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的下場 四、入學關說

很多新興社區的學校，大都是總量管制。剛到任時有前輩教我，每年準備幾個特別入學名額和議員作公關，學校就比較好經營。

問題是北大特區的居民好多「鍵盤柯南」，後來才知道還有人會收集當年度學校所有入學作業的數據，細加比對後挑出其中蹊蹺處，要學校公開說明。

還好，一開始我們就秉公處理，而且對有關說的案件，都優先徹查。所有入學資訊也都完全公開、即時上網。這樣做除了昭公信，也幫學校築了防火牆，杜絕所有關說的可能，以致從議員到民眾都知道：「桃子腳不可能」！

然而想盡辦法要闖關的還是有，因此關鍵就在「居住事實」的查察。我就特別和同仁溝通「社會再製」的觀念：

一般民眾只能靠「受教育」來「向上流動」，但有較多資本的人，可以在很多地方租房子或寄居，擁有更多入學機會，而更加墊高他的文化資本。這樣就變成「富者愈富」，而貧者可能愈貧，因此對於確有居住事實的居民，一定要確保他的入學權益。

所以每年小學、國中兩次入學作業，對於居住事實的查察，同仁雖身心俱疲，但都能積極投入。

但還是有意外。有一戶人家每次都說孩子在安親班或者外公家，房間雖然有書包、制服，但就是沒有小孩的「奶臭味」。被同仁們連查四次，才終於承認。

結果這位住戶竟是某議員的大樁腳，我就被叫到服務處罵了兩小時（本來要到議會罰站），但也甘之如飴。其實議員也是罵給樁腳聽，證明他有盡力，只是學校真的無法關說。

有了這個案例後，居民更信任學校，議員也樂得輕鬆，因為「桃子腳不可能」、「大家都沒有」；而學校也更好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