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9-15|閱讀時間 ‧ 約 7 分鐘

【摘要練習】Djuna Barnes, Nightwood

這學期修了一門同志小說,會閱讀兩本書,分別是Oscar Wilde的The Picture of Dorian Gray與Djuna Barnes的Nightwood。Nightwood並不容易讀,因此作業的一部份是將每段依序摘要出來。我想這是一個很好的翻譯與寫作練習,因此就把每周的內容經過上課討論後,稍微整理po在這邊,歡迎彼此討論、回饋,如果哪裡誤解作者的意思或有不同解讀,都非常歡迎!謝謝大家~!

1880年,45歲的Hedvig Volkbein在醫生不看好的情形下,生了一名男嬰。生產時,她身下墊著的是印有哈布斯堡王室徽章的大紅色柔被。

Hedvig把孩子命名為Felix就離世了,而Felix的父親Guido Volkbein早在六個月前患病去世。Guido是義大利裔的猶太人,胖到肚子都凸出來。

Guido把秋天看作他的季節,因為秋天的蕭瑟讓他回想起過去蒙受的屈辱。他走在公園裡,握著一條黑黃相間的手帕,回想起猶太人卑微地娛樂教宗與基督徒的屈辱經歷。Guido不論是面對哪樣的貴族,都不由自主地感到卑微。59歲的他死前留給將出世兒子的「文化傳承」,是猶太人已習慣不計一切地討好貴族與基督徒的卑微心境。

Guido在妻子Hedvig面前總想模仿貴族,但他笨拙的舉止反而顯得滑稽可笑。儘管Hedvig試圖同理丈夫,也不曾懷疑他自稱貴族的說法,卻仍感受到Guido的孤獨和不安,多次出於關心的疑問反而在Guido耳中像是質疑。

Hedvig也努力模仿貴族,例如她微醺跳舞時的舞姿。她深信Guido的話,認為自己是公爵夫人,而她的舉止確實散發出貴族風範,儘管其中仍透露著一絲不安與焦慮。

多數職業公會排斥像Guido這樣的猶太人,但他仍設法透過種種管道設法存了一筆錢,得以買下位於市中心、普拉特公園附近的大宅。

這棟大宅裝潢華麗,廳堂採洛可可風格,擺滿羅馬時期的雕像碎片。客廳以胡桃木為主,壁爐上方懸掛著壯觀的梅地奇家族盾牌複製品,旁邊是奧地利國徽。書房裡有三座巨大的鋼琴,地板鋪著來自馬德里的地毯,兩個散亂的書桌上嵌有銀頭圖釘排列出獅子、熊、公羊與鴿子,中心則是一把燃燒的火炬。牆壁上則掛著Guido聲稱是他父母的真人大小畫像,女子打扮華麗,男子騎著駿馬,但其實這只是兩個不知名的人參加嘉年華會時,盛裝打扮的畫像複製品,恰好被Guido在某個積滿灰塵的角落發現,用來作為他貴族血統的證明。

這兩幅畫就是Felix對父母僅有的了解,是他阿姨告訴他的。Felix 30歲以前,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他總讓人覺得無論身處何地都只是個過客,從來沒有一個真正的歸宿─正如所有猶太人一樣。那些他設法掙到的錢,旅居各土地得到的滋養,並沒有內化成為他的一部分。

Felix與父親一樣自稱Volkbein公爵,但無人知道他如何致富、學會各種知識與7種語言。很多人都認得他,但他並不受歡迎,而他也像父親與多數猶太人一樣,總讓人感覺他對未來充滿憂慮。

Felix比父親更高更壯,髮際線明顯後退,臉是橢圓形的,總帶著沉重的憂鬱。只有嘴巴像Hedvig,總是緊抿著唇,其他五官如下巴、鼻子和眼皮則較為厚重,一邊的眼睛失明,戴著單片眼鏡。

Felix總是獨自走路或開車,盛裝打扮,彷彿準備出席某個重大場合。他無時無刻不想呈現完美的樣子,因此衣著同時帶著晚宴的正式與日常的休閒感,結果顯得沒有一個場合適合他。Felix複雜的身世與過去,讓他成為一個充滿矛盾的存在,顯得既孤單又困窘。

他的困窘體現在對歐洲古老皇室貴族的迷戀與幻想,無論是說話方式與內容都流露出這種崇敬。他相信只要他夠卑躬屈膝,歷史就會對他讓步。

1922年,他在巴黎,因一邊眼睛失明而免去服兵役的義務。他依然試圖模仿貴族,在餐廳對任何貌似貴族的人都以難以察覺的方式彎腰敬禮,如此一來即使對方根本名不見經傳,他也不至於難堪。而他的身邊總是跟著一名貌似皇族的男僕與一名女廚師。

Felix喜歡閱讀經典文學,尤其喜歡耶穌會神父Loyala的作品。猶太人在歷史上流離失所,缺乏自己的文學經典,他們的救贖與毀滅皆為神的旨意,猶太人的過去成了一種商品化的歷史,他們只能藉此參與自己的過去,卻永遠找不到根本的身份認同。

年輕時的Felix迷戀馬戲團與劇場,這些華麗的表演總讓他想到皇室家族。友善的演員偶爾讓他參觀他們的更衣室,讓他短暫融入這耀眼而虛幻的世界。

戲班的貴族頭銜都是為了表演或唬弄觀眾,但Felix自己的稱號,則是為了彌補他那始終缺乏的歸屬感。

走在這些人之中,Felix感受到一股先前只在博物館感受過的平靜。他走在巴黎的博物館,沉浸在華麗卻衰頹的歷史中,對獅子與訓獸師的畫作感到一種獨特的情感連結。

馬戲團帶來的情感衝擊,在Felix心中產生長久的渴望與騷動。他熱愛卻不願、也無法真正成為劇團的一部份,這種矛盾感受使他在此徘徊不去,正好顯示出他慢慢從猶太人轉變為基督徒的心境轉折。

同樣地,他也深受教堂吸引,不過他比較能控制這樣的渴望,因為教堂的影響力比較侷限於個人的心靈。

是Frau Mann讓Felix得以與一位公爵見面。Frau Mann是一位空中飛人,緊緻的身材與肌肉的力量帶給她某種魅力。她身體的每一部分都與表演緊密相連,彷彿成了一個無性別的玩偶。

Frau Mann告訴Felix,今晚他們在柏林可以好好享樂,而且一定要見見公爵。公爵的宅邸豪華,甚至可能有活體雕像表演,而因為公爵喜歡奇人,他們便得以受邀。

這名公爵自稱Onatorio Altamonte,走到哪裡都能引起騷動,甚至自稱和每個國家都有關聯。Frau Mann說他們將享用晚餐與美酒,接著快速卸妝後,兩人一起過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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