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邑人」也可能是古代的「譯人」(譯者、語文翻譯者)？

本文主要是在解釋《易的故事 -- The Story of I.E.》中的〈06. 訟 111010 天水-乾坎 (Quarter 1-4)〉這篇文章裡的「九二：不克訟，歸而逋，其邑人三百戶，無眚。/ 變卦天地否」這個爻詞中出現的名詞「邑人」可能意通「譯人」(translator) 的原因。


筆者在「易的故事」中是這麼寫的：

九二：不克訟，歸而逋，其邑人三百戶，無眚。/ 變卦天地否 -- 如果衝突還不到非進行訴訟不可的程度，還是心平氣和、不動聲色的化解爭執比較好。因為，在訴訟的時候還得依靠中介的轉譯者處理大量的資訊。天在上、地在下，當天地發生爭執、互相否定對方、彼此漸行漸遠，苦的是奔命於天地之間的人哪！這情勢還不夠明顯嗎？[P.S. 此處「邑人」不是一般的「國人」之意，而是「中介的轉譯者」(inter-translator) 或「詮釋者」等資訊處理者的意思，也可以說是「譯人」。「三百戶」則是代表「很多門類」或「許多科目」。]

早期漢字「巴」的象形文，看似描寫帶有蹼狀的跪坐或蹲姿人形符號，但可能描寫的不是一般的人類，而是類似兩棲類的蛙類動物。所以，漢字「邑」也可能假借符號「巴」的象形文之象徵蛙類動物的意像及其帶有水陸兩棲的特質來寓意著一般的譯者可以通曉傳述至少二種以上的語言之性質。也就是說，漢字「邑」在意通「譯」字時，其中的「口」形符號或代表「言」字中的「口」，和口語或訊息的傳遞、轉譯或翻譯可能相關。

因此，從古早「邑」字帶有漢文「巴」這個本有兩棲類動物特徵的人形符號來看，「邑人」又可能用來表示跨界人士、跨國人士或跨領域人士之意，而且可能精通二國或兩種領域以上的國語或專業術語，也就是比較像「邦人」及「或人」的概念，因爲古代「或」也意通「邦」，而「邦」的規模大於「國」。但是，如同清代段玉裁《說文解字注》所言，後世「邦、國」兩字被混淆了，所以「國人」和「邑人」二者在後世也就分不太清楚了。


「邑人」之所以同時有「譯人」或「跨國之人」及「國人」之意，第一個可能是因爲東漢許慎著作的《說文解字》記載著「邑，國也。」。但是顯然地，「邑」如果只是「國」，就不會是「跨國」，除非是古代的「邦」也就是「跨國的聯盟或盟邦」即「聯盟國」或「盟邦國」的概念，而且至少包括兩個國度的聯盟。也就是「邑」又可能是「跨國之國」、「通商城市」或「國際都市」之意而類似「埠」或「阜」，即類似 Mongolian 語言裡所說的 хот (埠；埠都)。

這麼說來，漢字「王朝」或「朝代」的「朝」字其實就是更大規模的「聯邦」或「聯合國」的概念，因爲早期的「周朝」實際上就是「周聯邦」或「周聯合國」，否則東周時期就不會有所謂的「戰國七雄」，也不會有後來的「秦始皇那一國統壹了六國」的事蹟。就像現今的 United Nations 其實是「聯串約締的內省眾」，但是現代中文漢字卻轉譯為「聯合國」，如此一來現代中文漢字對於「省」和「國」的名義也就很容易搞混了。

第二個可能，漢字「邑」在意通「譯」字時是一個同音借字式的古代速記字，類似現代簡化字使用原本表示容貌、外表、屋面、表面等的「面」字來速記「麵」，但是「面」字沒有表示「麵」是用什麼農作物的材料作成的，看來就像用「面」字大概表示一個團狀似麵糰的東西且可以做出或拉出 (pull out) 或「line出」條狀的麵條之感覺，或是僅以相同的發音來簡略旁通「麵」字。所以，「邑人」二字若按此同音借字的邏輯來看，還是可能意通「譯人」或「譯者」。

第三個可能，漢字「邑」的上部有一個可能表示發言或發聲的符號「口」，下部的符號「巴」却帶有兩個符號「口」，這也就可能象徵雙語或兩種語言的轉換。此外，當「邑」字意通「聯盟國」或「國際都市」的意義時，這兩個符號「口」和一個形似字母 L 的符號「乚」之組合就可能代表「至少是由兩國互相 Link (連結) 而形成的聯盟國」。

第四個可能，通過橋接轉換式「translator = 兜連一ㄇ三L員人 = 口三乚員人 = 口口口乚員人 = 口曰乚員人 = 口巴員人 = 邑員人」即可知，漢字「邑」也能轉換 translator 之類拼音文字的本義「傳述為作員人」之意，或是另外還有「翻譯人員」甚至含概「口譯人員」，亦即「譯者」的總稱，並且在漢語中「邑人」與「譯人」二字的發音是完全相同的。


走筆至此，我們也許還是會覺得有點疑問，因爲《說文解字》記載「邑，國也。」，如果「邑」和「國」意思相通，爲何古人在造字的邏輯中有所謂「左阜右邑」的說法，而不是「左阜右國」？

也就是說，「阜」和「邑」都可能與漢文偏旁符號「阝」相通，只是造字時一個排列組合在左邊、一個排列組合在右邊。例如：「附」、「隨」、「除」、「防」、「隊」、「隧」等字左邊的「阝」意通「阜」；「郡」、「邨」、「都」、「部」、「鄉」、「鄙」、「邸」等字右邊的「阝」意通「邑」。

我們可以發現，「左阜」或「左阝」含概了附帶性質的編制單位名稱，也包含解除編制在內的一些編制操作之名義，也可能有「序列」、「派別」、「派系」(例如「縣」是用「系」代替「左阝」來造字) 或「山脈」之類的意思；而「右邑」或「右阝」則大多和某個地政系統或區畫編制系統的單位名稱相關。

換句話說，漢字「邑」含概的意義和類別其實比漢字「國」還廣還多，只是漢字「國」在發音上可能與拼音文字的 core 及 court 一類的單字更加直接相關，也和「資源中心」或「資本中心」的性質有更直接的關聯；不過漢字「邑」同樣也能轉換 core 及 court (即 core = 口one連巳 = 口1連巳 = 口丨連巳 = 口巴 = 邑；court = 口one乚二直 = 口1乚二丨= 口丨巳 = 口巴 = 邑)，只是發音沒那麼相近。

雖然概念上古人還是將「邑」與「國」視為相同的意義，畢竟「國」字的裡面有一「口」，「邑」字的上面也有一「口」，應是各有各的資源和資本；但由於「邑」字之字形中的符號「口」是畫在又可能假借爲「邦」之意的漢文「巴」的上面，所以還可能含概了「智慧資源」與「通路資源」的概念，正因爲古人也有「形而上謂之道」的說法。

換句話說，如果我們沒有意識到《易經》的本質是一部探討變化的資訊處理之經典古籍，很可能不會想到此處的「邑人」也帶有相關於資訊處理工作者的意義。


P.S. 相關文章：易的故事-The Story of 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