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我突然失眠。不得不起床時,我頭痛,就請病假了。我個人體質,在來月經的時候,反應特別大,但又抓不準。失眠,發熱,發冷,腹痛… 個個月都像抽盲盒一樣,講究個出其不意。
而我不知是從哪裡得罪了,那位人事部門的小姐,她要求我請假的流程,一月一改。一時要CC發信給誰誰,一時又不許用哪哪個系統的表格了。而且她對我的「通知」,每次都群發。好像想讓全公司都知道:對,又是我,請神經病假了。
我的同事們是理解我的,畢竟他們平日個個遲到早退,我都視而不見。只有我最誠實,從不偽打卡。但是這一次,人事部門的小姐,她似乎是把這事情捅到大老闆那邊去了。在我請假後上班的那一天,她就突然宣佈,公司為了守護大家安全的理由,要裝一個監視器。那一個監視器,使我們同事私下產生了很大的分歧。都討論到是不是該跳槽離職了,我是主張直接向大老闆說,我們不想裝。或者是說,請他們把存取影片的權限,公開說清楚…經討論,我還是沉默了。因為同事們都覺得,能混一天是一天。叫我不要出頭,以免連累他們。
我經常在公司的白板上作畫,不多不少是在諷刺那個,監視器背後,不知道、是不是、有沒有正在看著我的誰。可能我就天生反骨吧,你不盯我,我不偷懶。你一盯我,我就擺爛。我的潛意識應該有自毀傾向,就如同我的月經一樣,難以觸摸。連我自己也想管都管不了,發生後才能去理解。
幸好事情是過了,畫了那麼多,都還沒被炒魷魚。
最近,公司又舉辨了一個小活動,每個人都要對公司提出一個改善的意見。該意見會抹去姓名後,匿名投票,票數最高的,會有一點小獎金。
我以為是部門活動,就隨便寫了個搞笑。結果開獎那天,大老闆出現來逐個開名點評。在他的「點評」中,我們發現他對部門中的每一個人,都有些大大小小的成見和誤解。
感覺是想反駁又不敢反駁,害我有幾天的工作情緒都不太穩。那個活動中,只有老鳥才精明地提出不過不失,沒有什麼風格的認真意見。好像他們早就料到會發展如此…其他同事,好像也不在乎被誤解了什麼,照樣有一天沒一天的在混,只有我心裡卡卡的。
不被理解,使我產生抽離的感覺。我難以理解他人,他人也難以理解我。每個人都戴面具,那我也不想展現自己了。公司不是家庭,但我每天呆在工作上的時間,比我呆在家更久。下班還要進修,來補充在職位上被嫌棄的地方。
不過,我的確管不了別人怎麼想,要炒就炒吧,不想解釋了。可能,我是被我那些,有一天、沒一天、混一天的同事同化了。
我認為那位人事部門的小姐,她覺得我難以「控制」。而我是不懂,她為何要控制我呢?我找不到我和她利益衝突的點在哪?幫我跑個流程,礙了她什麼地方?但是,她潛意識裡討厭我的「自由」。應該是「她的自由」正在被限制,所以把氣出到我身上了吧?
而那位大老闆,他認為我想要干預公司的決策,或者拉低別人、來不思進取之類的…應該反過來想,是他想更多地干預我,害怕他自己跟不上時代,管不住公司了吧?
他要那麼用力地去 PUA 我,說:我沒有價值和地位?…那我應該是謝謝他給我,那麼扭曲和變態的讚美嗎?…好喔,我謝謝你覺得我有這麼大的價值,你有多想PUA我,我就知道自己有多大的可能性。而我的地位?這由不得你,而是憑我的實力來決定。這公司,早晚也只是我跳槽的踏板而已。
嘻嘻,這樣轉念一想。我發現我自己,其實是個挺樂觀的人呢。不過,不論我有沒有這麼自大的想法,事情的本質也不會改變。就像 <少年Pi的奇幻漂流> 那般,信念嘛。
日子怎麼過得比較順,就怎麼信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