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乞巧 2021

更新於 2024/08/31閱讀時間約 11 分鐘

  童年時期住的公寓,面南的客廳窗戶外是一排行道樹。枝葉在天花板篩出斑駁光點,仰躺在夾人頭髮的藤編矮凳上追捕它,百無聊賴地等待著眼睛發痠之際,便能沉沉睡去。

  大夢般的記憶裡,七夕當天,鄭老師總是特別勞碌。不同於拜公媽氣派的大桌,臨窗藥櫃子充作矮祭壇,上頭擺放相對小份精緻的三牲、香甜瓜果、壽桃、針線。

  又來了,又要拜。妹妹皺起眉頭,想搧去鼻尖縈繞的刺鼻煙熏味,惹來鄭老師一陣笑罵:「毋通按呢講!七月七織女生辰,是女孩子的節日,要乖乖、淑女,才能得人疼。」

  她不容質疑地示意我倆跪在几前,一人發一枝檀香,莊嚴穆肅地闔上雙眼。映像管電視初關閉的幾分鐘,幽謐地能聽見,靜電在空氣中劈哩啪啦響。光折射空氣中的灰塵,閃閃發亮,像麟獸踩踏過的金粉,伴隨她低沉嗓音的祝禱,落在我們身上:「請織女娘娘保庇阮寶貝姊妹花,生乎水水、乖巧溫順,手藝靈巧,心思剔透……」

  恍惚之際,青煙裊裊,像是女子風姿綽約的搖曳倩影。「祈求伊平安快樂地大漢。」此時,鄭老師會收拾我們手中的線香,交換針線,要求我們將線穿過針頭。若順利穿過便代表乞得了巧。這是我和妹妹最喜歡的環節,好勝心驅使,每年比拚誰比較快穿過。鄭老師只不過轉身插香的時間再回盼,我倆已笑嘻嘻地高舉針線,獻寶似的炫耀戰果。她總是會打趣地說:「啊恁細漢人總是眼睛利的。」

  除了比賽穿針引線,我們也喜歡在圖紙上較勁。以五歲小孩能強取豪奪的任何顏料或非顏料,指尖醮之,徒手圈繪至圓的、橢扁的、矩形的、星形愛心形、不規則無機形、珍禽走獸⋯⋯「巧」有沒有成功乞得、形狀能否以語言指涉,並不影響我們排泄勃發於身體中的慾望,宏大的、擴張的──白紙上留下關乎形與色的戰事紀錄。

  「啊妳嘸簽名?藝術家畫了攏要簽耶。」鄭老師用充滿故事的手握著我嶄新不生胼胝的,一筆一劃撇那我的名字。練習直至整張日曆紙背面、正面毫無縫隙,方停下。我心生喜悅,拿著問她借的簽字筆,舉凡熨斗、櫥櫃、酒櫃玻璃門、藤椅扶手、鋁門窗框、瓜子零食桶等身高可及之處,簽滿了歪歪斜斜的名字。待她自電視節目回神逮住我,拔尖嗓音怒罵一通,亦不忘揶揄:「還好妳佮我同係單名,少辛苦一個字。香蕉水拿去搵!擦乎乾淨!」

  長大之途,約莫又經歷九次乞巧節。大夢童年與升學壓力縫隙間孵出、學科範疇之外的多餘能力,被外界指認為才華。而我不曉得,發願後,畫圖寫字所獲的喜悅與嚮往,姑且稱為夢想是否適切?

