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女兒補習下課,女兒臭著一張臉上車。
「怎麼了?」「我很累。」語氣充滿煩躁。
「上課很累啊?」「上課三個小時不累嗎!?」她反問我,口氣不是很好,好像我欠她錢。
嗯~有感覺她的疲累而且想睡覺,血條大概只剩三格。
當媽的評估,現在不是糾正她說話語氣的時候,少說話為溝通上策,免得青少年暴走。
「要買點東西回家吃嗎?」「好。」
其實當下,我心裡很多疑問跟念頭。
那你下午在家在做什麼呢?怎麼不睡一下呢?這麼累老師講課聽得懂嗎?那你功課寫完了嗎?
我勒住舌頭,這些話都沒有說出口。雖然我是出自關心,但是在她耳裡聽起來會是碎碎念,甚至像責備。
我問自己,孩子可以心情不好嗎?可以自由的表達自己的狀態嗎?如果不行,那她要去哪裡宣洩她的情緒呢?
如果是我,從公司很累回到家,我會只想靜一靜,什麼都不想說!
於是,回到家,我去忙我的事,女兒自己在餐桌吃點心。
平常愛跟妹妹鬥嘴、搶食的哥哥經過餐廳,發現有肅殺之氣,忍不住問我,「她表情怎麼這麼難看?!」「她很累,別跟她說話。」「喔!」
哥哥很懂補習的疲累,跟青少年的情緒起伏不定,因為他也經歷過那個時期。 他默默的回房間,沒去打擾妹妹。
女兒默默地吃完點心,去洗澡,然後回到房間繼續完成功課。
睡覺前,她來我房間說晚安,口氣表情都明顯和緩許多。跟平常一樣。
那天之後,她中午下課回來,就會先小睡一下,補充體力,以應付晚上的補習。
從頭到尾,我什麼也沒問,也沒建議或提醒。
因為我知道,生命自會調整,找到出路。