖。我面對的是一種冷漠冷暴力。
我曾經詢問過施暴者的男朋友:是否知道這也是一種霸凌,是一種傷害人的冷暴力。只差沒有問他:你女朋友是不是跟她相同性別的都要無差別式攻擊。遺憾的是他未能夠明確回答我。遺憾的亦是我未能夠改善我身處的環境。
我是否該責備自己不夠堅強去面對這樣的環境,以及這樣對待我的人?
周圍漠視的人卻又能夠在施暴者轉身後過來問我可還好,我不知道你/妳的漠視與關心是怎麼樣產生與建立的。我不知道我應該要同情自己還是可憐這些人。
我一直不主動說起我只為期半年的度假打工,因為在這段時間我受到的創傷到現在都還會隱隱作痛。我甚至收到施暴者相關的親人問我為什麼我不理會施暴者,我沒有對這位說明太多,因為當這個問題被提問的時候,施暴者已經取得先機把故事版本埋下種子了。
事實實情什麼的,不重要了。
從那時候我對團體旅行時再不抱什麼希望,特別是我單身的身分。我不羨慕及妒恨成雙成對的人,反而身為單身的旁觀者,很多時候甚至可以看到這些雙雙對對的人有問題還是沒有問題。故意裝出來的甜蜜,還是發自內心的彼此關心。
一位英國室友告訴我,英文的說法會是:the third wheel,而我應該是the fifth wheel,其實不管我是第幾個單數輪胎,那些都不要緊。
是朋友的會是朋友,是真心朋友的會是真心朋友。可惜,我覺得我剛剛好沒有遇到真心朋友。
所以員工旅遊,不管我是跟誰們比較好,跟誰們一起行動我都覺得不行,因為誰們都是已婚,跟我性別不同。
即便今天大家相處再好,我的心裡都有一把尺。我珍惜彼此之間的同事情誼,甚至大家有些私交的友情。但是因為這份珍惜與尊重,所以我不會想要去團體行動。
我大學同學曾經問我:妳跟OO 這麼要好,妳不擔心OO 的女朋友會誤會嗎?問心無愧是一定的,可是如果成為雙雙對對的爭執導火線那也不會是我要的。
從那之後我開始注意到其實再單純的想法與肢體動作在這麼混亂的大染缸都是沒有辦法存活的。
工作有部門聚餐,攜家帶眷的那種,我男同事說要順便載我,我跟他說:你老婆、小孩,你車子是滿的。他說他會叫他老婆跟小孩擠在後面,請問這位你有想過你同事「我」的生命安全嗎?後來我跟這位哥保持更有距離的距離了。如果這是異性之間的兄弟兄弟,那麼對我大可不必了。當你的兄弟兄弟沒有辦法讓任何人都不受到負面影響、受傷,請不要打著兄弟兄弟的旗子招搖撞騙,你傷害的不只你的家人,也有讓人誤會的我。
我為自己人生的經營,可能因為誤會而全盤瓦解。
也有一個以前的同事他到處跟人說他尊重多元尊重同性戀,可是他轉過頭卻對著相同性別的同事說你怎麼這麼娘。
越是強調,越是說明了恰恰相反。
我很努力不打扮自己,我讓我自己穿襯衫加上很土的AB 褲,我也很努力不去凸顯我自己的性別。雖然這相當自欺欺人,但是中性的打扮,其實讓我自己比較安心。我不用在乎被上下打量,噁心的眼光盯著我隆起的胸部,打量我的穿著,試圖看出我的身體線條。曾經學校裡的同學盯著我的胸部,許久他問:罩杯到底是怎麼算的?
我喜歡打扮,我喜歡化妝、穿高跟鞋、穿裙子!但是我厭惡,徹底的厭惡那些看者我打量全身上下的噁心的眼神。
我不輕易要求別人幫忙我提東西,我可以一個人監工,一個人工安,一個人施工,一個人分好幾趟把所有工具從一樓提到三樓的現場,我覺得無所謂,也覺得在工作範圍理所當然,再重都可以,只要我可以完成都可以。在能獨自完成的範圍裡,我不要多餘的覺得我柔弱無助的自以為英雄的幫助。
我都可以做到這種程度,為什麼看輕我的人卻不可以做的比我還周全反而三不五時要求我幫忙送東西。客氣的打電話給我問可不可以幫忙送東西,如果不能夠幫忙送東西他也可以自己開車回公司拿,並且他可以很快的開回來再開過去。當自己做事情不夠周全卻拿自己開車很快來說嘴....本末倒置的事情,值得這麼樣的驕傲?
我會努力自己做,很大一部份是高工三年的培養,技術檢定是靠自己的實力,如果不我不訓練我自己,沒有人會給我合格證。仰臥起坐、伏地挺身、操場慢跑,就算我的數量不達標,我也會能完成多少就完成多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件要完成,為什麼我完成了自己的不能休息還要去幫忙完成女生的?這是每次老師找同學來幫我,我自己內心的疑問。雖然說我的工件沒完成老師很難打最少60 分給我。
有時候老同學聚會,有人會說也是單身的誰不錯啊,所以呢?每當我聽到這句話我都會有一種一口老血像要吐出來的衝動。我對我自己單身這件事情沒有什麼問題與障礙,我為什麼要因為主流社會價值觀一定要找一個我自己根本就不願意的人來湊成一雙?
我曾經問過一起出門的異性:知道自己會流鼻涕怎麼不帶衛生紙?對方回大我:妳會帶啊。我是你奶娘嗎?
我曾經謝謝一位異性的邀約,因為某次我在其後面使用廁所,發現馬桶做墊上很多滴滴答答。我翻了白眼,選擇憋尿。
我遇過覺得我像弱小小貓一樣需要幫助的異性,我認為他應該先看清他自己比我更弱小。感情的建立為什麼要在對方覺得自己是是英雄,而我是他要照顧的弱者?
我不會明白的跟這些人說什麼,我會選擇:點頭,擦肩而過。
我當然有自己喜歡的人,有異性有同性,我也衡量自己的能力,自己的水平,是否我與他或她匹配。
很遺憾我約人家去看雪被拒絕。
很遺憾我約人家去看流星被拒絕。
很開心我都有問過。
相命師的說以後我就會認命選擇現在我一點都不願意選擇的人。也許吧,也許有我認命的那一天。
反正現在那一天還沒有來,我還在繼續為自己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