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mentor的薩提爾課程中,我提到了價值觀和我渴望的衝突,進而是我付出的代價。我心情是蠻平靜的,但我在這裡還是記錄下來,我希望未來的我看到的時候,能記得有這件事。
我的價值觀:家醜不可外揚
怎麼來的:小時候父親家暴、媽媽叫我不要跟老師說。媽媽是老師,這樣會影響媽媽的工作,然後我們就會沒有飯吃。
我獲得的好處:透過我想呈現給外界的觀點,我可以控制別人對我的看法,有種安全的感覺。全部都講出來,不知道別人會怎麼回應,類似這樣的未知讓我感到恐懼。
代價:高中我發現我是同志,我交往和失戀都沒辦法跟家人說、也沒辦法跟朋友說。基本上,我最大程度喪失了擁有另一半的機會。
在鬆綁的過程裡,我的夥伴卡住了。我可以感覺到這樣的主題對她來說有點沈重,他好像有種要幫助我,要對我負責之類的感受。我回應她,光是有機會講出來,這個過程很有價值了。接著mentor說,希望課程裡的訊息都保密,另外,這課程的主題是學習薩提爾的方法,這不是一堂心理諮商、請我們避免談重大心理創傷。
我其實沒有意識到,這對我來說是心理創傷。然後,加了一個「重大」,感覺好像有點嚴重。
然後,我後來跟伴侶討論,伴侶講了一次mentor的立場,她說:討論類似家暴這種議題,很容易引起同學的共鳴。我們不知道其他人的背景是怎麼樣的,但這樣的主題很容易失焦,進而讓課程失控。伴侶講到這裡,我懂了。
我後來去搜尋了什麼叫做重大心理創傷,然後找到新北市有一個心理衛生評量表:
高於5分,就是有重大心理創傷,我拿到了9分。
說實話,我覺得我可以走到現在,我蠻堅強的。我的身體和心理的抗受力都很高。但繼續這樣下去,我真的有點吃不消。我的情緒起伏非常大,大到很多時候我控制不住,耗損我非常多的心力。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讓我自己輕鬆一點。在這裡,好像有一個我要去承受另一個我,我的伴侶說,我講的情況,很像他看到的一本書「象與騎象人」,我要去看那本書。
薩提爾還是會要求些行動的,這些行動通常是conditional yes,概念是每個當下去判斷或是從簡單的入手。我在課程裡面描述了三個condition:
- 身體狀況不好的時候可以講出來
- 困惑和沮喪的情緒可以講出來
- 我感到脆弱的時候可以講出來
這三個點是我覺得講出來之後,我可以有機會對等的談話,被同理、被瞭解,讓其他人知道我也是人,我也會累、也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