  新身高的視野裡,多了更多能具體形容的靜物:蘋果、布泊、離群的單粒葡萄、犬的顱骨,畫畫老師說,經營畫面,排版須曲直交亙、錯落有致、大小有別、陰陽互補。或素描,或簡單勾勒,形體與生命被我更精確地再現,躍然紙上。

  欲推甄住家對面傍山而立的高職,念廣告設計,整理手邊幾件美術作品。翻攝繳件前,肌肉記憶驅動右手,輕鬆寫意,紙緣落款。父母尊重我對於學涯的選擇,沒有多囑什麼。唯鄭老師坐在輪椅上,一身凜然正氣、鏗鏘有力:「妳生得巧,好命!以前我佮一撥姊妹要上進爭取才有書念。顛倒是妳,放著正經高中不讀,讀什麼高職?沒出息!」

  阿嬤,我就愛畫畫啊,我也只會畫畫了。妳記不記得阮細漢時乞巧?這會不會是織女借我的巧?幾句不知所云,鄭老師依然不為所動。「親像妳阿爸、阮阿祖同款,作手藝厲害的招牌師傅有什麼不好?」操著不熟稔的台語,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使出殺手鐧,果不其然,她一聞久違的萬華鄭師傅名號,眉目重新舒開,臉上老皮霎時弭去。一瞬間,我恍若看見年幼鄭二小姐露出上排貝齒,巧笑倩兮。

  只有幸福女兒才會露出那種神色;喜歡看她記起自己也曾經是我這般小的模樣。伏在她的膝蓋,用褲管搽抹去淚水,她又好氣又好笑:「好啦,妳愛讀去讀啦。搬出阮老爸,這麼奸巧,毋知像到誰?」



  我想,身為招牌師傅之女,鄭老師以己為器、為皮,儲放靈魂、演繹角色等打造品牌的功夫應該了得。

  說起桀傲不遜、神采飛揚的鄭二小姐,街坊鄰居皆是敬畏欣羨:長姐如母。為分攤家計,半工半讀,師範畢業,應屆考取教師資格,初出茅廬便與戰後嬰兒潮正面交鋒。她總身著樣式新穎、剪裁得宜的時裝,抬頭挺胸蹬起豐腴肉體,在教室內對著七八十名導生話規矩、成方圓。滾瓜爛熟姓名座號成績祖籍家庭經濟狀況,尚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彈鋼琴吹直笛帶體操十八般武藝。

  她身材矮小,總是踩高跟鞋。假日最喜去西門町的舞廳跳舞。燈紅酒綠、霓光四色間,音樂壟罩她,像裹了一層羊水,她能暫時卸下「老師」的樣子、「鄭二」的身分,回到擁有單名的自己,在裡頭與一班姊妹打鬧、伸懶腰、肆意綻放笑靨。這裡不會有人質疑,作為一名老師,笑得露出齦肉,不夠端莊嚴謹;更不會有人說,作為長女,妳未免忒快活。

  打完哈欠,耳鳴消退,世界覆始嘈雜。一名面相衰氣、舉止畏縮的男人──鄭小姐甚至不曉得該稱他男人亦或男孩──前來邀舞。探戈樂曲響起,環顧四週,女友們已各自找好男伴,鄭小姐不好拒絕,塗著山茶紅的唇抿出一點禮貌的弧度,百無聊賴地隨男子帶領。

  曲畢,男子攀談不成,悻悻然地鞠躬告辭,便有人替補舞伴的位子。鄭小姐在心裡嘆口氣,抬頭卻對上一雙深沉如墨、蘊含麟光的眼睛。眼睛在笑,眼睛的主人也在笑。鄭小姐退開一步,男人用日語對她說:「下午好,您方才可真傷了我朋友的心啊,他花了三個月才鼓起勇氣向妳邀了方才那支舞,結果您在神遊呢……」

  鄭小姐先是一愣,心下唐突,沒什麼好臉色地用日語回話:「承蒙您的讚賞。」打馬敷衍還能跳得這般好,真好奇,您若認真起來,該是什麼模樣?男人發出邀帖。鄭小姐嫣然一笑:「您知道嗎?探戈是需要對手的。」

