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7-25|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曾讓醫師覺得驚豔的故事:行乞

〈行乞〉3月 08, 2018 (舊作)
〈行乞〉◎ Willa
在地下街頭坐著一位婦女,以清澈的聲音請求「幫忙」。
「我是一位單親媽媽,同時領有身心殘障手冊,需要您的幫忙,拜託,謝謝」清澈的聲音繞樑於耳,在地下街更顯得引人注意。
那位婦女座位前面的小箱子已經略略有了「幫忙」的實據:零錢與鈔票。
是的,她在行乞。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她過了多久,她每天都來乞討嗎?和一般的乞丐不同,她穿著整齊不失態,聲音清澈又有禮貌,在地下穿越道的出口附近更顯得好像一件藝術品。
我路過,心想:「失業已久的我,和她的差別或許只有一線之隔吧。」
那天在保護室裡面說到「想死」,護理師聽到後,頓了一下,以尖銳的聲音及只有我聽出來微微的不爽情緒大叫同事的名字,然後約束帶就立刻出現在她的手上,而我只能乖乖就範,意思是:被約束帶綁住雙手和床連在一起。
所謂的約束保護阿,說白話就是把人綁在床上「保護」以避免任何自傷傷人的行為。當然,大多時候只是為了隔離惱人的言行。如此而已。
出院後的日子是另一場華麗的挑戰,連續三個工作嘗試皆失敗,我想我的人生是否要走向那位婦女的路線了呢?感到淡淡的哀傷之餘還有些許不甘。
如果要人付錢的話,應該要付出些甚麼吧?
這個問句就是我重考也要考上街頭藝人證照的原因。如今我的一手好吉他和好歌喉,常出現在街頭,而我也開始另類「行乞」的生活。但我自認比完全沒有付出的乞丐高尚一點。這是尊嚴的問題,我認真表演,領著打賞金,有的時候打賞金不夠我吃一頓飯,有的時候打賞金足夠我購買更好更新的樂器,提升我的音樂品質。
「今天妳賺了多少錢啊?」那位單親媽媽離開了地下道,走上街頭詢問我。
「噢,不要問那麼多啦,看看妳吧,不要過來打擾我表演啦。」
「好好好,妳表演,我欣賞可以吧。」那位單親媽媽露出微笑,在不遠處蹲了下來,享受著街頭藝人的音樂。
「框郎!」那身心障礙的單親媽媽竟然從自己行乞的收入中拿出一些,投入了打賞箱。
「吼!妳不要這樣啦!媽!」
「肯叫我了啊,呵呵。好好好不打擾妳,我回地下道去。妳繼續好好表現啊~」那名婦人露出些許無奈的笑容走回了地下道,開始準備進行下一輪的開嗓行乞。
「我是一位單親媽媽,同時領有身心殘障手冊,還有幾個精神障礙的小孩,需要您的幫忙,拜託,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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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a是我的英文名字,翻譯成維拉。一個曾夢想當暢銷作家的清大文組校友。文章散見自由花編、聯合繽紛、皇冠雜誌、幼獅文藝等。做過英翻中筆譯、國小老師、郵務櫃台、電訪人員、行政助理等,在(我也不願意)不斷轉換工作中祈禱一個穩定的收入和自我定位。歡迎留言追蹤和愛心,請當我還存活著更新的見證人。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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