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著我去面試社工,你馬上問我,我說了面試過程(其實是對方很缺人,一直跟我介紹機構,馬上錄取)你說那接下來要做多久,我說我也不知道,我們喬了以後的治療時間,沒辦法固定,大概就是二或五。
這次我沒帶議題進去,我們亂聊了一陣子,談醫學系,談醫學系為什麼要學微積分,談背英文,談我覺得我自己一事無成,我哭了,我說我一事無成,你說怎樣才算有成?考上醫學系?考完國考?實習完?pgy完?住院完?拿到專科醫生執照?我說還有次專科,你問我要走什麼次專科?我說兒青。你說是不是我未來十年都會在我定義的一事無成裡,我說也許是吧,
我說我想哭,你說那就哭吧,你沒有講話,我開始哭,慢慢的變成大哭,我說我不想活著,我覺得活著好辛苦,我討厭生病,你說活著的確辛苦,你也討厭生病,你也討厭未知的未來,可是我們只有活著才能繼續治療下去。
你說我這次考完大考跟以前的狀態都不一樣,我說那裡不一樣?你說我以前都跑去自殺,這次沒有,我說我也想去橋邊徘徊,可是我這次沒有這麼做,我也想自殘可是我這次沒有這麼做,你覺得這都是我進步的地方,你說我有一次說治療讓我住院的頻率下降,你覺得這也是我進步的地方啊。
你說你要再跟我確認一件事情,我是不是出了治療室就感覺不到你在?我說是啊,每次都這樣,你問我我們什麼時候相遇的,我說兩年前的年後,你說那時候開始治療的?我說兩年前的五月。
我說我們今天什麼都沒聊!你問我我們聊了什麼?我說未來的計畫,你說未來我們會照著我畫的東西跟我寫的東西走入核心議題,其他生活事件也可以談。
你說我們今天沒有談到出書,你說你期待看我出書,我說我過年會寫完初稿就會投出版社了。
反思:今天真的都在閒聊,甚至一度我覺得我不會哭,可是當我問你我可以哭嗎?你默許著,等著我哭,我慢慢的轉成大哭,你回應著我口齒不清的說話,你說要活著才知道未來會怎樣。我們調了藥,減了兩顆恩特來,你說這種抗副作用藥你本來就會用了一陣子就減掉,基本上不會有太多的問題,意妥明減了半顆,藥慢慢的要減了,我要自己努力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