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 學而
子夏日:“賢賢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與朋友交言
而有信。雖日未學,吾必謂之學矣。”
這一段,第一句也是常常存在誤解的。
子夏姓卜名商,字子夏,以“文學”著稱。
子夏是戰國初期魏文侯的老師,屬於典型的“王者師”,李俚、吳起都是他的學生。相傳《詩》、《春秋》等書均是由他傳授下來的。
這一章開頭”子夏曰”而不是”卜子曰”,顯然不是他的學生紀錄。不像"曾子曰""有子曰"
這一章一共講了四件事。是各自獨立或者有關聯?
“事父母能竭其力”。 即事奉父母,要能盡心盡力地孝順。
“事君能致其身”,就是替國君服務,要全心全意,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犧牲自己。
“與朋友交,言而有信”,就是朋友之間的交往要有誠信。說的話都做得到!
“雖日未學,吾必謂之學矣。”意思是說,這個人如果做到了
以上那些,雖然說他沒有學過什麼專業知識,也沒有多少高深的理論,但我一
定認為他已經是學習過了的。人生最需要學的就是這些,這是做人、做事最基
本的要求。儒家所提倡的學,是“效也”“覺也”。
在論語中”學”指的是自己生命覺悟與效法賢聖典範,並非指讀書。更看重的是人的道德情操。
最讓人誤解常是“賢賢易色。” 傳統上:「能改易好色之心以好賢,則善矣。故曰賢賢易色也。」謂以尊敬賢者之心去替代愛好美色之心。難道要娶醜妻?
這種解釋難免有不符人性唱高調的嫌疑,意思是人不要執著於色相,就像“巧言令色”
一樣,沒有內在美。內在美是“賢”,所以子夏主張我們應該尊重賢人,用賢聖之心來取代我們好色的心。其實,這種解釋是違心之論,因為要做到這一點非常難,好色之心人皆有之,如果說“好色之心”是罪惡的,我們要用什麼來替代呢?用“尚賢之心”來代替“好色之心”嗎?那有幾個人做得到?
古人云“食色,性也”,“色”是人性中很自然的欲望,並不惡。何況在<子罕篇>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表示自然人性好好色是自然的,但替代成好得行卻是是要”修”。
所以這章應是談”五倫”關係,由夫妻關係開始往外推展的人倫關係。夫妻的擇偶觀,要將美貌的比重看得輕,把賢德看得重要。畢竟夫妻是建立家庭倫常的根本。
所以整段應如是:
子夏說:“對妻子,重視品德,看輕容貌;事奉父母,能夠用盡全力;
為君上服務,能奮不顧身;與朋友交往,能夠守信用。這樣的人,即使說
他沒有學過,我一定稱他已經學習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