  男人伸出手,她覆上相迎。他鼓起胸膛、低著頭注視,呼吸間,與她相攏。她感覺得到他的左手伏於背脊胸扣不遠處,並不是很討厭。節奏響起,雙臂如蛇蠍,她伸展得曼妙,在他作勢摟住肉腰肢前,帶動身軀左搖右擺的,化解觸碰,同時祭出下一動邀請。

  他懂!旋即重新拾起她的手,在空中繞腕一回,帶起她若紙鳶、若圓規,右腳踽步,包圍左腳,前踏、後踏。腿縫間,蓄滿曖昧與乳酸後,清麗瀟灑地迴圈,魚尾裙擺飛揚。

  舞廳昏昧不明。光之碎屑竟從男人眼底傾瀉,於兩人一領一隨的腳步間築起一道橋,把暗室照得像白晝般溫煦明亮。究竟是什麼?鄭小姐搜刮話過的閩南語、讀過的日文、書過的華文,所有字彙成語歇後問暖全都成了斷簡殘篇,找不到恰當的形容。最後她知道了,那是在夢之國度才有的囈語──那些光斑是離了鵲羽尾端的流螢,牠們只為相逢升起。

  鄭小姐在旋律過門處,穿舞過男人與她緊緊相牽的手圈,背部毫無防備地沾躺他的胸口。心裡臊,卻喑下不言,只蹬著細高跟,舞步踮碎,裝作離開。男人輕輕扳過她的肩,伸脖鑲嵌她的頸。他難道可以自以為:起開是為了回來?

  「比起貴友,您還真是游刃有餘。」鄭小姐挖苦又稱讚。 

  「您不也是嗎?可給我上了一課呢。」用現代的語言,叫反差萌:氣宇軒昂的男人將一點點討巧的撒嬌,用米格魯犬般的眼神洩漏給了喜歡照顧人的她。


  「後來呢!後來!」我嘴上邊鼓譟,邊將輪椅煞車扣上,攙扶鄭老師自美髮沙龍椅挪回寶座。

  「妳阿公挺拔高大,舞跳得好。我們自由戀愛,民主又進步⋯⋯」

  「鄭老師今天精神好,想必是孫女來接,歡喜吧。」設計師阿姨唐突地插入對話,期望在老師臉上尋得一絲滿意笑容。

  我盯著鏡子:一名指頭筆繭處沾著廣告顏料的木愣少女。一名正以蟠桃色毛巾搵手的中年女子。一名緊緊攥著手的老婦人。原就不對稱的三張臉因鏡像左右相反,完形崩壞,需較平時更費力辨別喜怒與特徵。我不識鏡中來人,遑論讀出她們的表情。

  什麼時候鄭老師的頭髮全白了?忍不住伸手撫摸她貼顱而上的娥鬢。「鄭老師喜歡這樣吧?全部往後梳,有精神。」中年女子帶推銷意味點頭。女孩搖搖頭。鏡子裡的老婆婆撇撇嘴——總算辨認出,是驕傲作態。左看右瞧,用非要擠出最後一丁點牙膏的語氣說:「是老了。很有老太婆的樣子。」


  我最後一次回望髮廊。白牆。攔腰的水色油漆。靠天花板的牆角釘滿木板,堆放捲好的桃色毛巾。洗石子地板上,灰白髮絲曾經黝黑烏亮。從前我拿著皮包跑腿「贖回」鄭老師的時候,方踏足門庭,便聽見社區婦女們的笑鬧聲此起彼落。自報家門後,美吾髮、百雀羚、明星花露水⋯⋯和更多喊不出牌子的胭脂水粉搔癢鼻尖,打了個噴嚏,算是對婆婆媽媽們一席問話的交代。

