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Threads上看到有學生發文控訴遭受台大舍監性騷擾,卻受到台大與教育部的不當處理,甚至還因此必須更換指導教授,一切看來都太誇張,也相當佩服她能支撐自己到現在,並想辦法自救。我經常覺得如果我也發生和她一樣的事,難以想像我是否能像她一樣堅強。事發至今,她經常發文,也書寫出了她的心情狀態。有人因而留言道覺得該學生的訴求越發模糊,為什麼受到該學生控訴的人越來越多,為什麼那麼多負能量,到底訴求是什麼?我半夜看到留言突然好想生氣,所以也去留言了(如下圖)。薩奇跟我說或許大部分的人都沒經歷過才無法體會,我想也是。畢竟我原先也以為控訴一件事應該很單純,該負責的人幫我處理恐怖指導教授就能結束。但我現在也想控訴沒好好處理事件的系主任、我的現指導老師、學校的處理機制、相關法規的訂定等,甚至我也沒有想到心理與身體受的傷害會延續至今,還會被人當茶餘飯後的八卦話題。

回到本週的主題,看了上述事件和我的留言,想說的是,有權力的人通常對解決事情毫無興趣!别想靠在上位者給予自己幫助與關懷了,經常權益只能自己去爭取,在夾縫中想辦法求生存。這次想連結療傷途中,當我久病不起,發懶不想動,每天都想哭的時候,是什麼拉了我一把。想分享護衛隊理論,謝謝有時遇到的人,聽到的歌曲,以及讓我滾動的生活新目標,讓我即使苟延殘喘,仍然能想好好活著。
一、情感護衛隊理論
在情感護衛隊理論(Convoy Model)中,Antonucci(1986)用護衛隊(convoy)一詞形容個體由近到遠所擁有的社會關係網絡。這些社會關係網路就像同心圓那樣將個體一圈圈地包圍,給予個體支持與保護。個體一生中所擁有的社會支持系統,就像層層護衛隊,所以稱其理論為護衛隊理論。護衛隊能影響個體怎麼看世界,也能防禦和持續社會化個體的行為。隨著個體拓展層層所接觸到的護衛隊,個體與不同社會支持系統互動的能力也隨之增加。二、遇到的人們
下面分享三個我的護衛隊種類們:
(一)我的夥伴薩奇
謝謝我的逃獄夥伴薩奇,雖然因此而覺得慶幸有些諷刺,但我覺得很幸運在遇到恐怖教授時有另一個人也有雷同的經驗,一起策畫換教授,一起當室友經歷各種逃獄後的時光。我看到她的煎熬與辛苦,她也看到我的緊張與難熬。也謝謝她的振作,讓我不至於太鬆懈。不確定大家在遇到權力壓迫時是不是也能有一個夥伴,兩個人一起真的能變得更勇敢,所以如果有請好好珍惜。雖然我們換教授後的境遇不同了,人生道路也不一樣,有時候我也會羨慕薩奇有個很好的老師,不知道她會不會也羨慕我比較早口試。但我知道我們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與推進而才能有所成果,也期望不同的人生與視角能給丟搞學術郎更多元的可能。
(二)關係較親近的友人們
我有時候會怕跟他人說自己遇到的怪事,覺得再說一次曾經的創傷會很痛苦,或者會怕他人的想法。不過後來覺得其實不用害怕把覺得不堪的事跟真正關心自己的人說。之前加入邪教研究室,讓我彷彿與外界隔絕許久,鮮少回家,也與一些認識的友人與叔叔、阿姨們斷聯。近日一位之前認識的阿姨因幫朋友詢問問題與我聯絡,我大概已經兩年沒有看過她,因為之前覺得自己狀態不好也過得不好,經過她家我也不敢進去。後來發現把我的遭遇跟阿姨說之後,雖然她不能全然明白我讀研究所的奇怪境遇,但她就像過去一樣聽我分享,請我吃好吃的東西,一起泡茶聊天,讓我覺得能把朋友找回來真是太好了。
我逃獄後自由了許多,重新與一些朋友聯繫後坦然一切,還因此從朋友那邊得到許多支持和工作上的幫助,真的非常感謝。讓我覺得有時候真的沒有家醜不能外揚,也沒有一定要一直很正向這種事,能說出來,並不遮遮掩掩地與友人相處真的很舒坦啊!
(三)萍水相逢的溫暖人們
如果願意和萍水相逢的人有所互動,有時就算是陌生人也能是自己的護衛隊。寫學術郎部落格其實是一個蠻有趣的過程,雖然忙碌又焦慮時還要發文有時會覺得比較難投入寫作,但感謝來閱讀的讀者們,以及願意來留言與按讚的讀者。也曾收到幾位讀者的來信與私訊,詢問學術問題,或是幫我們加油打氣。因為沒有跟太多朋友透漏這個部落格,我們的讀者大多是我們不認識的人們,所以寫出來的文章能有人閱讀並有所回饋,每次都讓我們感受到神奇與感動,都是一份寫作的動力!
三、聽到的音樂—Day6〈Hurt Road〉
最近在丟搞學術郎的歌單中加入了Day6〈Hurt Road〉,想推薦它是因為很喜歡其中的歌詞概念。曲中提到了「正是因為一路上這些美麗的花,我才得以繼續站在這裡」(資料來源請點)類似的概念。我也覺得六年即將邁向七年整了,在同一間學校裡,待恐怖研究室的時間佔去了大部分,一路走來傷痕累累,也像是在玩生存遊戲。但一路遇到的人,聽到的音樂,重新擁有的生活目標,以及新生活的各種體驗,正是因為一路上有這些美麗的花,就算篳路藍縷,我還是能繼續站在這裡,並倒數著以前不敢想的畢業時日,期待著展開新生活的那天。
最後,由衷感謝生命中的護衛隊們,以及遇到的美麗花朵,支撐了我。最近除了改論文,有了新的打工,收了新的學生,也準備著未來的工作,並找到了畢業後的租屋。新生活的開展,也是支持著我的動力。如果覺得自己像一攤死水的時候,大休息,以及擁有新的滾動目標,或許是很好的方法,能一直朝好的方向滾下去,就能遇到更多的護衛隊和花花,或許就不會只能窩著、躺著了。下禮拜將由薩奇分享教授不會教的學術大小事-論文撰寫篇,這週也謝謝收看了,多蝦!
參考資料
Antonucci, T. C. (1986). Measuring social support networks: Hierarchical mapping technique. Generations: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Society on Aging, 10(4),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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