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凡人之意，行斷路 17

我沒有向萊斯∙尚恩那般壓倒性的實力，得以勝過所有的人。

也沒有像他妹妹 - 翠絲達∙尚恩有那天使般的臉孔，那魅力得以讓周圍的人為之著迷，成為她的盟友。

我雖然比一般人聰明了一些，但不過是一個十分平凡，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學生而已。

但是就算是這樣的我，也有相當驕傲的事情，那就是 - 耍小聰明。

可能有些人會很討厭像我這樣的人吧！

「嘴砲」、硬凹，也有人一些人這麼說過。

然而，這就是現在，我得要絞盡腦汁思考的事情。

這是不機靈的我，能使用的唯一方式。

「波爾教官，單憑學生證判斷我當時在場會不會太武斷了些呢？」

儘管在這眾目睽睽的場面，令我的四肢緊繃不已。

我還是試圖在茫茫希望中，找出答案。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誣陷你？」

「是的，我是這麼認為的。」

我環顧四周，是否有因為我說出這推測而緊張的人。

果然是菁英...這點程度不足以撼動他的自信嗎？

不對，應該說他們混在其中了嗎？

在教官質詢我的時候，周圍的講話聲從來就沒有斷過。

這次在我回答的時候也是，這下試探也沒什麼用了嗎？

「我剛剛應該說過了，那天在放學之後，我就去了數學老師那補課了。關於這點，我想老師可以為我作證。」

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隱瞞了，如果說瞞住了我的身分，卻要遭到退學的處分。

那才是我，最不樂見的結果。

「果然我沒聽錯吧，他說補課！」

「我記得他不是榜首嗎？為什麼會需要補課？」

原本就喧鬧的討論聲，因為我的話變得更加沸騰。

「我知道了，我會再問問你們的數學老師。」

波爾教官丟下這句話後，冷漠地自教室離開。

我像是洩了氣的氣球，癱軟坐在座位上。

但是...這危機真的就這麼解除了嗎？他們設的局有這麼簡單嗎？

此時從後座傳來一張便條，傳遞給我。

紙張上寫著：「把申請表交出來，我就放過你！」

由於是電腦的印刷體，看不出來是誰寫的文字。

但我想...會寫這張紙的人，應該沒有其他人了。

果不其然，是她設下的局嗎？

以她的聰明才智，現在拒絕這個請求，很難想像出之後會做出什麼事情。

可是，如果換個角度想，也是一樣的。

如果現在有籌碼的我乖乖地把籌碼交出來，以後我不就任人魚肉了？

現在這個局面，實在是單純過頭了。單純到...連我都覺得其中一定有陷阱。

我望著空無一人的座位，心中困惑地懷疑著。

翠絲達...你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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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經過了一個月了，看起來你沒有任何的進展啊？」

「父親大人，您這句話的意思是...?」

怎麼會說我沒有任何的進展呢？

平常我都有在一邊準備著翠絲達他們的上課內容啊。

如果是說對於現在這個機會的話...但是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不是嗎？

自從被錯誤分發到這學校後，我的心情一直都異常浮躁。

尤其是被父親大人各個點破的時候，那更是煩躁。

「我平時都有在維持狀態，也好好地利用了時間準備他們的上課內容了，這樣怎麼能說是沒準備呢？」

「萊斯...你可以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讓我失望行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自己的情緒，也還在激昂狀態的關係。

父親大人的這句話，讓我感覺到了他的不耐煩。

冷靜如父親大人，從以前就極少讓我感覺到情緒...這回是...

「父親大人...不太懂您的意思...」

我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說著。

「翠絲達從開學以來，她為了你做了什麼事，你難道不知道嗎？」

父親大人並沒有就此轉過身來，持續背對著我說著。

但在語氣上，和往常特別不同。

那像是凡人，或者說一般人一樣的情緒。

「我有給她我的申請單...讓她去申請重新檢...」

「她為了你，不惜去設局那個安德森。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到目前為止，做了什麼事！」

「我...」

「還有，維持狀態？這難道不是最基本的嗎！？」

等等...設局？設什麼局？我怎麼不知道。

翠絲達從來沒有跟我提過這件事情啊？我怎麼會知道。

「我從以前跟你說過了多少次，也要去思考旁人的狀態。」

父親大人的語氣轉為和緩，再次恢復到冷漠的語氣當中。

「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了，剩下的你自己思考應該也能得出答案來。」

他一面往房間走著，一面繼續說道：

「這是以你的能力可以做到的事情，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我無處申冤的心情如被關上的房門，鎖在心中無處可去。

我寂然地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那高大無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