  彼時她的髮總染得比我這黃髮小兒還要黑。她會自白色漆皮、肥胖臃腫的沙龍椅探出頭,甩起盈滿香氣、蓬鬆亮麗的半屏山,招招手要我過去。好看嗎?她問。我看著她蒜頭鼻翼處曳出長而深的法令紋,謹守著不可以說白賊的好品德,顧左右而言他,追問著:為何沒有耐心的她願意在當阿嬤後,續蓄長髮,而不從眾家姊妹裁去一匹煩惱絲?俐落又好整理耶。她被我逼得煩了,面上泛紅霞,捏了我一小把:「哎呀,妳阿公說長髮好看!」堵得我如鯁在喉。「哪袂曉拍馬屁?憨慢。」她咂舌作響。

  「好看嗎?」她像從前那樣問。我誠實回答:「以前放下來,像黑色瀑布,比較好看。」推著她走出美容院,沿廣慈博愛院拆除後暫作社區公園的鐵柵邊走。她很沈默,眼光飄忽在我未曾能抵的時空,或尚不能至的虛無;總之是他方。我總懷疑她是故意在夫婿走後的兩年內,把自己催老成媼的。

  我開始惱,自小沒學會討巧。

  「阿嬤,妳比較喜歡做二小姐、老師、妻子、媽媽還是阿嬤?」

  飛來一雙小白蝶,我們看著牠們。

  「當什麼就要有作什麼的樣子。妳生得巧,以後世界沒那麼多規矩,讀啥、作啥、愛誰人,自己要有尺。」她發著呆,像是在呢喃。

  「那妳呢?妳是什麼樣子?」我輕輕喚她未冠夫姓的閨名問道,想讓她回神。她沒聽見,遂無答覆。


  巧逢第十年的七夕,鄭老師於中午食畢最愛的豆花甜湯,裹衾小歇,再也沒有起身。

  我喝令哭吼著的妹妹打電話叫救護車,制止自己單薄的身體繼續顫抖,與看護阿姨合力將她從床舖抬下至地面執行CPR。鄭老師原先皺著眉頭卻嘴角含笑的表情,被我以粗糙、生嫩的手法竄改,迫啟的嘴像是天坑,邊無緣、底無盡,向命運無言叩問生命的奧秘。

  糖水經唾液發酵過的酸味衝進我的鼻腔與腦門,一陣暈眩中,我看見她不樂意了。她逐漸蒼白、餘溫消散的表情是在生氣。可不是威嚴地像老師,是作小姐時,任性的柳眉倒豎。好了,這樣就夠了。我對自己說,她要做回她了。Last Call,喜鵲航班起飛。

  她離開後,滿衣櫃花花綠綠,我僅保存一尾相對保守的黑底白水玉落地褲裙。是她在中年時期購入。老了以後,褪下高跟鞋,褲子會拖地,不常穿,卻念舊捨不得棄。布料簇新,褲長合身高,唯腰頭車死的鬆緊帶枯黃潰垮。不要緊。我將褲子拿去修改店,請師傅照舊保留皮帶耳朵,汰換帶子即可。阿姨師傅大約是鄭老師當初帶禱的年紀,問起褲子來歷:「想說,現在小朋友懂得珍惜阿嬤留下來的東西,很難得。」

  思念她的時候,我就穿上褲裙,抹上大般、嫣紅的唇色,戴著口罩出門去。沿橫剖城市的板南線,自永春出發,東區、中山區,再抵鄭老師的艋舺娘家。途間商業街道巷弄裡,一家家古著店,販賣世界各地蒐集而來,歷史久遠、不再生產的衣料品。在狹窄、熏滿香氛(意圖掩蓋舊衣物氣味)的小商店閒晃,有時一待,就是半個假日下午。

  試穿孤品,店員前來協助調整穿法:「好巧耶!妳今天穿鬆緊的褲子,這件上衣紮進去也很有型喔!適合妳的氣質。」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描摹形狀,依然無法具體指認它。無妨。曾被捂過、學寫名的手,拉拉張弛有度的腰圍,像是一道婉轉的戒尺,密合、妥帖,圈出我的輪廓——圈出我被鄭老師愛過而存在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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