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我看著媽媽在廚房顧爐火、炒菜、煎煮和炸物的身影,尤其在過年時準備更多年糕、發糕、蘿蔔糕,她總是說著,「因為要拜拜,所以要澎湃(台語)阿!」。過去我曾叛逆的時代,曾經說了不要像她這樣辛苦的煮飯,要當個時尚女性新潮媳婦在外面買買外食就好,拜拜是誠心誠意,不一定要準備那麼多。但當我真正搬到婚後新居,我卻買了鍋子,開啟了爐火,重複做著跟母親一樣的事。
總是在梳洗菜的過程中浮現媽媽的動作;總是在烹煮食物時,想起媽媽是放了什麼調味;總是希冀拿起湯匙輕啜一口,腦中是否會出現媽媽的味道?
每次回娘家媽媽總是準備一手料理,除了拿手好菜四五道,還有一鍋大大的湯,最後搭配一些鹹食、炸物,還有一旁餐桌上的糕餅、零嘴,可能在附上一杯她覺得最近喝過不錯的茶或飲品。吃的東西包羅萬象,希望滿滿的塞給我,就像一碗素肉圓中包裹的素肉末、筍丁、芋頭丁,將所有餡料的濃郁滋味參雜成一團,包裹在Q彈溫潤的外衣,再淋上甜甜鹹鹹的淋醬,希望你一口吃進所有滋味。
我一邊吃的這些屬於媽媽的味道,一邊埋怨著她準備太多了。最終吃不完,她總是念著:「你為什麼都吃這麼少?在減肥嗎?多吃一點啊!」孰不知我肚子已經塞飽所有的食物已達十分飽,對比平常吃的七分飽,肚子已經撐得滿滿的告訴我其實不舒服。
終究唸著唸著,她還是準備起要讓我帶回去的食物,在婚後地方買不到的素食肉燥包、買不到的素食肉圓,這些記憶細心包裹在一層又一層的提袋中,以便我回到自己的家時,可以嚐盡這些滿滿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