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作者是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哲學博士,也是哲學系的教授,對於斯多葛主義有深入的研究。我第一次接觸到斯多葛主義,是透過《為你的心定錨》這本書,作者是古羅馬的哲學家愛比克泰德。
雖然斯多葛主義已經有兩千多年的歷史,但當時古羅馬人面臨的身心靈困擾,跟我們現代人其實差不多,探討我們要如何放下控制的慾望、接受無常變化、活在當下的心態等議題,至今都非常實用。
為什麼作者認為,斯多葛是悲觀的樂觀主義呢?接下來,我分享書中三個重要觀點:
▶️一、控制的三分法
斯多葛哲學家愛比克泰德曾說:
這世界上的事物,有些在我們掌控之中,有些則不然。幸福與自由,取決於我們是否專注在那些能掌控的事上。
作者在書中更進一步地把事情的控制程度分成三類,我用網球比賽來做個比喻,會更容易理解:
第一種,是我們完全可以控制的事情,比如「我是否在過程中盡力發揮實力,打好每一顆球」。
第二種,是我們可以部分控制,但無法完全掌握的事情,像是「我是否能贏得比賽」。我們唯一能做的是努力完成比賽、增加勝率,但結果還是可能有變數。
第三種,則是我們完全無法控制的事情,比如「明天會不會下雨」、「觀眾會不會很多」。這些事再怎麼焦慮擔憂都無濟於事。
「控制三分法」最大的好處,是幫助我們重新設定目標,把焦點放在過程而非結果,有助於我們更容易專心執行,減少不必要的擔憂和挫敗感。
▶️二、凡是先想到最壞的結果
哲學家賽內加曾說:我們應該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來活。
這句話常被誤解為即時行樂、放棄努力,但其實它背後蘊含的是斯多葛主義中一項重要的技巧-「消極想像」的一種應用。這種「負面視覺化」思考法,是預先想像最壞的情況,讓我們減少過度樂觀造成的幻想,能夠更珍惜當下所有,對無常變化有所準備。你可能會問,那這不是跟「心想事成」的「積極視覺化」互相矛盾嗎?
其實兩者並不衝突,反而可以互補,搭配運用效果更好。
如果用汽車來比喻,我們開車上路時,配備包含油門、煞車、安全帶、安全氣囊等對吧?「負面視覺化」就像這些安全配備,讓我們提前思考,萬一發生危急狀況時該如何因應處理。
我曾看過一則短影音,提醒我們萬一開車不小心掉到水裡時,該怎麼逃生。原來我們可以運用安全帶的金屬扣環敲破車窗玻璃逃生。你可能從來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但是一旦發生,你會不會覺得因為知道正確的逃生方式,而多了一份安全感?這就是「消極想像」的妙用。
而「積極視覺化」則像是油門,能夠提供汽車源源不絕的動力,驅使你朝著目標邁進。兩者協同運作,可以讓這台車開得又快又穩又安全。
卡內基曾提出,克服憂慮的三個步驟:
1. 先分析情勢,最壞的狀況是什麼?
2. 接受最壞的結果。
3. 提出因應方案。
為什麼這三個步驟可以減輕憂慮呢,因為它把模糊的煩惱「具體化」,如同剛才提到汽車掉到水裡的畫面一樣,一旦你明白最壞的結果也就是這樣了,冷靜採取應正確的應對方案,會讓自己安心面對、理性行動。
不過,作者特別提醒:「消極想像」別想太久,避免陷入過度焦慮的心態;心想事成光靠想像也沒有用,必須付諸實際的行動才有效果。
▶️三、擁抱當下的宿命論
有些人聽到「宿命論」就會覺得,反正一切都是事先注定好的,那我還這麼努力做什麼?乾脆躺平就好啦。但其實斯多葛主義對宿命的理解,其實不是這麼消極的觀念。它強調的是接受「過去」和「當下」的宿命,而不是放棄對未來的夢想。
過去的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改變,後悔也無濟於事;而現在這一刻,其實也在你意識到它的當下,就已經變成了過去。所以斯多葛主義強調的心態是:接受現況,活在當下。
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停止掉入懊悔的泥沼,學會感恩、滿足於現況,這樣能帶來內心真正的自由和平靜。活在當下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內在心態,就是建立真正的自信:知道自己是誰、在做什麼,不為取悅他人而活。
愛比克泰德曾說:
如果我們的目標是取悅他人,那就永遠無法自由地取悅自己。
當你把人生的方向盤交到別人手上,你就成了外界的奴隸。真正的心靈自由,是來自於對自己的內在目標的設定,而非外界的眼光。用活在當下心態度過每一天,那麼人生不管在28歲或82歲結束,它的任何時刻都是已經終結、幸福的一生。
舉例一位音樂家,當他努力練琴,專注在每一個音符、小節、曲調時,每一刻都是活在當下的剎那,最後串連成悠揚的音樂,成為一位優秀的音樂家。
▶️結語
運用控制三分法,審視自己的目標,哪些是我可以完全控制、哪些是我局部可以控制的事物上,接受那些我完全不可控制的事情。重新設定內在目標,聚焦於過程而非結果。
預先想像最壞的情況,並非純然的消極,而是讓我們減少過度樂觀造成的幻想,能夠更珍惜當下所有,對無常變化有所準備。消極想像和積極視覺化如同汽車的煞車和油門,兩者協同運作,可以讓我們更自在安心。
接受「過去」和「當下」的宿命,而不放棄對未來的夢想。知道自己是誰、正在做什麼,不為取悅他人而活。專注於當下的每一時刻,做到最好,成果自然豐碩。
如同本書所說,盲目的樂觀,使人感覺膚淺,過度的悲觀,讓人走向毀滅。唯有悲觀後的樂觀,是精神上的強者。善用悲觀的力量,反而是消除負面情緒、降低焦慮憂慮的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