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後一次上小說星期天的課程了。八月的第四的週日。我午覺休息後還不想要起床,想著為什麼要把自己搞得那麼累,上午有個行程,下午又要跑市區台中文學館上小說課。這堂課應該要正名成:「小說閱讀賞析」課才是。然而想到這次的課程內容有檢討學員們繳交的作業,也就是一千字內的短篇小說,需要使用「遊樂場、蒲公英、背包」三個元素所創作出來的短篇小說作品,我就覺得還是應該要出發去,有始有終的上完整四堂小說課。
我一邊騎著車一邊祈禱著,因為我精神不濟又心情莫名低落,我希望這堂課程可以至少帶給我一點收穫或安慰。當我抵達教室時,發現出席的學員人數變少了,大概只有十二到十七位吧。
老師將同學們分成三組,因為行政作業上的疏忽,行政人員並沒有把老師給我們作業的個別評語電郵寄給我們,老師卻以為我們都拿到他的評語了。在臨時機動處理下,行政人員將老師的評語連同我們的作業印出紙本來,等我們同儕互評之後,老師再根據題目一一發下。
當我進門時拿到各個學員的作業彙整時,我心中暗暗覺得不妙,因為我的作品在其中似乎顯得格格不入。我以教會生活為素材之一寫的短篇小說,在文學創作中,似乎相當少見。只能再暗自祈禱,不要公布作業的作者分別是誰。
殘酷的時刻到了,老師將我們分成三個小組後,依序念出三個小組分別要評審的四到五篇作品。因為老師分組及安排的巧思,每個人都不會評到自己的作品。於是我們各小組開始討論那些四到五篇的作品,哪一篇比較可以得前面一點的名次,哪一些則是敬陪末座。
每個人的看法似乎都有一點落差。但是以多數決來說,還是有著重疊的雷同。一些文辭優美語句流暢的作品,我們幾乎不約而同的給予它分組第一名的評價。只有一位學員持不同意見成了少數中的少數,他說的也沒錯,詞藻華美的那篇第一名讀起來的確比較燒腦,然而,也因此文學性及隱喻性都有使用到,所以我們這一組還是給了它第一名。
在各組討論同儕互評的時候,我耳尖的聽到隔壁組的某人正在評我的作品,把我的作品評得一文不值,我心想慘了,等一下我的名次可能會很難看。但出乎意料的是,公布各組名次的時候,我竟然得到了那一組多數決給予我的作品第一名的殊榮!
我感謝上帝聽到了我的祈禱,給了我努力來上課的安慰。
我獲得了一本謝文賢老師的新版著作《所有的繩結》作為分組第一的獎品。看到推薦序是我高中時期熟悉的吳鈞堯所寫 (因為國中時期學校刊物是幼獅文藝),我不禁覺得親切又有點激動。雖然年代久遠不可考,但我曾經收到過吳均堯的親筆一行文啊!我記得當時信紙上吳鈞堯寫的是「多寫也要多讀」。當時的我很不服氣,因為我自認自己已經讀得夠多了,只是國高中的時候我迷的除了幼獅文藝,讀得最多的就是言情小說,根本就不是文學經典啊。現在我能體會到「多寫也要多讀」的道理了。
緊接著謝老師帶入了一個皮克斯的動畫影片,影片中呈現了「蒲公英、遊樂場、背包」三個元素,在探討一個父親面對能飛行的異能兒子所度過的心路歷程,還有父子關係從緊張到接納的改變。謝老師細細分析了劇中的細節安排,如為何很少白人?為何遊樂場長這個樣子?父親如何面對旁人的眼光?孩子的外套和背包中的石頭代表的含意是甚麼?等等。
課程到了尾聲,謝老師公布了一張簡報,上面列舉了他認為這幾堂課下來的重點:
我怎麼看都想到自己寫的文學私塾上課心得筆記。好吧。既然老師都整理出來了,那我也就從善如流,直接放圖片上來了。希望能帶給讀者更多我們上課的乾貨。
雖然我獲得了分組第一,也得到了獎品小說一本,然而我內心還是覺得我沒有成功。因為在課程結束之後,當同學們三三兩兩走向拍照場地的時候,一群又一群的聚在一起交流談天,我卻形單影隻,沒有人主動想要找我攀談,而我也插入不了他們的攀談,於是我只能在拍照過後,默默看著另外一個分組第一的學員跟我揮揮手道別,兩個人分別形單影隻的離開。
我是為了甚麼而寫作呢?為了證明我活著,為了使人在乎我。但是,似乎,尚未成功,仍然需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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