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現象之詩〉2024-05-30
我始終覺得沒有「放棄」這個選項,就是從做這一件事轉換到做另一件事。無論自己多希望能夠繼續走原來的路,由於處境改變,所以決策改變。但我們終究做那些在我們這一刻看來最好的決定,走做適切於當下的那條路。我是這樣想的。
有時候我們「想錯」,太天真、想的不夠周全、或壟罩於某種執念,我們莫名地相信原來相信的那種可能性會一直如它前一刻所是的那樣開展下去。但人的認知的特點是:總有其不全面之處。我們總是缺乏那些關鍵的訊息和關鍵的對時間的掌握,但我們又不可能知道我們不知道什麼。所以後知後覺,驚訝地發現自己怎麼會如此愚昧。
我們不是拉普拉斯惡魔。經驗因此彌足珍貴,人際關係也因此彌足珍貴。前者讓你學習與成長,後者則讓你的學習與成長有意義。生命中的他人一方面是你的成長的見證者,另一方面,他們讓「變得更好」的你能夠將這種好回饋出去。那既是一種循環也是一種傳承。每個人都不是永恆,但就像銀河一樣,繁星閃爍,浩瀚壯美。
那不過是一壺打翻了的牛奶。快樂的事情具象去想,悲傷的事情讓它留在抽象。有一段時間(常常是青少年階段)我們陷入芻思的漩渦,直到某次劇烈的震盪讓你再也不想去思想。結痂後更加搔癢的傷疤,你把自己的雙手捆綁,好讓那種希望得到平靜的力量不再造成更大的瘡。
抬頭挺胸,或者用最舒適的方式平躺。不管怎麼樣,讓自己用自己願意見到的自己的模樣說話,好讓對方看見你的步伐。左腳、右腳、左腳、右腳。由於記得著的你還在,並沒有誰不在了。
一些時候我們需要去相信某個比當下更美好的時光或世界存在。好讓自己能從無可逃脫的透明裡得到某些慰藉。但我們也可以去相信最好的安排就是唯一的安排、整體論的世界就是物理與靈魂都最合適於彼此的狀態。我們逃脫那種需要特別慰藉或救贖的存有模式,我們看我們看到的世界,如其所是,盡可能地現象學還原。
如其所是地害怕、如其所是地悲傷、如其所是地逃避去理解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而不逃避也不害怕這種如其所是、也不再對這種如其所是感到悲傷。我們是一個整體,你存在所以我們存在,我們存在了,所以你也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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