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理疾病(mental illness)」轉向到「心理社會障礙(psychosocial disability)」

2016年,INTAR(The International Network Toward Alternatives and Recovery)聚集了全世界的當事者、專業人員、家屬、倡議者,舉辦了「精神衛生、緊急狀態和非主流復元取徑的跨文化對話」,討論各組織如何以個人和社會層面的實踐,接住在面臨情緒危機的人。
在其中,許多參與成員討論到CRPD(身心障礙者權利公約)對他們的影響,其中有一個成員提到,當我們從稱呼這些人是「心理疾病(mental illness)」轉向到「心理社會障礙(psychosocial disability)」時,這是很大的一步,我們的眼光從個人疾病,轉換到人到底在社會中面臨哪些障礙。一個長期抑鬱、睡眠品質低落、對生活失去興趣的人,如果只就個體,我們會思考他是不是腦分泌出現問題有憂鬱症、或是認知有問題需要心理諮商,這可能都是答案,但如果我們後退一步,看見他可能也是一個過勞的員工、可能是一個家庭和事業兩頭燒的婦女…那我們就會體認到困境不一定只存於個人之內,也存於整個社會之間,需要的改變不只是個人,更需要社會的轉變與進步。
試著想像一下,當一個人面臨了情緒危機而可能要「發病」時,若身邊的親朋好友乃至社會,都認為這是你個人的問題,你有責任要努力讓自己好起來,其他人都只是局外人,這是多麼讓人感到孤獨無援而且疏離的社會啊?所以看到這影片所談的概念,去感受一下這概念可能激盪起的氛圍,就覺得特別感動,每個人都無法置身事外,我們可以共同創造出一個包容友善的社會,接納涵容不同狀態的人,那麼,就算我們未來有可能也會面臨情緒危機時,似乎就沒那麼恐怖了。這也是我們為何想分享給大家這篇文章的原因。
主辦單位印度巴布基金會的Bhargavi Davar博士分享了自己觀點的轉變,以下是他在INTAR演講的全文:
(影片路徑http://intar.org/intar-india-2016-video-gallery/#/lightbox&slide=5為求文字通順經過編輯,若有錯誤歡迎來函指正)
我們一開始是「心理健康方案」,而主要著眼的問題是「你如何對待有壓力、緊張、心理健康問題、精神壓力、極端狀況的人們?」我們從這樣的問題開展了方案。
然而後來我們理解到,這不是一個正確的方向。
受到CRPD(身心障礙者權利公約)的啟發,我們真的需要去問的問題是:「你如何將一個障礙者融合進入社區當中?」這真的改變了我們的看法。當我們問「你如何對待有精神疾病的人們?」你通常只有一兩個答案,你會說藥物、CBT(認知行為治療)這些答案。然而當你改變問題,詢問「你應當如何融入一個心理社會障礙者(psychosocial disability)」,整個世界觀就展開了。
我覺得CRPD是很有啟發性的,每一條條文都打開了許多新的大門。我知道對於很多人對於精神醫療有很多的憤怒,為什麼不進步?為什麼人們沒有復元?我覺得那是因為我們都只敲一兩扇門啊!如果你依照CRPD,很振奮的是我們可以打開許多門。我們來做教育、我們來做社區發展、我們來做解放…這些和心理社會障礙的福祉有關的事情。所以這裡有很多事情你可以做,你可以打開許多大門、你可以創造一個有助於融合的系統…第十九條公約(自立生活與融合社區:本公約締約國體認所有身心障礙者享有於社區中生活之平等權利以及與其他人同等之選擇,並應採取有效及適當之措施,以促進身心障礙者充分享有該等權利以及充分融合及參與社區)是最振奮我的一條公約。如果你看到第十九條b項(身心障礙者享有近用各種居家、住所及其他社區支持服務,包括必要之個人協助,以支持於社區生活及融合社區,避免孤立或隔離於社區之外),許多人有生之年都可以使用社會中不同層面創新的服務。
所以我們應該改變行徑,我們已經做了許多研究,但CRPD催促我們和授權我們:你要做這個,然後看看發生什麼事、你做做看那個,然後看看發生什麼。所以我們有兩條路徑,我們做研究然後我們做社區行動、做社區行動然後做研究,這是一個反覆的過程。我覺得人們覺得無聊,是因為當別人只告訴你吃這個藥、吃那個藥,你在你人生只能做一件事,這有夠無聊的,但是CRPD是令人振奮的。我們工作的成果很令人滿意,我想這是很令人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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