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似乎正在經歷著一個相對陌生的心態轉變。每天七點起床後的第一個想法都是「這樣的生活到底有什麼意義?」、「每個人這樣上班下班到底有什麼意義?」。直到買完咖啡踏進辦公室,用「再過X天就放假了」作為心中粗糙的總結。
我知道這開頭很差,差到一個程度是我可以想像會有人用「無病聲吟」、「你一定沒家庭」、「那你不要上班啊」等等的阻止我繼續說下去。而我確實也接受這樣的反駁,或許我就是那個生在福中不知福也不知足的人。但每當我看到抬頭看著藍天,看着遠遠白白的山,我又會想起那個複雜的心情:
「我在這裡幹什麼?」我每天盯著螢幕糾結著文書的排版、字的大小,到底有什麼意義?為什麽我會落到現在的處境,而為什麼周遭的人卻可以如此滿意於這樣的環境?
而我的內心就好像個法庭一樣,又開始一來一往的辯論:「我比其他人更優秀,我有道理這麼想」對決「我可能錯了,我跟其他人一樣平庸」。畢竟,如果我能覺得別人是白痴,那很有可能我也是那個白痴。而這場辯論沒有審判者,只有我該給哪一邊更多的發言時間。
動
我在上一篇文章中提到「最大靜摩擦力」這個比喻,發現「物體運動」來形容「踏出舒適圈」、「改變」這類的事物有很合理的地方。進步是需要更多問題
所以我想再更進一步,以這樣的框架推想我的處境
簡單的類比,畢竟我不是自然組
- 作用力:促使物體產生加速度的外力,在人生中是個人對現狀的不滿或刺激,來自外部,可能是累積的,也可能是突發事件的頓悟。
- 質量:物體本身的慣性,代表我們對改變的信念,也就是心智與靈性層面,是內部的。越開放和堅定的心態,「質量」越小;反之,自我懷疑和恐懼則會加大。
- 最大靜摩擦力:物體要開始移動時,必須克服的最大阻力,在人生中是開始改變的臨界點,一個具體行動、事件或決定。
- 動摩擦力:當物體已經開始運動時存在的阻力,代表我們經歷改變所帶來的挫敗及不適。
這些因素互相作用,共同決定一個人的改變狀態。
當運動(改變)發生時,我們會經歷:
- 從一個靜止的物體(你過去的生活)開始,緩緩施加作用力(外部:不滿意感、社會期待),直到你積蓄足夠的能量,一舉突破最大靜摩擦力,開始運動。
- 在持續前進的過程中,你將會遇到動摩擦力(挫敗),但只要你不斷施加作用力並控制好自己的質量(內部:改變的信念),最終就能達到你期望的運動狀態(理想中的生活)。
- 而當作用力不足以突破最大靜摩擦力,物體不動。作用力小於動摩擦力,移動趨緩或停止。
我知道這樣過於簡單化,但這給我一個相對比較清晰的架構傳達我自己的想法
受外力牽引的「假性」運動
被移植的模仿慾望
真正的改變必須來自內在的驅動力,否則再強大的外力也無法讓我們持續前進。
過於強調「自律」的陷阱,對空泛的「自律」強大又潮的外表暈船,直到把濾鏡關掉才知道只是「衝動」,被騙財騙色後,我們毒打自己、過度歸因失敗於不夠自律、半途而廢,然後再度停止運動。
當一個人並非真心想改變,他所感受到的「作用力」並非來自內在的不滿或渴望,而是來自外在的推力,例如:
- 大家都在健身,所以我也要。
- 大家都在創業,所以我也要。
- 大家都在斜槓,所以我也要。
這樣的外力可能短暫地讓你「動」起來,但你自身的「質量」(對改變的信念)若不變,甚至會因為潛意識心態上的抗拒而變得更重。
所以踏出舒適圈,實際上是:
- 最大靜摩擦力不變: 內在如果沒有真正突破那個「開始改變的臨界點」。只是被外力推著走,一旦外力消失,就會立刻停下來。
- 動摩擦力大: 由於你不是真心想改變,你在過程中會感到巨大的「動摩擦力」(挫敗、不適),又因為你的內心充滿了抗拒和掙扎(質量)。你會覺得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辛、痛苦,這讓改變的「速度」(加速度)極其緩慢。
- 質量沉重,加速困難: 你的「質量」(對改變的信念)非常沉重,導致在外力作用下,你產生的「加速度」極小。雖然動了,但前進的效率極差,甚至比靜止不動時消耗更多能量。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在四個組成運動(改變)的元素中,我們如果過於依賴外部作用力。最終當海水退去,褲子跟著不見。
太多沒有料想到的困難、跟原本生活不符的新節奏(動摩擦力)漫無目標的注意力、還沒穩固的身份建立(質量)最終回到原有的靜止狀態(追劇、活網)。
當「改變」變成一種社會壓力,一種大家都必須參與的零和遊戲錯覺
為什麼我一定要改變?FOMO心態
過去某個時間點,我也很厭煩社群媒體裡每個人都想證明自己的觀點最優秀的身份遊戲(納瓦爾提到的概念)。不過如果自詡「教育者」,某種程度程度上確實是這樣沒錯吧。而我更希望的有更多的中間地帶,那種介於黑跟白的灰階的個別差異性
然而這違反被演算法一手帶大的我們,我們樂見跟我們觀點一模一樣的言論。大聲斥責那些「非我族類」的觀點。非黑即白更具戲劇化性,立場鮮明形塑公眾人設。人是從眾的社會型動物,別人抬頭看你也會想跟著看,當大家都在強調所謂的「邊界感」、「鬆弛度」,不明所以也會想要跟著入列,即使從來也不深受其害。
這也能從我過去在社工工作中與大量成癮(藥物、酒精)患者的臨床會談經驗中得到驗證:「多數人能開始嘗試戒癮,出於自覺生活其他面向因此受到不明嚴重挫敗。」
不適感是信號,與其「不明所以的改變」,不如「跌到某層面的挫敗谷底」來的更具行動力及決斷。
科學的哲學家
在未來我想有了Ai和社群媒體,虛假的改變訊號會變得更加嚴重
Ai能滿足和解決舊世界的問題,而人會空出來面對新的問題(Ai還不能解決的問題),那什麼是Ai不能解決的問題,我在想會是更靈性層面的問題。我們會被迫更加面對這些「終極問題」。現在台灣憂鬱症患者高達200萬人,而這只是開始。
未來會是科技跟人文間的平衡木大時代,而能堅守平衡的人會是稀缺的。因此,我認為在未來,能夠綜融不同意見的「運送員」死亡擱淺玩太多,一個對極端兩點意見皆能保持開放、好奇和同理的技能,會是重要且稀有的。
果然科學的鏡頭是哲學(煙。我現在的文字能力還是跟不上想法,還需要多練習。下篇我想分享同理心是未來新的核心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