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歷史,其實就是千百萬個故事。
認識王正方 王導演是從《半邊人》開始的,在這部電影及映後訪談中, 我聽見的是他中年甚至步入老年的故事;然而此時又從這本少年回憶錄認識了王導演的中學時光,充滿著青春、熱血、活力的時期。
有時看著書中王導演正值青春期的照片,都覺得實在太過奇妙,這中間七十年的時光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我好像花了加起來不到一天的時間,卻窺見了一個人的一生,從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充滿生命力的,到已經經歷許多功成名就的,從書中少年的歷歷在目到初次見面的已至晚暮。
透過王導演所述的少年故事,我能一窺台灣當代的一小塊碎片,也讓我提起極大的興趣去認真了解台灣的歷史,我對那個沒有言論自由、會有人莫名消失的時代過於陌生,也很難想像王導演在當時自己身旁的老師、同學被消失甚至公開處決時的心境。
我非常喜歡書中一段描述王導演在畢業時收到高準同學的畫,畫上是一個少年在澆花,旁邊寫著「努力惜春華」,好美,太美了,我想我這麼喜歡這個雙關而被打動,是因為我就正值春華。
人生最大的遺憾,是一個人無法同時擁有青春和對青春的感受。
21歲,有時候覺得自己已經不再年輕〔尤其是在看到高中生時〕,有時候又覺得自己正值青春,從高中進到大學,的確是一個階段的轉換,這變化讓我期待又使我緊張,因為已經回不到過去,未來出社會了也回不到大學時光,一切經歷都已經過期,不管我們願不願意,時光匆匆流逝,我們不斷被推往未來,原來這就是人生的過程嗎,此時此刻電腦正播放著老王樂隊的
《我還年輕 我還年輕》
給我一杯酒,再給我一支菸,說走就走,我有的是時間,我不想在未來的日子裡,獨自哭著無法往前。
我在青春的邊緣掙扎,我在自由的盡頭凝望,我在荒蕪的草原上流浪,尋找著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