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我已經休息了超過三個月,看醫生的時候醫生笑咪咪的,我覺得我一定是有病識感又很想回歸社會的好病人。
要照顧或者跟有病識感的憂鬱症病人相處其實就跟對待平常人一樣。我現在的狀況是,也許遇到太多刺激讓情緒反饋會失常,但也不是什麼火山爆發,就是笑不出來或是有點想哭而已。輕微的話就是腦子裡很亂,很累卻沒有辦法去睡覺。不能控制眼皮的感覺真的很無言。不管是身體病還是心裡病,只要是有病識感的病人都是能夠有理智能對話的。
我的同居伴侶是我非常重要的精神支持。
相識初期我正處在從上一個大崩壞的世界毅然決然劃清界線之後離開、努力重建自己的生活的過程中。精神生活也一樣需要重建,受到的傷害像惡夢一樣,我也真的做惡夢做了很長一段時間,每次醒來看到我躺在陌生的空間但是周遭都擺著我喜愛的傢俱跟書,才會安下心來。我已經不在那裡了,那個生活跟我無關了。
在這段像排毒一樣的時期,那個時候還只是生活重疊比較高的朋友的他,在聽完我七零八落的語言想說明心裡的苦楚後(那時候連組織語言表達的狀況都很差),他靜靜地說,我沒辦法用專業的知識支援你的情緒跟解決你的問題,但是我可以聽你說,專心的聽你說。
我很大膽的想留住這個人,希望未來可以一起生活。
他確實做到了。我很常做惡夢夢到前任(前任已經在我的潛意識裡變成所有負面事物的代表符號)有時只是單純夢到以前讓我委屈的事情,有時候是他純粹出現就讓我在夢裡情緒低落害怕。在驚嚇之中醒來的時候我會馬上環顧四周試圖分清現實跟夢境。這個時候如果看到現任的睡臉我總能馬上安心,確定現實生活中我是歷劫歸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